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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童年(三)

第二天回到家時,宋依依的心情依舊非常的不好,很是頹然的呆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愣愣的出神。

小柳戮雖不是很清楚媽媽這到底是怎麼了,只是隱約感覺可能和自己有些關係,但他又不能十分確定,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開解,才能叫媽媽開心起來。

便只是默默的陪在她的旁邊,用自己細嫩的小胳膊抱著媽媽的脖子,如一隻撒嬌的貓兒一樣,輕輕的攬著媽媽的脖子。

宋依依偏頭看了眼乖巧的兒子,回想其以前是如何的聰明伶俐、智冠同齡,再對比此時的平庸笨拙、反應遲鈍,甚至比起小了近一歲的表弟江峰還遠遠的有所不如。不禁悲從心來,最後竟嚶嚶的哽咽哭泣了起來。

大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到小柳戮的臉上,再順著他的小臉滑進他的小嘴中。

一股充滿淡淡苦澀的味道在其中盪漾開來,而在柳戮幼小稚嫩的心中,酸澀比起此時口中的,卻更要濃郁得多。他情不自禁的便伴著媽媽,一同哭泣了起來。

雖然媽媽爲什麼哭泣,小柳戮並不能理解的很清楚,但至少他可以肯定媽媽的傷心一定是因爲自己,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其中最多的便是失望,非常濃烈的失望!

自他開始‘裝傻’的這近一年來,已經在很多親近長輩的眼中,看見過類似的這種神情。此時柳戮突然間便理解了他們這種傷感,到底是因爲什麼而生。

柳戮此時有一種非常強烈的衝動,將事實馬上向媽媽全部坦白:“其實自己還如以前一樣聰明伶俐,與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的時候,都是他刻意的讓著他們,他們才能最終得以獲勝的。表弟江峰比起自己,更是大大的有所不如。”

本來小柳戮已經組織好語言,準備馬上和媽媽‘坦白’了,但恰巧在這個時候,媽媽宋依依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小舅舅宋無憂打來的,電話中小舅舅很激動,聲音很大,但小柳戮總感覺今天小舅舅的語氣有些怪怪的,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做錯事之後對老師的大聲狡辯耍賴、故作委屈,想要用大聲的吼叫,來證明自己的‘正確’一般。

媽媽聽了小舅舅說了幾句之後,便簡單的擦了下臉上的淚水,順手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衣,便向外行去。

臨出門前,抽嘴對小柳戮交代了幾句,不許他自己跑出去,乖乖的在家等奶奶回來,便掐著電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媽媽剛剛的一連串動作又快又急,小柳戮只得壓下了即將出口的解釋。

“等晚上媽媽回來之後,聚合爸爸還有奶奶們一起,再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以後他們就再不會因此而傷心了!”柳戮心中暗想到。

可惜晚飯時間都已經過了,宋依依卻還是沒有回來。

“乖兒子,去和姐姐看會電視吧,媽媽很快就回來了,我們等等媽媽再一起吃飯好嗎?”爸爸柳青雲怕小柳戮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更加飢餓,便想以看電視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爸爸我不餓,等媽媽一起回來後一起吃飯,飯菜才更香呢,咯咯咯……”小柳戮偷偷的嚥下嘴中累積的大量口水,討喜的和爸爸說著賣乖的巧話。

這可是他經過好久的不屑努力,才練成的‘馬屁神功’。這是姐姐柳絮對小柳戮這種無恥行爲的稱謂。

旁邊的柳絮,看著弟弟又開始賣乖,便有些吃味的撇了下嘴角,而後便走過來掐他的耳朵。

小柳戮知道姐姐這是看不過自己耍乖,要修理自己,馬上做出一副非常疼痛的表情,再立馬止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摸樣,同時再偷偷摸摸的,對著爸爸和奶奶俏皮的眨眨眼睛、吐下舌頭。

