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友子的一槍並沒有打在秋茵的身上,走火的一瞬間,秋茵推開了車門,直接撲了出去,那一槍剛好打在了方向盤的下方,穿了一個孔洞,當青木友子意識到狀況急轉(zhuǎn)而下,想再次開槍的時候,已經(jīng)有幾十桿槍瞄準了汽車,她無路可逃了。
秋茵跳車的時候,車還沒有停穩(wěn),她的腳踝著地,一陣觸痛襲來,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古逸風此時已經(jīng)奔了過來,一把將秋茵抱在。
“傷在哪裡了?”古逸風聽見了槍聲,接著看到秋茵從車裡跌倒出來,嚇得面色蒼白,渾身翻找著槍傷,卻一點血都沒有看到。
“腳。”
雖然夏二小姐很想表現(xiàn)得猶如鋼鐵般的堅強,可腳踝的痛楚鑽心,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手死死地抓住了古逸風的手臂,說沒有中槍,是腳扭了。
“古大夫,我可能骨頭斷了。”秋茵將小腿伸給了古逸風,好像那樣做了,就能止痛一樣。
古逸風知道秋茵沒有中槍,才稍稍鬆了口氣。
“別動,我看看。”他伸出手,小心地脫下秋茵的鞋子,可還不等他摸到秋茵的腳,秋茵就疼得大叫了一聲,嚇了古逸風立刻縮回了手,黑著臉看向了她。
“我還沒檢查呢。”
“沒檢查嗎?那怎麼這麼疼?”秋茵疼得快哭出來了,這可比打個子彈孔難受多了。
“我輕點,你別喊了。”
古茵風擦拭了一下汗水,將秋茵的小腿放在他的膝蓋上,小心翼翼地擡了起來,卻不敢輕易下手了。
“應(yīng)該是脫臼了。”他的臉湊得更近了,秋茵能感覺他的身體緊貼著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他的手臂摟著她的肩膀,說來這個動作十分親暱,腳踝上的疼好像輕了一些,心裡的羞澀漾開了。
秋茵紅了臉,尷尬地看了一下週圍,楚雲(yún)好像也走過來了,這讓她實在難爲情,今兒若是別人來扶秋茵,多疼她都忍了,可對面自己的丈夫,這心態(tài)就是不好,疼好像加倍了一樣,看起來酷似小女子撒嬌一般。
秋茵正感到不好意思的時候,古逸風突然擡頭看向了正前方,喊了一聲。
“博霖?”
博霖來了?秋茵的心中一驚,博霖不是在家裡嗎?怎麼來了這裡,這裡實在太危險了,哪個丫頭不知死活的帶孩子過來,秋茵的心裡掛著孩子,趕緊擡頭去看,就在這時,古逸風的手抓住了秋茵的腳踝,還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只聽見一聲錯骨的輕響,痛楚頃刻間加劇,秋茵驚呼了一聲,回過神的時候,疼痛的感覺已經(jīng)減輕了。
“好了。”古逸風長出了一口氣,露出了一絲狡狤的微笑。
秋茵瞪大了眼睛看著古逸風,哪裡有博霖的影子,他竟然是騙她的,剛纔那一聲喊,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而已
“古逸風?”秋茵咬著脣瓣嗔怪著他。
“不這樣,我一直叫痛,我怎麼下手,來,站起來試試。”古逸風將秋茵拉了起來,讓她嘗試著走走。
秋茵搖了一下腳踝,好像好多了,除了有一點點疼,還能走幾步。
“好,好多了。”
“行了,韌帶拉傷,還得休息幾天。”
古逸風說雖然好了,可也得吃點藥,一會兒他抱著她上車回家,秋茵哪裡肯讓他抱著她,這裡還有好多人看著呢。
“他們看著呢。”秋茵羞澀地說。
秋茵這樣一提醒,古逸風才意識到周圍還有很多人,尷尬之餘,他突然鬆手,秋茵一個站立不穩(wěn),直接摔在了地上,她氣得拍著手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讓古逸風注意一下場合,也沒讓他突然這樣鬆手啊,真是個木頭男人。
古逸風趕緊俯身將秋茵拉了起來,秋茵不依不饒地捶著他,害得古逸風的臉微微地發(fā)紅,卻不敢再鬆手了,周圍的士兵都含笑看著他們,一副羨慕的樣子,安城的士兵這是第一次看到古逸風對女人這般疼愛的樣子。
“夫人沒事吧?”楚雲(yún)走過來,關(guān)切地問著。
“只是脫臼了,好了。”古逸風很快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臉上的窘迫也消失了。
“青木友子已經(jīng)抓住了,這多虧了夫人的機智,若是夫人真被那個日本女人挾持了,這會兒她已經(jīng)出城逃走了。”
楚雲(yún)說青木友子很狡猾,他馬上將這個女人押回去,好好盤問,然後讓古逸風先帶著古夫人回去,這邊就交給他來處理好了。
古逸風點點頭,叮囑楚雲(yún)小心行事,然後扶著秋茵走到了牛鼻子汽車前,不遠處,青木友子被幾個士兵押解著,推上了一輛軍用汽車,她臨上車前,還回頭看著夏二小姐,大聲地說了一句日語,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有夏秋茵聽得真切。
秋茵聽見了那句日語,回頭看了青木友子一眼,然後慢慢地收了目光。
“她說什麼?”古逸風問。
“發(fā)泄的氣話罷了。”秋茵吃力地抓住了車門,擡腳想上車,可腳踝還很疼,不敢用力,想上車還真不容易。
“我?guī)湍恪!?
