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當這兩個字一出口後,在場的野道門的人,全都陷入沉思與震驚之中。
周安同樣是這幅表情。
夢不夢魘這事情另談,他現(xiàn)在有種怪異的感覺。
對方現(xiàn)在談論著怎麼來對付他,可自己這個正主,現(xiàn)在就在現(xiàn)場聽著。
很刺激。
尤其是這羣人談論半天,還不知道談論的對象就在這裡。
當然,刺激歸刺激,周安腦海中,開始回憶有關於夢魘的各種信息。
夢魘,其實就是詭異。
在大楚國皇帝給的書籍裡,也有關於夢魘的一些資料。
所謂夢魘,就是由夢境演化而來的詭異。
衆(zhòng)所周知,詭異這種東西,是由怨氣積聚而來,但是卻不侷限於人死之後變化而成。
這天地間,無論是一花一木,還是一草一石,都有可能吸收怨氣化爲詭異。
比方說不久之前,周安遇到的詭集會,那就是由集會演化而來的詭異。
夢魘也是一樣,是由夢境演化而來。
這個詭異很特殊,特殊的地方就在於,每個人遇到的詭異都不同。
人吃五穀雜糧,有句話說得好,百樣米養(yǎng)百樣人。
有人正直、有人邪惡、有人努力、有人懶惰。
女人愛美,男人愛色。
這些都是各種各樣的、不同於其他人的性格。
夢境也是如此。
每個人做的夢,大多是不一樣的。
但無論是噩夢還是美夢,哪怕是春夢,都有可能誕生出夢魘。
夢魘和詭集會類似,在爆發(fā)前,也都會有些許徵兆。
但是夢魘也有不同。
夢魘的徵兆很少,而且不像詭集會是針對於行當中人。
夢魘所針對的,是所有做夢的人。
只要做夢,就有可能夢到夢魘,而每個人的夢境不同,夢魘化爲的詭異也不相同。
還有一點,夢魘和詭集會一樣,是殺不死的。
只要有人做夢,這個類型的詭異就會永遠都有。
“用夢魘來對付我,我倒想知道,究竟要怎麼對付我?!敝馨捕阍诎堤?,摸了摸下巴,暗中思索著。
他越來越有興趣了。
在他思索的時候,其他人也都將目光投射到獨眼老人的身上。
顯然,大家都在等待獨眼老人解釋一下。
獨眼老人見到衆(zhòng)人的目光,也知道自己的想法達成了。
等到所有人都把目光看過來之後,這才點了點頭,緩緩開口。
“夢魘這種詭異,大家也都知道,出現(xiàn)的徵兆很少,但是我們野道門有辦法?!?
“在很久以前,我們就對這個詭異進行過研究,雖然看似發(fā)生得毫無規(guī)律,但是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如今,我已經(jīng)催動了夢魘,過不了多久,整個楓林州,都會陷入夢魘的恐怖之中,無一人能躲過?!?
說到這裡,獨眼老人洋洋得意,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天底下最偉大的事。
在場的野道門的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
如果真的爆發(fā)夢魘,其後果,想想就能知道了。
那可是夢魘!
夢魘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多樣性。
所謂的多樣性,在於每個人的詭異都是不同的,也就是說,對付起來很複雜,也更難。
“可是,這和我們對付周安有什麼關係?周安實力這麼強,就算遇到夢魘,也沒辦法對付得了吧?”
這時,一個野道門的人站了出來,舉起手問道。
隨著這個野道門的人說話,衆(zhòng)人都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這樣。
夢魘牛不牛?
毫無疑問是牛的。
可是周安呢?
那是牛上牛。
雖然有很多人不知道周安,但剛纔聽獨眼老人說過,周安是能以一流境界,斬先天境界的人。
這樣的人,就算是夢魘又能如何?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
就算把周安拉進夢魘之中,周安也能一刀把夢魘砍翻。
獨眼老人聽到這句話,搖了搖頭,冷笑道:“一個夢魘確實很難,可是整個楓林州如何?”
話音落下,在場一片譁然。
詭異的怨氣越大,實力也就越強。
比如周安遇到的月江詭異,整條月江的怨氣,凝聚出來的詭異,哪怕是當時的周安,都打得很盡興。
夢魘同樣如此,怨氣越大,實力也就越強。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聰明人猜出了獨眼老人的意思,但都沒有開口。
獨眼老人也不打算賣關子,緩緩道:“讓整個楓林州的人,全部陷入夢魘之中,楓林州的百姓何其之多,當夢魘越是深入,夢魘也就越強,你們想想,到了那個時候,周安將會面臨的是什麼?”