爸爸和奶奶知道小柳戮這是在裝痛苦、博同情,只是相視而輕笑了下,沒有做任何的制止舉動,樂呵呵的看著姐弟倆玩鬧。

這樣的小把戲,小柳戮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柳絮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弟弟這樣的僞裝了,但她還是馬上鬆開了手,還仔細的看了看弟弟的耳朵,關心其是不是真被自己給掐痛了。

“哇!!……哈哈哈哈……”小柳戮見姐姐鬆開了自己,又探頭過來想看自己的耳朵,猛一側身對著其一聲大喊,之後便嘻嘻哈哈的笑著跑閃了起來。

“好啊你小戮,又捉弄我,看我下次還相信你不!……別跑,等我抓到你一定把你的小耳朵給你掐掉。”柳絮發現自己又被弟弟給耍了,便故作生氣的開始追逐起弟弟來,同時也“咯咯咯”的脆笑個不停。

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每次只要弟弟做出這樣一副疼痛可憐的表情對著自己的時候,柳絮都會不自覺的緊張、擔心,即便隨後發現這不過是弟弟又一次的耍寶,也不會真的生弟弟的氣,最多在抓到他之後,故作兇狠的輕輕拍打其幾下而已。

雖然知道姐姐不會真的生自己的氣,小柳戮還是在跑了兩圈之後快速放慢了腳步,故意讓姐姐抓到自己,並乖巧的躬下身子,嘴上還不停的對柳絮承認著錯誤,討饒求諒解。

一家人隨著姐弟倆的玩鬧,時間不知不覺間便流淌而過。隨著高跟鞋的“踢踏”聲與“吱呀呀”的開門聲,媽媽宋依依推門回到了家中。

“哎!死無憂這個臭小子,氣死我了!這兩個月幾次三番的和我要錢,說是想去學習些格鬥技巧,畢業後好可以儘快的熟悉‘命運遊戲’。

但誰想到,他居然是爲了和幾個同樣膽大包天的臭小子,去彩虹街和別人進行賭鬥。

小屁孩一個,命運遊戲都沒真正奮鬥過,實戰經驗更完全只是紙上談兵,居然就想學人家逞強鬥狠,真是氣死我了!再也不會相信他的鬼話了,騙我,不學好,真是氣死我啦!……”從進屋到洗漱結束坐到飯桌前,宋依依一直在不停的埋怨著柳戮小舅舅宋無憂的不是,語氣中的怒氣非常的重,一邊說還一邊氣呼呼的粗喘個不停。

雖然媽媽說話的內容很多小柳戮都不懂,不過他還是明白了一點,小舅舅做錯了事,撒謊騙了媽媽,這使得媽媽非常的生氣。

“柳絮,柳戮,你們兩個給我聽著,以後要是敢學你小舅舅撒謊騙媽媽,媽媽一定把你倆的小屁股都打爛掉,聽見沒有?”宋依依喘了幾口長氣,馬上轉而對兩個小傢伙,嚴聲教育道。

“別生氣了,無憂雖然不對,但明年不過纔剛剛二十歲大學畢業。畢竟他這個階段,對命運遊戲的無限好奇,是可以被理解的。

當年我們在大學時候的話題,最多的不也是命運遊戲嘛!理解下就好了。你比他大了近二十歲,當大姐姐的應該多多包容他這個弟弟不是麼?”柳青雲看著老婆將炮口轉向了兩個寶寶,馬上發表起自己的意見,替一雙兒女解起圍來。

“再說咱家柳絮剛剛九歲,纔開始上學幾年而已,又乖巧,不會這麼快學會和我們撒謊話的。至於柳戮,他才幾歲!?撒謊欺騙是什麼,說不定還弄不清楚,怎麼可能學他小舅舅嘛!”柳青雲給孩子們解釋的同時,也用眼神和話語警告著兩個小寶寶,撒謊欺騙是不對的,不可以學小舅舅的壞缺點,使爸爸媽媽們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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