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白的房間裡,陳欣兒握著父親枯槁的手,聲淚俱下:“爸,年已經過完了,你什麼時候醒來呢,蘇珊醫生說,你很快就會醒來,我也相信她,但是馬上一個月又過去了,你怎麼還不醒來呢?”
陳欣兒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窗外,剛升起的陽光照射在病房內,窗臺上的綠色植物鬱鬱蔥蔥的,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忽然,陳欣兒感覺到手裡握著父親的手忽然動了一下,她驚訝的低頭看了一下父親的手,然後又看了一下父親安詳的臉,顫抖著聲音喊道:“爸,爸,你是不是要醒來了?爸。”
冰涼的手撫摸在陳邵謙的臉上,陳欣兒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緩緩地,陳邵謙竟然睜開了眼睛,陳欣兒驚訝的捂住了嘴巴,緊接著就是淚雨滂沱,她捂著嘴巴,問:“爸,你醒了?”
陳邵謙露出一個笑容,手撫摸上女兒光潔的臉蛋說:“有你在爸爸身邊天天叨叨,爸爸想不醒來都不行啊!”
“嗚嗚……爸爸!”陳欣兒趴在父親陳邵謙的肩膀上放聲大哭起來,把心裡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難過,都哭了出來,現在這個世界上,最疼她的男人醒來了!
這是一件多麼值得慶賀的事情。
……
因爲陳邵謙恢復的非常好,所以就不用在醫院裡多逗留了,小住了兩天之後,陳欣兒就跟歐陽少風來搬東西了,也許是因爲在醫院裡住的時間比較長,在醫院裡的這些家當竟然非常多,而陳欣兒是一個極其戀舊的人,這個想拿上,那個也不想丟掉,就連窗臺上的那盆綠色的植物,她都想帶上。
最後歐陽少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陳欣兒說:“行了,這些東西統統扔掉吧,就算咱們帶回了別墅,也無法帶回中國去。”
想了想,覺得歐陽少風說的非常有道理,陳欣兒這才放棄了糾結,乾脆不去看這些東西,只把那些最要緊的東西帶上了。
陳邵謙的主治醫生蘇珊還有醫療所的一些人把陳欣兒他們送到了大門口,陳邵謙沖著蘇珊深深的鞠了一躬,說:“蘇珊醫生,真的非常感謝你,對我這麼積極的治療,精心的呵護,雖然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但是我的意識都是清醒的,你的辛苦我都知道,如果沒有你的精心治療,我根本就無法醒來。”
立馬將陳邵謙扶起來,蘇珊笑著說:“伯伯,這個我可不敢當啊,這些都是我作爲一個醫生該做的,我覺得您最應該感謝的是你的女兒,陳欣兒,要不是她的堅持跟毅力,您也不會恢復的如此快。”
拉過女兒陳欣兒的手,陳邵謙感慨的說:“是啊,我陳邵謙好福氣啊,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現在竟然有這麼一個好女兒。”
“爸爸,您說的太過了,其實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陳欣兒笑著說。
……
在拉米雷斯的別墅住了幾天,小維在陳欣兒的吩咐下,變著法兒給陳邵謙做好吃的,有營養的,陳邵謙的臉色也一天一天的紅潤起來。
白天的時候,歐陽少風跟拉米雷斯都出去上班去了,陳欣兒陪著父親就在家裡,很多時候,陳欣兒都依偎在父親的懷裡,纏著他,讓他給講故事,陳邵謙總是樂呵呵的,寵溺的戳了一下女兒光潔的額頭問:“都多大的人了,還要爸爸給你講故事,你這個樣子,就不擔心人家歐陽沙風會嫌棄嗎?”
“嫌棄?他要是嫌棄我,他可以不娶我啊,我又不是求著他娶我。”陳欣兒拽著陳邵謙的小拇指很有些不以爲然的說,“我現在只想爸爸可以陪在我的身邊。”
“真是一個傻丫頭,爸爸可以陪在你身邊,但是爸爸不會陪在你身邊一輩子啊,我看歐陽少風這個小夥子就不錯,不僅人長的帥,更主要的是,他知道上進,工作很努力,這麼年輕就這麼事業有成,是一個好苗子啊!”陳邵謙撫摸著下巴笑著說,儘管他的下巴沒鬍子。
陳欣兒故意裝作有些不高興了:“爸,到底他是你的孩子,還是我是你的孩子啊?我怎麼感覺自己不像是親生的呢?”
“彭!”陳邵謙輕輕的敲打在了女兒的額頭上,笑著說:“你這個孩子啊,這種醋也吃啊,真是沒見過呢,我誇讚他還不是誇讚你?他可是你未來的女婿啊。”
“爸,你覺得我甩了歐陽少風,再找一個更帥的怎麼樣?”陳欣兒興致勃勃的問,陳邵謙還沒回答女兒的問題,就聽到歐陽少風的聲音響起:“陳欣兒,你在說什麼呢?”
糟糕,這等隱私的話竟然讓歐陽少風聽到了,她有些責怪的衝著撅了一下嘴巴,責怪父親陳邵謙爲什麼沒提醒她,歐陽少風回來了。
陳邵謙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衝著女兒笑。
“嘿嘿,少風,你不是去H公司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呢?”陳欣兒轉過身,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有些討好的問。、
歐陽少風脫掉身上的西裝拿在手裡問:“怎麼,我還不能回來了?不回來你是不是就在跟伯父商量打算把我給賣了啊??”
“我的天,歐陽少風,你真是冤枉我了你知道嗎?再說了,你那麼精明,誰敢把你賣了啊,恐怕只有你賣別人的份兒吧。”陳欣兒有些賭氣的說,歐陽少風乾脆走到陳邵謙的跟前,說:“伯伯,你看欣兒那伶牙俐齒的勁兒,我才說了一句,她就回了我那麼多句,哎,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看著女兒跟歐陽少風斗嘴的樣子,陳邵謙十分的滿意,他笑著說:“你們兩個人啊,不要再鬥嘴啦,都少說一句不就好了嗎?”
“不好啊!~”陳欣兒賭氣似的一下將頭扭到一邊去了,固執的說:“他現在就對我這個樣子,以後還不一定怎麼欺負我呢,爸爸,我決定了,我不能嫁給他,我真的不能嫁給他。”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