衆(zhòng)人沉默。
顯然,他們也想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後的夢魘,絕對會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需要我們做什麼?”有人問道。
獨眼老人開口道:“很簡單,到時候夢魘發(fā)揮作用時,就算徵兆很少,但仍然會引起鎮(zhèn)詭司的注意,我們的目的,就是在那個時候搞出事端,讓鎮(zhèn)詭司疲於奔命,兩頭無法兼顧?!?
“如果他們去管夢魘,我們就大肆殺戮百姓,如果他們管我們,那麼夢魘就能蓬勃發(fā)展,到時候我們會分散開來,那鎮(zhèn)詭司會更加難以掌控。”
說到這裡,獨眼老人似乎已經(jīng)預想到那個時候,鎮(zhèn)詭司捉襟見肘的模樣了。
現(xiàn)場一片安靜,無人說話,只有獨眼老人在這裡幻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野道門的人突然站了出來。
“可如果這樣,楓林州的百姓不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我們確實是野道門,但是當初你們讓我加入的時候,是承諾說可以讓百姓認同野道門的,現(xiàn)在連百姓都沒了……”
剩下的話,這個人沒說完。
因爲沒必要說了,衆(zhòng)人已經(jīng)理解了他的意思。
這一趟,最慘的絕對是百姓。
獨眼老人微微瞇起眼睛,嘆了口氣:“所以我才把各位召集而來,如果有不願意的,可以不用參加,我們先看看大家的意思,進行投票,如果不願意的居多,那麼就換個計劃?!?
衆(zhòng)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獨眼老人繼續(xù)道:“現(xiàn)在,不願意的可以站出來了,我來做個統(tǒng)計?!?
隨著獨眼老人說完這句話,還真有十來個人站了出來。
但這些人甚至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更多人,帶著一種嗜血殘忍之感。
都成爲野道門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站出來的十來個人嘆了口氣,正準備說些什麼。
誰知道話還沒說完,獨眼老人又開口了。
“很好,既然只有少數(shù)人,那麼就可以繼續(xù)了,另外,你們不同意,留著反而是個禍患,容易影響到大家?!?
話音落下,在獨眼老人身後,浮現(xiàn)一道黑色的水流。
這水流竟然有雷鳴之聲。
只是片刻,就順著腳下的土地,流到了這十幾個人腳下。
“滋滋!”
雷鳴電流之聲響起,黑水將這十幾個人全部包裹。
慘叫聲從黑水中發(fā)出。
看不到這十幾個人的模樣,因爲他們已經(jīng)被黑水全部擋住了。
有一陣陣青煙,伴隨著黑水中的雷光,緩緩飄蕩而出。
片刻之後,慘叫聲消失。
黑水漸漸褪去,只剩下十幾具焦屍。
“呵呵,都是野道門了,手裡人命也不少,現(xiàn)在還顧忌起百姓了?!豹氀劾先吮梢牡牡溃骸霸鐜致锪巳?,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衆(zhòng)人默然。
確實,野道門的人,手上都有人命,沒一個好人。
剛纔那十幾個人,其實也不是關心百姓的性命,這一點大家都清楚。
無非是擔心百姓死光了,對自己傳揚道統(tǒng)有影響罷了。
人羣裡,周安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
他只想說,真他媽的陰啊!
夢魘已經(jīng)被野道門用特殊的手法勾出來了,而且是專門對付自己的。
按照獨眼老人的意思,如果匯聚在一起,必然極爲恐怖。
這還只是野道門對付自己的手段之一。
他們還有手段,甚至顧忌到了鎮(zhèn)詭司。
還專門把這麼多人聚集起來,用來讓鎮(zhèn)詭司顧此失彼。
講道理,就周安這邊看來,野道門這個計劃很猛,甚至很不錯。
可是……他全程聽到了。
我都聽到了,那你們也別想幹了。
夢魘已經(jīng)被你們弄出來,那沒辦法。
可是你們還想來一出聲東擊西,甚至想讓鎮(zhèn)詭司顧此失彼,然後全力搞出夢魘來對付我,那就不好意思了。
“都殺了吧?!敝馨蚕肓讼?,淡淡的道。
他的聲音雖然小,可是在這個時候,尤其是在獨眼老人說完話,全場寂靜的時候,那是最清晰的。
在場的都是行當中人,瞬間就把目光投了過來。
有一部分人心中很疑惑,不明白這個同行在這時候,爲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可是還有一部分人,多少都是有點信息的,更是知道周安的模樣。
“周……周安!”有人忍不住了,下意識的開口,帶著無與倫比的震驚。
當這句話出口之後,就像是瘟疫一般,瞬間傳播到全場。
“唰!”
