可修那輕輕的話語在三人耳邊響起,恍若一道驚雷炸響,三人面上一齊變色!摩伯玉樹嘆息道:“完了,終是我害了你們兩個!”
大鬍子望著下方的可修一臉冷笑:“堂堂男兒豈可不戰(zhàn)而言敗?神光玄士又怎樣?不過是拼上三條命罷了!”
摩伯玉樹轉(zhuǎn)過頭來,“寂滅,你說怎樣?”
先前要不是摩伯玉樹爲(wèi)了護住他們兩個,可修又怎麼知道自己三人躲在上面?寂滅淡淡道:“既如此,唯有死戰(zhàn)!”
他取出刺雲(yún)槍,輕輕一抹青色的槍身,黑亮的眼眸中燃起熊熊戰(zhàn)意!出山以來,他還從未與玄士正面交戰(zhàn)過,今日便拼死一戰(zhàn),死又何妨?
三人心中都清楚,看了可修的隱私,現(xiàn)在無論是跪地求饒還是出聲哀求都擋不住可修的殺意!
知道秘密的人,往往死得很快……
這句至理名言三個都懂,寂滅一下決斷,摩伯玉樹也一掃沮喪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他的黃陽劍有多麼厲害!”
大鬍子更不答話,一根巨木棍緊握手中,他那粗壯的手腕上十多隻靈獸環(huán)叮噹作響!
三人駕著摩伯玉樹的法器落下地面,可修一身白袍、臉龐白皙,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年輕文士模樣,只是他那眼中那一抹無法隱藏的狠毒令人望而心悸!
寂滅不卑不亢的上前施禮道:“前輩,喚我三人下來,不知有何賜教?”
可修臉露訝色,眼前這三人分明是一個玄關(guān)、兩個養(yǎng)魂的平庸之輩,這個養(yǎng)魂期的摩訶面對自己居然還隱隱之中有反抗的意思?
品級之差,差距只在靈力多少,實力卻要神通法器來體現(xiàn),可是境界之差,一級足矣相差萬里!可修以神光境界之身,面對養(yǎng)魂、玄關(guān)玄士,想殺他們實在不費吹灰之力!
“你們是自割其舌、刺聾其耳,宣誓終生與我爲(wèi)奴呢,還是舉劍自戕,省得我多費一翻手腳?”打量了半天,意態(tài)悠然的可修緩緩?fù)鲁鲞@句令摩伯玉樹暴跳三丈的話來。
寂滅淡淡一笑:“前輩說笑了,此身乃父母所賜,無親命不敢自殘,前輩若要我們?nèi)诵悦銇砣“桑 睆娬呷枞耍跽咦匀瑁羧跽咦詮姡蔗岜隳艹蔂?wèi)強者!寂滅對這個傲慢的神光玄士同樣抱以傲慢!
可修怒極反笑,連連大笑道:“好好好……,我苦修一百餘年,今日倒教一個養(yǎng)魂高手教訓(xùn)了,真是受教了。”
大鬍子見那可修臉孔猙獰、眼中殺氣騰騰,出聲示警道:“小心,他要使出那柄神兵了!”寂滅聞言,一挺刺雲(yún)槍,如臨大敵般望向可修。
可修不屑的一笑道:“光憑你們?nèi)齻€螻蟻,用黃陽劍殺你們實在辱沒了這柄神兵,一柱香之內(nèi)若是不能將你們?nèi)齻€神魂俱滅,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摩伯玉樹一揚鋼叉怒喝道:“神光又如何?看叉!”鋼叉帶著一股惡風(fēng)撲向可修,一旁的大鬍子也豎棍上前照頭就咂,寂滅一招虎魔一撲,刺雲(yún)槍化作一道流光向可修胸口刺去!
