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牢裡出來,已經(jīng)是天色擦黑,空氣有些冷。
謝錦和周錚一同走出來,上了馬車準備回府上。
猶豫了片刻之後,周錚問道:“你覺得她的有幾分可能性?”
謝錦知道他的是她並非謝家人的那件事,頓了一瞬後,道:“應當是真的。”
“那你……”周錚神情有些猶豫,是不知道該怎麼問她。
一般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和一直以來認爲的不同,不應該是震驚的麼,可謝錦的反應,就好像當事人不是她一樣,這也太冷靜了一些吧。
“我和弈自就沒見過孃親,生母是謝家的姨娘還是一個不知道的人都沒有什麼差別。”謝錦平靜道:“不過得知我不是謝家人,這點倒是讓我心情好了不少。”
周錚不知該什麼了,他發(fā)現(xiàn)謝錦總是這樣,在外人看來很複雜的事情,在她那裡似乎都無關緊要,她的心智絲毫不輸於任何男,一個女做到如今這等地步已經(jīng)是非常不容易了。
“但是今天的事還是別告訴弈了。”謝錦道,她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誰是親孃確實沒有什麼執(zhí)著,但是謝弈就不定了。
周錚點點頭:“嗯。”
頓了片刻他又道:“那你還打算找她嗎?”
謝錦搖頭:“沒這個必要,既然十六年前她會拋棄我和弈,現(xiàn)在就算找到也沒什麼用,再,我現(xiàn)在一個人照樣能養(yǎng)活我們兩人,找她作何。”
她生活在現(xiàn)代,各種信息接觸的都不少,最煩的就是這種生了孩又丟棄的母親,既然不願意養(yǎng),生出來做什麼,半點責任心也沒有。
誠然古代的女或許有不一樣的苦衷,可古代人對於嗣看的比現(xiàn)代人更重,既然連孩都能丟棄,還有什麼不能捨掉的呢。
周錚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平淡,確實沒有這樣想法,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幫忙了,不過我認爲最好還是留意一下,這背後不太尋常。”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的圈比我大,就勞煩你了。”謝錦道。
周錚點頭,想了想又道:“對了,你方纔拿出的紙是什麼時候收集的證據(jù)?你怎麼知道是她動的手?”
“你這個?”謝錦從懷中掏出那兩張紙,遞給了他,笑道:“這也不算是什麼證據(jù),雖然把謝思瑤的罪狀列了個全面,看上去逼真,但這證據(jù)應該是假的。”
聞言周錚微訝,低下頭將那兩張紙大致瀏覽了一遍,他在刑部任職,接觸的案多的去了,別人看不出來貓膩,他卻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這份證據(jù)簡直是完美無缺,連一絲一毫的破綻都沒有,任誰看了都會以爲上面的是真的。但缺點也在此處,哪有一份證據(jù)能陳述的這麼好呢,就算是真的也不會這麼完美,這兩張紙其實就是物極必反,騙騙外行人可以,內行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門道。
謝錦見周錚神情,就明白他是看出來了,笑了笑,也沒瞞他:“你可還記得,在醉仙樓擺宴的那天,雁歸樓來給我送了賀禮?”
周錚稍一作想便憶起來,點了下頭,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反應過來,道:“你是,這份證據(jù)是出自雁歸樓之手?”
謝錦點頭:“沒錯,後來我在府上養(yǎng)傷,也沒有出去過,是那****閒來無事拆了雁歸樓的賀禮,在裡面發(fā)現(xiàn)的,我猜,雁歸樓那位神秘的樓主,應該是早就知道謝思瑤的事了。”
周錚聞言,不由皺起了眉頭,好一會才道:“你是怎麼和雁歸樓聯(lián)繫上的?”
提到這個,謝錦也無奈的聳了下肩:“我何時聯(lián)繫過他們了,那次雁歸樓來賀喜,我也是嚇了一跳。”
“這就奇怪了,據(jù)我所知,雁歸樓是不參與在京城中的勢力中的,樓主也鮮少在人前露面,幾乎都沒有存在感,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雁歸樓背後的勢力是誰。”周錚神情微凝,“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雁歸樓絕對不好惹,他們現(xiàn)在貿(mào)然聯(lián)繫你,也不知道是有什麼目的,你自己一定要當心。”
“嗯,我知道,這兩天我打算就去雁歸樓一趟,去探探他們的底細。”謝錦道。
其實她還是有一件事沒告訴周錚的,雁歸樓會聯(lián)繫她,應該不是無緣無故,其實自打她答應了晏江要幫他把東西交給雁歸樓之後,就彷彿冥冥中自有註定一般,雁歸樓一下就和她搭上了線。
除此之外,她身上還有一塊蝴蝶玉,她沒有忘記,晏江曾經(jīng)過,拿著那塊玉,就可以找雁歸樓主做一件事情。
這些事情雖然看似沒什麼聯(lián)繫,但背後應該都是有所關聯(lián)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你一個人去不太安全,要不我找人陪著你。”周錚道。
謝錦笑了:“這有什麼不安全的,我正大光明的受邀進去,雁歸樓就算再猖狂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再這回我是去探消息的,若是帶人過去,還麻煩一些。”
周錚出來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便道:“也好,不過你還是讓老於送你過去,在樓外等著你吧。”
謝錦點頭:“嗯。”
兩人聊到此處便告一段落,誰也沒有提謝思瑤在牢中提的事。
謝思瑤想用一個謝錦並不如何執(zhí)著的問題換她自由身,這是傻都不會做的買賣,兩人自然都沒有把這當回事。
回到府中之後,謝錦陪著周段氏聊了一會兒天,又到謝弈那裡坐了一會,回到自己房中,碧玉就拿了一封帖過來:
“姑娘,您下午出去有人送了帖過來。”
謝錦順手接過,自她揚名建安之後,就常常接到邀請的帖,有是來示好的,也有想巴結的,甚至還有想挖她過去幫忙做事的,也有一些探她態(tài)度的。總之帖是五花八門,她自己拆的多了也就沒什麼感覺了,她養(yǎng)傷的這半個月,多是有寫了信問她傷勢如何的,謝錦以爲這一封也是,便隨手拆了開來。
只是纔剛看第一行,她就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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