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消息麼?”冥曜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入了徐敏的辦公室。
“又不敲門,這裡是警局,不是你家。”徐敏白了他一眼。“哪能那麼快的,你以爲我們警察真的神通廣大啊,找個人說找就找到了,那是神仙乾的事情,我們是人。”
“神仙也沒轍。”冥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神仙用的方法我用過了,找不到。”
“不過有件事我很奇怪。”徐敏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說那個叫陳炎的女孩,是被宋新指使那個鬼殺死的?爲什麼?”
“我知道還用你幫我找人啊。”冥曜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菸。“人心這種東西,可比妖魔鬼怪來的複雜得多。”
“不許抽,這是我辦公室。”徐敏站起身來,一把奪過了冥曜還沒有點燃的香菸,揉碎了扔進了垃圾桶。“就知道抽抽抽,不怕得肺癌啊。”一邊說著,還在冥曜的頭上打了一巴掌。
“怕什麼,反正人生無常,早死晚死都要死。”冥曜揉著被打痛的頭嘟囔著。“自己過得舒服順心了,不比什麼都強。”
“這麼說來陳炎真的是被鬼嚇死的?”徐敏沒有理會冥曜的抗議。“那麼這件事情就算是靈異案件了吧?”
“嗯,可以算是靈異案件。”冥曜點了點頭。
“那麼這種事情爲什麼還要你來查?”徐敏有些不解。“這種靈異類的案件不是那些黑衣人負責(zé)的麼?就像上次來的那些人,叫什麼協(xié)會來著?”
“中國超自然研究協(xié)會。”冥曜說道。“這種案子,恐怕人家看不上眼。”
“爲什麼?”徐敏皺著眉頭問道。“他們不是專門管這種事情的麼?”
“說是什麼超自然研究協(xié)會的,其實對於鬼魂這一類的案子,他們是不會管的。”冥曜解釋道。“人家嫌檔次太低,而且沒什麼好處。”
看到徐敏一臉不解的樣子,冥曜繼續(xù)說道:“協(xié)會雖然是負責(zé)靈異類的案子,但是關(guān)於鬼魂的,他們一般不管。鬼魂這種東西,不管是作惡也好,殺人也好,犯了再大的罪,最後都是要去投胎的。既然兇手都確定了最後不會留在這個世界上,人家何必再來管這種閒事,人工也是要錢的啊。況且就算管了也沒有什麼好處,他們管理的大多是妖怪,魔鬼,怪物這類的族羣,防止他們在世間作惡,破壞了正常人的生活,對於鬼魂作惡,一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對他們來說,鬼魂這種東西太麻煩。“
“麻煩也不能就不管啊。”徐敏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之前協(xié)會的人給徐敏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聽到協(xié)會不管鬼魂犯罪,徐敏那過剩的正義感又發(fā)作了。“都死了人了,還不嚴重嗎?那麼什麼纔算得上嚴重啊?”
“鬼魂殺人,投胎之前自然是要還孽債的,這種工作是交給地府這種負責(zé)投胎的機構(gòu)去負責(zé)的。而協(xié)會嘛……哼哼,其實普通人的死活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
“什麼意思?”
“協(xié)會裡面的人,全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比如像我這種人,但是協(xié)會的人大多能力要比我強得多。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的範疇了,是屬於站在人類金字塔頂端的人物,或者稱之爲接近於神的一個物種也不爲過。普通人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一羣螻蟻一般,死活與他們的關(guān)係並不大。只是他們需要這種可以對比的優(yōu)越感,所以纔會維持一下普通人的生活秩序。總的來說,協(xié)會的人,是一羣變態(tài),不把自己當人的人。”
“就算是接近於神,但是畢竟還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yu望。他們管理著正常人生活的秩序不被打亂不是無償?shù)摹医o錢,而那些被他們管理的妖怪之類的也會不時的給他們一些好處,用來換取更好的生活空間。而鬼魂這種東西,一無所有,協(xié)會的人根本不屑於去管理。鬼魂太多了,有人死就會有鬼,要管理的話需要大量的人力,還出力不討好,沒有什麼實質(zhì)性的好處,所以對於鬼魂的管理一直很寬鬆,這也是經(jīng)常有普通人說見到鬼,而沒有人說見到什麼妖怪之類的原因了。因爲那些妖怪被管的死死的,出門買盒煙都要打報告。而鬼魂就不同了,自由自在。”
“按理說你說的那個什麼協(xié)會應(yīng)該也算是國家機關(guān)一類的,怎麼被你說的那麼……”徐敏聽完冥曜的解釋,沉吟了一會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
“勢利眼嗎?”冥曜笑了笑。“你說對了,他們就是很勢利眼。對於能夠壓榨的就拼命壓榨,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就不管不顧。協(xié)會就是這麼一個組織,反正自從我知道有這麼一個協(xié)會開始,他們就是這麼勢利眼的。據(jù)說剛剛成立的時候還不錯,但是那恐怕已經(jīng)是半個世紀之前的事情了。你自己也在國家機關(guān)工作,應(yīng)該明白,現(xiàn)在的國家的機關(guān),裡面的公務(wù)員一個一個的都腐敗成了什麼樣子。這就是人性,經(jīng)不起yu望的腐蝕。”
“那我們這些普通人算什麼?”