只是一瞬間,所有人都和周安拉開了距離,一臉的警惕。
沒有人不警惕的。
誰也想不到,他們秘密對付的人,會老神在在的在這裡聽他們說話。
甚至還聽完了!
這和大聲密謀有什麼區(qū)別!
周安臉上帶著微笑,道:“大家不要驚慌,反正等會都要死,我希望在坐的各位,能以一種心平氣和的方式死去。”
這時候,獨眼老人也反應過來,顫抖著手,指著周安,大喝道。
“殺了他!”
就連獨眼老人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他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甚至能看到周安滿臉驚恐的死去。
可是誰能想到,會在這最重要的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這一幕?
正主不僅來了,還聽完了所有計劃,甚至要弄死他們。
獨眼老人不僅慌,甚至有點驚懼。
畢竟面前這位,是能逆境伐上的存在。
隨著這句話出口,不少野道門的人,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沒辦法,既然到了這裡,說什麼也得打一場了。
誰知道這句話出口之後,周安甚至沒有拔刀,而是牽著黑衣女人的手,稍微用了點力氣。
“殺了他們。”周安淡淡的道。
這羣人太弱了,弱到他都不想動手的程度。
哪怕是那個獨眼老人,也不過是普通的先天境界。
這羣人的目的,並不是主動正面和自己對抗,而是起到攪屎棍的作用,所以實力並沒有多高。
周安沒興趣動手,但旁邊還有黑衣女人。
剛好,除了上次在伏虎山莊之外,周安也很少看到黑衣女人出手,正好趁著這個時候,瞭解瞭解黑衣女人的實力。
作爲長時間被周安pua的人,黑衣女人表示,已經(jīng)是周安可以拿捏的形狀了。
當週安說出這句話之後,黑衣女人瞬間出手。
一陣淡白色的光芒,從黑衣女人腳下出現(xiàn)。
光芒出現(xiàn)後,瞬間化作一個巨大無比的八卦,將這座深山全部籠罩。
這座山很高很大,可八卦卻輕而易舉的全部籠罩了。
黑衣女人臉上茫然,顯然,並不費什麼力氣。
與此同時,當八卦出現(xiàn)的瞬間,這座深山所處的天地,出現(xiàn)了巨大的變化。
八卦之內,黑衣女人成爲了主導。
她就是這片天空的主導者。
通天算術之下,一花一草,一木一石,哪怕是鳥獸魚蟲,地火水風,都在黑衣女人的算計之內。
每一秒,都藏著無數(shù)的生,也蘊含五盡的死。
有一個野道門的人,稍微動了動。
這時,八卦的光芒一閃。
這個野道門的人感覺劇痛傳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失去意識,化爲一地的灰燼。
驚悚!
在場的人,只能想到這兩個字。
由於驚悚的原因,所以有一部分人,顫抖了一下。
可就是這麼顫抖一下,立刻引起了淡白色八卦的作用。
毫無疑問的,這幾個顫抖的人,瞬間步了後塵,變成了一地的灰。
這下子,就問你敢不敢動?
每一個人敢動的。
可是這羣人不敢動,不代表黑衣女人不動。
黑衣女人牽著周安的手,朝著前面邁出一步。
隨著這一步邁出之後,八卦由平靜轉爲兇殘。
如果開始的八卦是一汪湖水,那麼現(xiàn)在的八卦就是殺機四伏的深海。
在周安眼前,面前這羣野道門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爆了。
沒有血腥的場面,就是簡簡單單的爆了,變成了一地的灰。
和肉醬達人周安比起來,黑衣女人更文雅些。
當然,這些文雅在敵人面前,那就是恐怖。
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如果久了,那就不禮貌了。
眨眼之間,遍地不生。 只有獨眼老人一個人在原地,瑟瑟發(fā)抖著。
“活口!”黑衣女人興奮的指著獨眼老人,邀功似的把腦袋湊了過來求摸摸。
周安摸了摸黑衣女人腦袋,笑道:“幹得不錯?!?