古逸風走過來,突然托住了秋茵的腿,她身體的重力前傾,很輕鬆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坐好了,開車。”古逸風進入了駕駛室,發(fā)動了車子,牛鼻子掉轉(zhuǎn)車頭向回開去。
秋茵坐在車裡,還想著青木友子臨上車的時候?qū)λ暗哪蔷湓挘f古夫人,終有一天,她們還會相見的,也許那個時候,古先生已經(jīng)不在古夫人的身邊了,她一個準囚犯,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信心十足
“你的臉色不好,還疼嗎?”古逸風一邊開車,一邊問秋茵。
“還行。”秋茵只是敷衍了一下,心裡卻七上八下的了,青木友子提及過日本天皇想見古逸風,這絕對不是什麼空穴來風。
回到了家裡,古逸風小心地扶著秋茵上牀,待她乖乖躺下後,才板起了面孔,冷聲地質(zhì)問秋茵。
“你不是去看你娘了嗎?怎麼會被青木友子挾持了?”
這男人剛纔的關(guān)心和緊張都沒有了,一副氣惱的樣子,說剛纔多危險,若是那日本女人的槍打中了秋茵,她還有命回來嗎?這可不是夏二小姐逞能的時候,她不考慮他無所謂,還有兩個孩子呢。
“我不是沒事嗎……”秋茵垂著眼眸,低聲地反駁著。
“出了事就來不及了,以後你哪裡也別去了,給我待在家裡。”古逸風發(fā)了脾氣,竟然給秋茵下了禁足令,一張臉陰雲(yún)密佈著,他說夏二小姐就是不安分,管也管不住,剛纔他就不該給夏二小姐治好了腳,就讓她瘸著,以後哪裡也別想去了。
“古逸風……”秋茵咬住了脣瓣,氣得要流淚了,她願意被青木友子挾持嗎?這不是意外嗎?這個傢伙怎麼可以這樣訓(xùn)斥她,剛纔若不是機智,她差點死了。
看著秋茵一副委屈要流淚的樣子,古逸風訓(xùn)斥的話打住了,眉頭又皺起來,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他才走到了秋茵的面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面頰,秋茵氣惱地將他的手打開了,剛纔還那麼兇,這會兒卻來討好她了,她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古逸風見秋茵真生氣了,俯下身,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說他差點失去夏二小姐了,槍響後,秋茵從汽車裡撲出來的一刻,他搶出的那幾步腿都是軟的,他說夏二小姐怎麼捨得讓他這樣擔心,若那一槍真的打中了,他就再也聽不到秋茵的笑聲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古逸風是一個不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可這幾句話說出來,眼圈都是紅的,他一直難以想象秋茵在北京城面臨槍林彈雨開車前衝的樣子,可今天他親眼看到了,雖然只是一槍,卻也讓他心有餘悸,膽戰(zhàn)心驚了。
“我以後不了,真的不了。”秋茵伏在古逸風的懷中,爲剛纔發(fā)了脾氣感到內(nèi)疚,讓人甘心牽掛的感覺是幸福的,可那個牽掛擔心的人,卻是心痛的,秋茵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感受。
“別再做這種傻事了。”古逸風憐惜地撫摸著秋茵的面頰,說秋茵不明白她在古逸風心裡的重要性,更不明白他不能忍受失去她,以後的日子還長,路也遠,古夫人不需要堅強,因爲她有一個可以抵擋風雨的丈夫,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需要夏二小姐站承擔一切,一定是古二少爺不在她的身邊了。
“不要胡說。”
秋茵捂住了古逸風的嘴,想到了青木友子的話,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她不讓他這麼說,她要他一輩子留在她的身邊,爲她遮風擋雨。
那一刻,秋茵萌生了回東北的打算,不管青木友子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日本侵華是歷史事實,古逸風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東北最有作爲的將領(lǐng),他是日本人眼中刺肉中釘,日本天皇根本不是想見古逸風,而是想盡早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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