“爲他們創(chuàng)造財富和滿足虛榮心的物種。”冥曜從口袋的摸出一根香菸點燃。“和普通人對比一下,他們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優(yōu)越感。”
“那麼你現(xiàn)在算是什麼?”徐敏看著冥曜問道。“你有普通人沒有的能力,卻不是協(xié)會的人。”
“我麼?”冥曜用手撓了撓鼻子。“算是局外人吧,冷眼看世界,才能看的更清楚。”
這時,想起了敲門聲。警局的小張推門進來,看到冥曜坐在那裡,點頭打了個招呼。
“什麼事情?”徐敏問道,她知道,若是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小張是不會來找她的。現(xiàn)在徐敏一直在找機會鍛鍊小張,爲的就是讓小張能夠獨當一面。做了這麼多年警察,徐敏有些累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大姐頭,外面來了一個來報案,說他女兒失蹤了,今天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出去後就沒有再回來,打電話也找不到人。”
“具體的說說。”徐敏示意小張坐下來說。
“這件事怎麼了?”徐敏問道。“失蹤不滿24小時是不能立案的,有什麼特殊的情況麼?”
“要不我先出去?”冥曜看小張和徐敏談公事,覺得自己應(yīng)該先回避一下。
“不用。”徐敏阻止了冥曜。“說不定你還可以幫上忙,用你的方法。”
“那個,我覺得你最好見見報案人。”小張不好意思撓撓頭。“你下午的時候不是讓我們多注意一下那個陳炎死者的男朋友的消息嗎?失蹤的女孩好像和那個男的是同事。”
冥曜和徐敏愣了愣。難道又和宋新有關(guān)?冥曜從來不相信巧合,他和徐敏對視了一眼,徐敏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去看看。”
小張領(lǐng)著兩人見到了報案人。老頭自稱是女孩的父親。
“老先生,先不用著急,年輕人晚上出去玩徹夜不歸現(xiàn)在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能她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也說不定。”一個負責(zé)接待的女警員安慰著老頭。
“不可能。”老頭搖著頭。“我女兒我知道,她從來不會晚上不回家,而且還是凌晨被叫出去的,警察同志,幫忙找找我女兒吧,我很怕她會出事啊。”
“大爺,我是這一組的組長,我姓徐。”徐敏坐下來衝著老頭點了點頭。“先不要急,把事情的過程詳細的說一遍,我們會幫助你的。”
老頭安穩(wěn)了一下情緒。“早上四點多的時候,突然來了個電話。你知道的,我年紀大了,睡覺比較驚醒。聽到我女兒和一個人在電話裡說了些什麼,就匆匆忙忙的穿衣服要出門。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起來問她,她說有個同事有要緊的事情找她,就在樓下,很快就回來,接著就匆匆忙忙的跑掉了。結(jié)果我一直等到早上六點多,她也沒有回來,我給她打手機也關(guān)機了。我本來還以爲她直接去上班了,可是已經(jīng)到了下班的時間,她還是沒有回來,我就往她們公司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接電話的人跟我說,她今天根本沒有去上班。”
“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麼?”冥曜問了一句。
“不知道,她沒說。”老頭搖了搖頭。“只是說是一個同事。”
“會不會到朋友家去了?”
“不會的。”老頭搖了搖頭。“她熟悉的朋友同事我都打過電話問過了,她沒有去過。”
徐敏結(jié)果報案登記看了一眼,蘇巖,女,二十四歲,果然是和宋新在同一個公司,而且還是同一個部門的同事。
“放心吧,大爺。”徐敏衝著老頭點了點頭。“我們會盡力幫您找到您女兒的,您就先回去吧,如果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等一下。”冥曜突然開口問道。“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的女兒有男朋友麼?”
“沒有。”老頭搖了搖頭。“孩子還小,我們家教很嚴,她還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
看著報案的老頭走出了警局,徐敏回過頭看著冥曜。“問有沒有男朋友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女孩是不是處女,又不能太直接的問出口。”冥曜拿起了老頭拿來的那張照片,上面一個女孩笑得很開心,一看就是很開朗活潑的性格。“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這個女孩很可能是被宋新叫出去的。”
“你怎麼知道?”
冥曜沒有說話。昨天晚上女鬼被葉小萌打得相當?shù)奶撊酰诙虝r間裡恐怕是恢復(fù)不了元氣了,不用說出來害人,就算是要走得遠一點也不可能。可是冥曜卻知道有一種相當惡毒的方法,可以讓受了傷的鬼魂在很短的時間裡恢復(fù)力量,而且變得比以前更加的兇惡,更加的厲害,而這種方法,需要一個處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