這一次,也是看看黑衣女人的實力,可週安沒想到,黑衣女人也是強得離譜。
不說別的,就這一手通天算術,那是真的猛。
而且還知道留活口,證明自己這短時間的教導,是真的有用。
想到這裡,周安朝著獨眼老人走去。
既然留了個活口,那就試試,帶回鎮(zhèn)詭司再說,先讓這獨眼老人去鎮(zhèn)詭司的地牢玩玩,應該能問出不少。
獨眼老人在這時候,已經(jīng)從顫抖之中恢復過來。
剛纔的一幕太過於恐怖。
獨眼老人甚至認爲,只要稍微挪動一步,等待他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殺機。
現(xiàn)在,看著周安朝著他走來,獨眼老人心中已經(jīng)明白。
這不是自己很強沒死掉,而是因爲周安想要留活口。
至於留活口之後要做什麼,獨眼老人心中清楚。
無非就是嚴刑拷打。
“你什麼都不會得到!”獨眼老人咬牙切齒。
隨後,他引動了體內的炁。
“轟!”
在一片轟鳴聲中,獨眼老人化作了一地的血腥。
野道門的人幹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獨眼老人更是如此。
他心中很清楚,就憑自己幹過的那些事,想要留得一條性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無非就是在受到嚴刑拷打之後,再悽慘的死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
獨眼老人的做法,其實周安並不感到意外。
這些亡命之徒,或許只有如此,纔是他們最終的路。
“走,回去吧?!敝馨驳牡馈?
黑衣女人茫然的看著周安,不知道周安在想什麼。
但她清楚回去兩個字,茫然地眼神變得興奮起來。
周安牽著黑衣女人,離開了這座深山。
——
回去的途中,一路無事。
周安回到楓林州之後,並沒有去家裡,而是直接來到了鎮(zhèn)詭司。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夢魘在之前已經(jīng)放出來了。
既然如此,周安可不打算一個人做。
夢魘不同於普通的詭異,覆蓋面積極大,就算是周安,也是分身乏術。
所以鎮(zhèn)詭司的作用就出來了。
事實上,這也算是鎮(zhèn)詭司該做的事情。
周安過來,是給鎮(zhèn)詭司一個情報。
鎮(zhèn)詭司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即使是到了深夜,這裡也是燈火不滅。
各種各樣的鎮(zhèn)詭司成員,正在裡面忙碌的穿梭著。
周安很突出,尤其是還帶著黑衣女人。
當他來到鎮(zhèn)詭司之後,立刻就有幾個鎮(zhèn)詭司成員發(fā)現(xiàn)了周安的身影。
有一個鎮(zhèn)詭司成員走了上來:“周大人,大半夜過來,是要找候司州嗎?”
楓林州的鎮(zhèn)詭司,已經(jīng)習慣周安過來了。
而且周安在這羣鎮(zhèn)詭司成員心裡,其實位置很重。
鎮(zhèn)詭司的人,很多都是江湖上的武夫,他們身上有官員的氣息,但同樣有江湖上的氣息。
如果是一介文人,或者說那些玄之又玄的煉氣士,這羣鎮(zhèn)詭司成員或許沒這麼多想法。
但是周安不同。
周安崛起於安定縣,又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的人。
在不少鎮(zhèn)詭司成員心裡,那是相當之佩服的。
不說別的,能從底層混到這個位置,不佩服也不行。
周安笑著道:“麻煩通傳一下?!?