三人夾攻,倒也虎虎生風(fēng),若是一位玄關(guān)期玄士在這裡,只怕也會一時間手腳慌亂、不及抵擋。
可修嘆息著搖了搖頭,他身未動、手未擡,一柄法劍從他口中噴出,法劍一閃,剎那間便挑飛鋼叉、架開木棍,寂滅一槍刺到,那法劍正面與刺雲(yún)槍尖撞上,一股巨力傳來,寂滅蹬蹬蹬連退三步,胸口氣血翻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可修的法劍也被這一槍撞得倒飛,光芒似是弱了一些,可修輕輕咦了聲,望著寂滅疑聲道:“你練的是什麼武藝?凡人之軀與法劍靈力相撞竟然不會吐血而亡?”
寂滅更不答話,槍化重影,腳重重在地上一跺,一股氣波沿著地面向可修襲去,可修輕輕一跳閃過那道氣波,他在半空之中大笑道:“有趣、有趣,從未見武功還能附帶神通,今日我先殺兩人,留下你一命,看看你還會些什麼古怪武功?”
一旁的摩伯玉樹終於忍不住要用出神通,他的鋼叉飛到半空,化爲(wèi)一條通體白色的大海蛇,那海蛇噝噝叫著張開巨口望可修便噬,可修身在半空,那海蛇來勢洶洶,血盆大口眼看要將他吞噬,他仍然不屑的冷笑道:“雕蟲小技,也敢賣弄!”
可修只是用手指輕輕在大海蛇額上一點,海蛇如同被一座巨山重壓,一瞬間倒飛回來,到了玉樹手中,仍然化爲(wèi)一柄鋼叉,只是那叉口彎曲不成形狀,好像被重錘砸彎了一般。
摩伯玉樹冷聲叫道:“他在戲耍我們,這人神通實在歷害,我們各出絕招,成敗便在此一舉了。”
寂滅還未答話,可修面上閃過一抹輕蔑,輕笑道:“哦?你們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現(xiàn)在半柱香未到,我還不想殺你們。”
摩伯玉樹微一閉眼,頂上虛空靈光閃爍,一尊水神出現(xiàn)在他頭頂,這尊水神素衣長裙、藍髮垂流,手上輕持玉瓶,面容冷若冰霜,眉目清若秀山,竟然還是一位女神!雖然她全身都是虛影,但是那一隻小小玉瓶卻燦爛生光,已然化爲(wèi)真物!
“冷焰仙子?你跟東海海龍世家是什麼關(guān)係?”可修看到這尊形意天神,眉頭忽然皺了一皺,但是他很快又舒眉笑道:“今日就算你是海龍族長,也要在我劍下隕命!”
摩伯玉樹一指天神,那女神玉瓶倒轉(zhuǎn),倒出一股寒星來,天氣一下子好像變成了嚴酷的冬天,四周的空氣都變得冰冷起來!那點點寒光聚集在一起,像一條細長的絲帶卷向可修,到了這時,可修這才露出凝重之色,他驅(qū)動法劍一斬,絲帶斷爲(wèi)兩截,但是很快又重合在一起,又向他捲來。
像是不願被絲帶卷中,可修眼中的顧忌之色又多了幾分。
他身形一閃,在土中一沒,很快就出現(xiàn)半空之中,他搖頭笑道:“寒冰沙雖然厲害,只是你這小輩靈力太弱,雖有上品法器,只怕也是徒然。”他望著形意天神手中那隻玉瓶,眼中迸出一股熱切之意,似是對那隻玉瓶很是在意。
寂滅雖然不知道寒冰沙是什麼,但是連神光玄士都看重的東西,一定不會是天材地寶,摩伯玉樹已經(jīng)祭出形意天神,大鬍子也一振靈獸環(huán),召出十多隻形狀怪異的七八品靈獸來,眼看是拼命的關(guān)頭,寂滅一跺腳,身形像是一道流星,槍化長虹,向天空暴射而去!
羊魔頂天!
刺雲(yún)槍所過之處,空氣傳來陣陣爆裂的聲音,一瞬間便從下至上刺到可修腳下!
這一招無論槍意、槍速都帶著一往無前之勢,可修正被十多隻靈獸圍攻,那寒冰沙絲帶也正向他頭頂捲去,一時之間,他竟來不及顧及寂滅這拼命一槍!
