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個漂亮的小男孩,睜著碧藍色的眼睛問:“姐姐,你還好嗎?”
陳欣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很好。”
小男孩狐疑的看了陳欣兒兩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死死的抓著手裡的包包,陳欣兒站在路邊一揮手,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她的面前,關上車門,她對司機說:“去飛機場附近。”
透過反光鏡,司機望著陳欣兒,用頗爲同情的目光看著她:“是有認識的人在飛機上嗎?”
陳欣兒艱難的點了點頭,那個人是她最愛的人啊!
“姑娘,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政府已經在努力搜索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他們的。
“謝謝。”
剛下了車,在飛機場的附近,已經聚集了大批的家屬,他們的親友在飛機上,有的家屬因爲激動,悲痛的在那裡大哭。
陳欣兒不願意學他們那樣,因爲她知道,歐陽少風一定不會撇下她不管的,因爲他肯定放心不下她。
因爲他說她離不開他。
現場調來了很多的保安跟特警,但是仍然抵禦不了家屬們的攻擊,他們要求立馬全程直播搜索過程,但是被拒絕了。
飛機場附近安靜的很,就像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
陳欣兒懊悔的蹲在地上,狠狠的揪著頭髮,捶打著腦袋,已經整整一個上午過去了,官方未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覆,陳欣兒恨自己爲什麼要離開歐陽少風,自己一個人來這裡。
爲什麼她要這麼矯情?!
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會出這樣的意外。
一個溫暖的雙手扶住了陳欣兒,她擡頭看到了一張年輕的臉,女孩跟她的年紀不相上下,眼睛裡泛著淚花。
“你的親人也在飛機上嗎?”這個中國女孩子顫抖著問。
陳欣兒點了點頭:“我丈夫在飛機上。”
“我爸爸媽媽在飛機上,我在這裡留學,他們說要來看我,我答應了,早知道是現在這個樣子,我爲什麼要答應呢?嗚嗚……是我害了我父母!”女孩一下哭倒在了陳欣兒的肩膀上。
壓抑著心裡強烈的悲痛,陳欣兒輕輕的拍打著女孩的肩膀:“沒事的,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放眼四周,就他們*人,陳欣兒的跟這個女孩越發有種相依爲命的感覺。
夜幕漸漸降臨,陳欣兒跟女孩蹲在飛機場的外面一直不曾離開,大使館亮起燈來,很多家屬也不願意離開。
很快,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男子走到他們跟前說:“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在全力施救,但是大家也得睡覺,我會讓人把大家安排到旁邊的大酒店休息,希望大家不要把身體熬垮了。”
“只要我的妻子能夠回來,熬垮身體也值得!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們啊!”一個年輕的男子哀求的說。
差un這制服的男子說:“我跟大家保證,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在跟女孩的互相攙扶下,陳欣兒走進了旁邊的酒店,他們被安排一個很大的房間,裡面男女都有,很多家屬席地而臥,因爲疲憊,就那麼躺在地上睡著了。
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女孩子的雙脣十分乾燥,嗓啞著嗓音問陳欣兒:“姐姐,你說他們會沒事的嗎?”
“會沒事的,放心,他們怎麼會捨得丟下我們呢?”陳欣兒輕輕的拍著女兒的背部,想給她最大的安慰跟力量,從包包裡摸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女孩:“喝點水吧,不能在他們回來之前,咱們自己先病倒了。”
女孩接過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很多,非常聽話,陳欣兒的心裡泛起一絲心疼。
“在這裡唸書一定很想家把?”陳欣兒問。
女孩面勉強的笑了一下:“其實一切還好,平時也不怎麼想,就是生病的時候會想家,這次就是,我說我感冒了,我媽媽就非常著急,拽著我爸爸來看我,我……”
女孩抽噎的說不下去了。
輕輕的拍打著女孩的背部,陳欣兒說:“別怕,我跟你在一起。”
女孩堅定的點了點頭。
迷迷糊糊中,陳欣兒睡著了,但是很快,她又從夢中驚醒了,然後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白熾燈光通宵的亮著,有的家屬還沒睡著,在那裡偷偷的抹眼淚。
陳欣兒嘆氣,輕輕的將女孩靠在自己身上的頭放在了枕頭上,起身去了外面比較通風的地方。
兩個家屬因爲睡不著,在那裡抽菸。
嫋嫋的煙霧升騰起來,有些亦真亦幻。
“麻煩一下,可以借給我一支菸嗎?”陳欣兒走過去問,男人什麼話也麼說,立馬掏出一支菸遞給了陳欣兒,並且幫她點燃了香菸。
“謝謝。”
想象著歐陽少風抽菸的樣子,陳欣兒努力的學著,辛辣的煙味刺激的她眼淚氾濫,然後就劇烈咳嗽起來,她從來不知道抽菸還這麼痛苦。
“這麼不好的東西,不明白他爲什麼喜歡抽。”就算如此,陳欣兒也捨不得將手裡的煙扔掉。
在這個異國他鄉的夜晚,陳欣兒是如此的思念歐陽少風,而香菸的味道是最接近他的味道。
漸漸的,陳欣兒也感覺不出那麼刺激了,她抽的順暢了不少,心裡的煩悶卻是越積越多。
“嗚嗚……”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痛苦,她低聲抽泣起來。
忽然,她的手機震動起來,陳欣兒欣喜了一下,趕緊去看手機,結果不是歐陽少風,而且高月打來的。
“欣兒,你在哪裡,得到消息了嗎?”高月急切的聲音在大洋彼岸響起。
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陳欣兒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痛苦,徹底崩潰的大哭了起來。
高月在這邊嚇傻了:“欣兒,你在哪裡?我們馬上就過去,你在哪裡?”
“就在機場……旁的酒店。”陳欣兒抽抽噎噎。
“嫂子,你別害怕,彆著急,我跟高月馬上就飛過去了,我們坐的是我哥公司的私人飛機,很快的。”歐陽少琛聽不下去了,趕緊安慰陳欣兒。
“好。”陳欣兒艱難的點頭,將電話掛了。
手裡的菸蒂已經燃燒到手,差點燙到她,陳欣兒才慌忙的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