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琛下意識的往邊上挪了挪,道岸笑了笑道:
“我去看看秀荷。”
說著便邁步離開。
陸青嘴角瞥了瞥:
“阿狼,我們走。”
陸青沒有往原來的房間走,反到是往前院走。雪狼跟在她身邊大搖大擺的離去。
夏琛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安妮卻是十分滿意他們的離開的,伸出手握住夏琛的胳膊:
“琛,我怎麼睡一覺起來身上全是傷?是不是陸青在我睡覺的時候打我了?”
她十分好奇,對之前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夏琛嘴角扯了扯,是他動的手。跟陸青半點關係都沒有。
此刻卻也只能裝傻道:
“安妮,今晚你發生了很多事情,是陸青救你回來的。”
“發生很多事情?”
安妮不解。
夏琛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經過大致的跟她說了一下。當然,其中是省略了他在河邊將安妮揍了一頓的事情。
安妮聽完後恍然大悟:
“你說,我是被幽靈上身了嗎?”
“應該是。”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爲什麼這麼多人偏偏選中我?”
現在她的肩膀如斷掉一般的疼,爲什麼那幽靈偏偏選中了她?
夏琛笑了笑道:
“可能因爲你漂亮。”
心裡想著纔不是,是因爲安妮在他們隊伍中最弱的才被那老太婆使了詭計。
他們這一羣人當中,陸青當然是不敢碰的,道岸也是有法術的茅山弟子,刀疤臉是殺人無數的綠林好漢,而他也是一個身上揹負著幾條死刑犯命的人。人猿與秀荷又處於隱身的狀態。唯一能捏的軟柿子便是安妮了。
不過夏琛不打算跟她說實話,算是彌補將她打傷的愧疚吧。
安妮聽到夏琛的話不由得兩眼放光:
“真的?我是不是比陸青漂亮?”
夏琛嘴角動了動,露出一抹尷尬的笑。
不知道陸青帶著雪狼去了什麼地方。
他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內心,安妮失望的嘆了口氣:
“我就不知道陸青有什麼好的。一個沒發育完全的小孩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喜歡的。”
她不滿的嘟著最囔著。
“啪…”
一聲響,一塊瓦片從對面的房頂上飛到他們腳邊後碎成了渣渣。
夏琛連忙擡起頭,在對面的房頂上那瘦小的身影正背對著月光站在哪兒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
這小丫頭,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
安妮也看到了房頂上的陸青,忍不住揚起手臂比了一個拳頭,肩上卻傳來刺骨的疼。
“我的手臂……”
那是被夏琛一拳砸到的地方。
夏琛呵呵笑了笑,這小屁孩的眼睛還真是不分國界的能看穿別人的心思啊。
一夜很快就到天亮。
折騰了一整晚的他們剛剛休息,外面便傳來人羣吵鬧的聲音。
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有很多人進了這家客棧。
該不會又是在做夢吧?
夏琛緩緩睜開雙眼,卻看到牀前站著幾個統一穿著黑布衣衫腰間繫著白布的男子,他們手中的長矛指著他的脖子。而一邊的刀疤臉與道岸也都一樣的情況。
夏琛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眼花便開口道:
“幾位,這是什麼意思?”
一箇中年男人從人羣后走了出來,他長得很有氣勢,穿戴到是跟那羣黑布男子一樣,只不過在胸前別了一塊銀飾,而頭上的黑帕子上也別了一塊銀飾。
其他的都是黑布粗布,並無任何的飾品。看來這中年男子就是這羣人的老大了。
他揹著雙手走到夏琛面前。
“我是這個鎮上的鎮長,有人舉報你們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很標準的普通話,夏琛眨了眨眼:
“殺人?”
他們昨晚應該沒有殺人吧?這自稱鎮長的人這麼年輕,那鎮子口掛著的女屍真是他的兒媳婦?
媳婦還差不多吧?
只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那女屍到底是他媳婦還是兒媳婦的時候,看來是要跟他們走一趟了。
這三人被他們用長矛架在了脖子上押著往前外走,院子裡看到一臉困惑的安妮也被抓了起來。
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陸青。
“走吧。”
中年男子開口。
夏琛微微笑了笑,對一邊安妮說道:
“安妮,陸青呢?”
她會不會昨晚都沒回來?
安妮搖頭:
“不知道。”
這兩人說的是英語,不用擔心別人聽懂。
既然她沒見到陸青,那應該就是沒事了。
夏琛微微鬆了口氣:
“沒擔心,沒事的。”
穿過窄窄的院子走到外面,除了院子裡打翻的那些東西外,這客棧與昨晚他們進來的時候沒有兩樣。
也沒看到這鎮長說的被殺害的人在什麼地方。
一行人被押著走到了街上,外面早已經圍滿了人,裡三層外三層的看著夏琛他們。這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在他們的眼裡就是禍害。
看到圍觀的人羣如此憎惡的表情,夏琛忍不住有些疑惑的開口:
“鎮長,我們只是路過這個小鎮而已,昨晚到鎮子上天色已晚,並未與任何人有過節。不知道您說的殺人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是怎麼背上殺人的罪名,他們得弄清楚。
鎮長停下腳步,冷眼看著夏琛。轉身道:
“來人,把屍體擡過來。”
聽到他的命令,幾個人擡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走了過來。
鎮長蹲下身子,拉開那蓋著的白布。
一張乾癟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出現在他們眼前,這不正是這家鬼客棧的老闆嗎?
“她…”
這是怎麼回事?通靈棧的人殺掉她取而代之,然後去陷害他們?
夏琛揉著頭,完全不明白。
“來人,將他們全都押下去,砍了。”
鎮長冷聲道,夏琛嚇得滿頭大汗。
“餵我說,這事情還沒查清楚你怎麼就斷定是我們殺的人?”
鎮長回過頭,嘴角露出一抹笑。
他背對著光,夏琛盯著他的臉,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熟悉的畫面:
“是你……”
眼前這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夏琛在第三間屋子裡錯認成道岸的那隻怨靈。他怎麼會是這個鎮子上的鎮長?再低頭看一眼那躺著的人,那張蒼老的臉竟然變成了陸青。
那鎮長裂開嘴:
“是這樣嗎?”
“陸青…”
夏琛一個激靈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