這就是周安讓鎮(zhèn)詭司成員都尊敬的一點了。
別人一步登天,按時恨不得臉都飛到天上去。
周安卻不一樣,他甚至還平易近人。
當然,如果能剔除掉肉醬達人這個身份,那就更好了。
鎮(zhèn)詭司成員趕緊指了指樓上:“周大人來了,直接上去就行,不需要通傳的。”
“這不是擔心撞見秘密嗎?!敝馨舱f了一句。
說完之後,他也沒有多聊,擡腳朝著樓上走去。
順著樓梯到達二樓之後,周安就見到候司州的房間大門正敞開著。
此時,候司州正看著一封摺子。
最近的候司州很閒,但也不是真的閒。
閒的原因在於,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發(fā)生。
不閒的地方就在於,處在他們這個位置上,要處理的雜事也有不少。
楓林州最近的業(yè)績很好,風平浪靜。
對於他們鎮(zhèn)詭司來說,風平浪靜就是最好的業(yè)績。
“到時候發(fā)俸祿也會多點,多出來的,就發(fā)放給戰(zhàn)死兄弟的家屬吧?!焙蛩局莘畔乱槐具∽?,心中想道。
鎮(zhèn)詭司本身就是極爲危險的機構,每次行動,都有成員戰(zhàn)死的風險。
用一句江湖上的話來說,鎮(zhèn)詭司的身份地位,那是應得的,因爲這是人家出生入死換來的。
大楚國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對於戰(zhàn)死成員的家屬,會給予高額的撫卹金。
正因爲如此,也爲很多成員抹除了不少的後顧之憂。
候司州有個習慣,他多餘的錢,都會用來給戰(zhàn)死成員的家屬。
在他想來,那些跟隨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那是必然不會虧待的。
“侯大人,多有打擾?!?
就在候司州這麼想著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候司州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微微一愣之後,反應過來,旋即露出笑容:“周大人,歡迎歡迎?!?
他起身來到旁邊的桌子,將茶續(xù)上。
周安也走到屋子裡,先放開黑衣女人,讓她到一邊去玩,這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黑衣女人也很聽話,乖乖的跑到一旁。
這時,候司州纔開口問道:“周大人,你這次過來有何事?”
其實對於周安的到來,候司州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每次周安過來,必然是有事的。
其實這也很正常。
誰沒事一天往鎮(zhèn)詭司跑?
周安放下茶杯,也不墨跡,將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的和候司州說了一遍。
候司州默默地聽完之後,皺起了眉頭:“野道門,夢魘,事情有點複雜了。”
身爲鎮(zhèn)詭司的司州,又怎麼會不知道夢魘這個東西。
候司州甚至連茶都沒有喝,陷入沉思之中。
周安也知道,夢魘這東西確實難辦,所以沒有打擾候司州。
片刻之後,候司州回過神來。
“多謝周大人提醒了,接下來,就交給鎮(zhèn)詭司吧?!?
周安問道:“冒昧的問一下,侯大人打算如何處理?”
關於夢魘的處理辦法,其實皇帝給的資料也有。
那就是出現(xiàn)一個解決一個,只要等到夢魘的時間過去,那麼夢魘就會消失。
至於要多久,最長的只是持續(xù)了一個月而已。
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的,那就是千萬要儘快解決。
因爲陷入夢魘之後,並不會立刻死亡,而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加深,越是加深,夢魘就越強。
所有夢魘都是共通的,打個很簡單的比方,這片區(qū)域出現(xiàn)了一萬個夢魘,其中一個加強了,那麼其他夢魘也會有加強。
而如果一萬個夢魘都加強了,那麼結局就不言自明瞭。
還有個最重要的,那就是這玩意真的很難搞。
難搞的地方在於百姓。
如果普通百姓中了夢魘,充其量以爲只是個噩夢。
做個噩夢什麼的,那是稀鬆平常的事,甚至連提都不會提。
但隨著時間的加深,夢魘越來越強,到最後就如同病入膏盲般甩都甩不掉。
“還能怎麼辦,只能按照常規(guī)手法了,周大人已經(jīng)解決了野道門,我們也能分出人手?!焙蛩局菘嘈Φ馈?