‘嗤’的一聲輕響,刺雲(yún)槍赫然從可修腳底刺入,深深沒入他的小腿之中!寂滅神情冷漠的順手一拔,點點鮮血從空中灑落,可修又痛又怒的大叫道:“小輩敢爾!今日留你不得!”
黃陽劍赫然出現(xiàn)在他頭頂,犀利劍芒閃過,三隻靈獸頭斷如折,屍身向地面栽落,可修持劍在手,此時殺意才毫不掩飾的流露:“一時大意,竟教一個小輩傷了肉身,可恨,可恨……。”
可修那怨毒的目光掃來,寂滅冷然一笑,舉槍一指天際道:“前輩,你早該動用黃陽劍了。”
寂滅語中的嘲諷令可修臉孔紅了一紅,但他此時黃陽劍在手,神通大增,黃陽劍重如山嶽,點、掃、劈、蕩之下,大鬍子十多隻靈獸紛紛敗退,寒冰沙絲帶也被連斬十多次,靈光暗淡,已不復(fù)先前那股凍結(jié)人間的氣勢。
摩伯玉樹退到寂滅身邊道:“神光玄士太過難敵,我們找個機會先逃再說。”
大鬍子點點頭,寂滅更是贊同,能與一位擁有神兵的神光玄士戰(zhàn)到現(xiàn)在,能活下來實在是運氣,可修若是剛開始便用黃陽劍,只怕不出三招便能將三人斬滅。
摩伯玉樹一聲喝喊,寒冰絲帶、鋼叉化蛇,劈頭蓋臉的向可修罩去,大鬍子也連連催動靈獸,令它們上前夾攻,寂滅單手握槍,等待最好的時機再次給可修重重一擊!
可修見三個小輩如此悍不畏死,心中大怒,黃陽劍光芒大漲,瞬間便又斬落三隻靈獸,連摩伯玉樹的形意天神也在他數(shù)劍連削之下化爲(wèi)光點消失了,他心中怒極,舉劍再不留情,對身周靈獸大加屠戮,只是這一來,寂滅卻看到了極好的一個機會!
寂滅一撫刺雲(yún)槍,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可修的每一個舉動,煅體法決在他心中流動,他將練皮之力全部貫注自己的右手上來,一時間,手如精鐵,槍似長龍!
可修舉劍斬殺一隻靈獸時忽然被鋼叉所化的海蛇咬了一口,身形剎那間頓了一頓,寂滅將一切變化盡收眼中,此時不發(fā),更待何時?
“去!”
寂滅一聲冷喝,將養(yǎng)魂所練之微弱靈力、練皮巨力投注在這根刺雲(yún)槍上,刺雲(yún)槍剎那間變成一條三丈長的巨木,帶著一道濛濛青光向可修撞去!
槍注精神,其勢不可摧,其力不可擋!
惡風(fēng)臨體,正收勢不及的可修心中大駭,寂滅這一擊有如神光玄士驅(qū)使法器,威力與先前不可同日而語,只是他收勢不及,黃陽劍剛剛斬落一隻靈獸,一隻海蛇正纏住他的腳跟,如何能避得開?
刺雲(yún)槍撞上可修身體,一朵蓮花形法器擋在身前,但是刺雲(yún)槍所帶之力無可抵擋,他促之間喚出的護身法器哪能擋住?
刺雲(yún)槍如劈波斬浪般一瞬間破開蓮花,槍尖撞到了可修身上,可修如遭雷殛,仰天便噴出一口鮮血,竟把持不住身形,掉下地面來。
“小輩,今日若不殺你們,我可修誓不爲(wèi)人!”站起身來的可修一臉煞氣,望著三人逃竄的身影憤怒的咆哮著。
早在寂滅一槍出手之際,三人早就飛奔逃竄了,大鬍子乘上最後一隻從靈獸環(huán)內(nèi)召出來的雷鷹,摩伯玉樹邊吐著鮮血邊駕著水花法器帶著寂滅飛逃,可修稍不留神之際,三人已逃出數(shù)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