所謂的常規(guī)手法,就是讓楓林州所有鎮(zhèn)詭司成員,包括下屬的府、縣,全都分散開來,密切的關注所有百姓的動向。
甚至還會讓衙門配合,每天都會逐街逐巷,一戶一戶的進行調查,詢問做夢的人。
只要又發(fā)現(xiàn),立刻進行處理。
處理的方法簡單直接,就是讓受害者做夢。
做夢的時候,通過特殊的工具進入夢中,然後解決夢魘。
這是經(jīng)驗,也是長時間對付夢魘流傳下來,目前最好的方法。
周安點了點頭,也知道這種大範圍的詭異,只能通過這種方法。
“周大人,這是入夢香,遇到夢魘之後,只需要點燃,就可以進入他們夢中,而且外界也不用擔心遇到危險,因爲風吹草動,就會讓入夢香散去,瞬間回到現(xiàn)實?!焙蛩局菽贸鰩赘悖f到周安手中。
周安接了過來,仔細打量片刻,發(fā)現(xiàn)這香和普通的香看起來別無二致。
“行,這事情因我而起,如果有什麼需要,侯大人儘管招呼一聲就行?!敝馨舶讶雺粝闶樟似饋?,說道。
這事情從自己這邊起,那麼自己幫一手也是正常。
只是目前還無線索,夢魘也需要大量人手。
思及此處,周安甚至用了一下算卦這個能力,想要看看能不能從算卦上查出端倪。
隨著只有他能看到的金色八卦出現(xiàn),周安卻失望的搖了搖頭。
或許是算卦只有三級的原因,所以並無任何異常。
“周大人放心,這事情雖是你而起,但也是鎮(zhèn)詭司的責任範圍,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也會和周大人說的?!焙蛩局莸?。
責任是分明的,不能說因爲誰而起,鎮(zhèn)詭司就不管。
野道門本身就是鎮(zhèn)詭司拔除的目標之一。
該說的也都已經(jīng)說了,接下來,周安沒有再停留,而是離開了鎮(zhèn)詭司,朝著家裡趕去。
他打算回去肝肝熟練度,至於夢魘一事,看看鎮(zhèn)詭司的進展再說。
——
回到家裡,已經(jīng)深夜,周安也開始肝起了聖靈魔體和算卦的熟練度。
哪怕已經(jīng)到了深夜,周安對於時間的分配也極爲合理。
先是用黑衣女人肝聖靈魔體,然後就讓黑衣女人去玩椅子,自己則開始肝算卦。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聖靈魔體和算卦有了不少的增長。
早晨的時候,周安先是帶著黑衣女人出門去吃了個飯,然後就馬不停蹄地回到家中,肝起了游龍步。
目前,游龍步距離六級的質變,已經(jīng)越來越接近了。
周安心頭也是期待著,這個技能達到六級之後,究竟會有什麼變化。
時間就這麼漸漸過去。
——
周安本以爲,這短時間之內,夢魘就會開始搗亂。
可沒想到的是,目前來看,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鎮(zhèn)詭司那邊,也傳過來不少的消息。
大多是都是有關於夢魘的。
算不上風平浪靜,但這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
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部分夢魘,也順手解決了。
現(xiàn)在雖說看起來輕鬆,但是誰也不知道,夢魘的爆發(fā)期什麼時候來。
周安也趁著這段時間,每天恢復了有規(guī)律的生活,瘋狂的肝起了熟練度。
哪怕游龍步越來越接近六級,周安也沒有放棄聖靈魔體和算卦。
幾個技能不說齊頭並進,但也算是有張有弛。
就這樣,保持著這種進度,終於,回報來了。
在周安眼前,浮現(xiàn)出一行煙霧,煙霧消失之後,化作一行文字。
優(yōu)先出現(xiàn)的,是算卦技能。
【算卦lv.4(精確+2,推演+2):1/60000】
當煙霧化作的文字消失後,化爲大量信息,傳入周安腦海。
周安吸收完信息,睜開雙眼。
算卦達到四級之後,推演能力得到加強,代表著他能算到更多的東西。
這種屬性的變化,算是得到一個小提升。
還有一部分,則是體內的炁。
體內的炁也有了些許變化,手臂的凸起位置又長了不少。
精純和恢復能力,也有了些許提高。
如今,算卦得到增強,周安沒有猶豫,運轉體內的炁,試著算了下夢魘的情況。
自從有了這個技能,他每天都要算一算。
眼前,浮現(xiàn)金色的八卦。
隨著周安的運轉,八卦開始逐漸變化。
若有若無的金色絲線浮現(xiàn),但很可惜的是,這絲線太淺,周安也看不出端倪。
“看來技能等級還是太低了?!敝馨残闹邢氲?。
畢竟只有四級,是所有技能中最低的,遇到強大的敵人時,沒有作用也很正常。
他甚至沒想著去算黑衣女人和自己,因爲想也沒用。
周安估計著,或許等到算卦六級之後,能夠算出黑衣女人的一部分端倪。
時間還久,但周安絲毫不慌。
他有的是時間。
肝帝從來不嫌棄時間短的。
而且……還有個東西。
周安看著面前重新出現(xiàn)的煙霧,嘴角微微上揚。
這一次,是雙技能升級。
除了算卦之外,還有游龍步的質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