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欣?
華絮呢喃著這個名字,眉心處閃過了一抹冷凝,原本想著陳欣欣之間的瓜葛早已過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難纏。
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動靜,偏偏此時突然間跳出來,難道她的背後還有幕後指使者,如果有的話,會是誰?
“林曉,盯緊陳欣欣和胡天,並且查找有關(guān)二人所有的通話記錄和所接觸到的人,必須找到可疑之人?!?
她輕聲說著,心頭閃過一抹難以言傳不祥預(yù)感。
“是,只不過華姐,陳欣欣的工作性質(zhì)所致,每天要接觸到的人非常多,有些難以調(diào)查,不過我一定會盡力的?!?
林曉遲疑了一下解釋著。
“好,你只挑選憑藉你的直覺感覺有問題的人,我相信你?!彼龗鞌嗔送ㄔ挘媪丝跉?。
陳欣欣的事情應(yīng)該不是重點了,如今傷情有了好轉(zhuǎn),下一步的計劃必須馬上展開了。
夜色籠罩了萬象,空氣裡因爲(wèi)迷離的燈光透著一股夜來香的味道。
街道上,來往穿梭著身著各種性感衣著的女人,妖嬈的扭動著完美的身材走入了一個個燈紅酒綠的包廂內(nèi),開始了一個晚上的夜生活。
位於繁鬧地帶的一處會所內(nèi),浩南坐在慣常休憩的包廂內(nèi),微微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一安寧的時刻,悄然盪漾開的薩克斯音樂流淌著,難得的寧靜。
如今,坤沙已經(jīng)死了,有關(guān)坤沙的一切竟然被老撾軍方接手,對於他來說全部化爲(wèi)烏有了!
在老撾,他沒有了對手,一下子好似輕鬆了許多,沒有了方向一樣。
“老闆,剛剛還有幾個山區(qū)的小頭目打電話,說是大量曬乾的罌粟無處可賣,想要給老闆您呢?!?
身旁,助手悄聲說著,臉上露出一抹膽怯,這個時候打擾浩南的休息,有些不太妥當(dāng)。
“哦,價格如何?”浩南瞇著眼睛,淡然問道。
這兩天投靠過來的不少頭目都是以往坤沙的人,如今看到坤沙已經(jīng)不在了,就轉(zhuǎn)而開始討好他,想要建立長期的合作關(guān)係。
“價格比之前我們收購的價格稍稍便宜了一些?!?
“一些?”
浩南冷笑一聲,“那就告訴他們,我要的是半價,如果不同意的話,就把貨壓在手中,變成一堆廢品,投靠過來的還想要賣一個好價錢,癡心妄想?!?
助理微微一愣,趕緊低頭答應(yīng)著,“好,我這就去把老闆的意思告訴他們?!?
如果能夠用半價收購到的話,那可真是太賺了。
浩南志得意滿的笑了笑,跟著音樂哼起了變了調(diào)的小曲,半晌霍然起身,拿過手機(jī),翻找著華絮的號碼。
他得給華絮打個電話,聽說她受傷了,一直沒有過去探望一下,有些說不過去。畢竟以後還需要建立起長期合作的關(guān)係,這樣漠不關(guān)心,會失去機(jī)會的。
嗡——拿在手中的手機(jī)驟然間嗡鳴起來,他的手指顫動了一下,差點兒沒拿穩(wěn)。
誰打來的?完全陌生的號碼跳動著,他眼神跳了跳,接了過來。
“誰???”
“是我,言成洛身邊的雅馨,浩南老闆嗎?我想要見你一面,怎麼樣?”
聽筒內(nèi),傳出了雅馨嬌滴滴的聲音,透著一股清新。
浩南的眼前閃過曾經(jīng)在言成洛身邊出現(xiàn)過的那個女人嬌美的臉,略略遲疑了一下,淡漠說道,“原來是雅馨小姐,我好像和您沒有多少交集吧,不知您找我什麼事情?”
她是言成洛的人,對言成洛的感情在五年前他就知道,竟然給他打電話,難道是來爲(wèi)言成洛辦事的?
“找你當(dāng)然是有事情了,我就在你包廂的外面,可以進(jìn)去了嗎?”門外,雅馨擡手按在了門上,慢條斯理的說著。
“什麼?就在門外?”浩南好似聽到了天大的消息,霍然起身疾步走到了門口,拉開門的瞬間,看到出現(xiàn)在眼前的女人,略略愣怔了一下,隨即拿下了手機(jī),讓開了一條道路。
“雅馨小姐,怎麼找到這兒來了,莫非是有急事?”
她把手機(jī)丟入了包裡,目光掃過整個包廂,見裡面確實如自己所料只有他一人,才緩步走了進(jìn)來,打量著整個包廂的環(huán)境,擡手按在了牆壁上的開關(guān)上,把燈光調(diào)的亮了一些。
“沒事的話就不能找浩總談?wù)劊瑴贤ㄒ幌赂星榱藛??”她反問著,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目光落在了茶幾上擺放著的幾個紅酒瓶子上,滿滿的紅酒還沒打開。
“當(dāng)然可以,雅馨小姐能夠光臨這裡,我有些受寵若驚了,我給您倒杯酒?!焙颇贤耆届o下來,過來拿起酒瓶就要倒酒。
“酒當(dāng)然是要喝的,可是現(xiàn)在還不急?!?
雅馨擡手阻止了他,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他的臉上,一眨不眨的看著好似第一次看到浩南似的。
即使是男人也有被看的臉紅的時候,尤其是被一個女人一眨不眨的看著。
浩南皺眉,不悅的迎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嘲諷從眼底透出來,“雅馨小姐如此直白,真叫人吃驚,看來言成洛對你的薰陶夠深啊。”
話裡話外,似乎都帶著一絲含沙射影。
“哈哈哈。”雅馨聽著,笑了起來,“浩總,您過獎了,我和您相比較來說,算是小巫見大巫了,我這麼盯著您看是有原因的。”
原因?浩南微微一愣,眼底的笑意加深了。
“雅馨小姐巧舌如簧,硬是能把枯燥無味的東西說出花來,以前我沒見識過,現(xiàn)在總算是看到了,我倒是想要聽聽,您到底有什麼原因呢?”
雅馨撲哧一聲笑了?!霸蚓褪?,我想要看看浩總您還能活多久,您和坤沙相比,誰的勢力更加強(qiáng)大一些,您和華絮在一起的時候,是否會甘拜下風(fēng)呢?”
一連串的話題所涉及到的人物,都是浩南曾經(jīng)關(guān)注或現(xiàn)在還比較關(guān)注的人。
他不由凝眉,深深注視著她嚴(yán)肅說道,“我想我沒時間和你繞遠(yuǎn)聽你胡謅,我還有事請要忙,如果你想要說什麼就儘快說,不想說的話就立刻離開,我沒有邀請你來。”
他和華絮合作的事情剛剛開始,以後還會有許多機(jī)會。
華絮和言成洛的關(guān)係,還有她和言成洛之間的愛情糾葛,他不想摻和其中,可對於兩個女人之間的爭鬥還是料得到的。
“你想要趕我走?如果我走了,你會後悔的,因爲(wèi)也許下一刻你就會步了坤沙的後塵,也許你以爲(wèi)我的話是危言聳聽,如果那樣的話,你隨便吧。”
雅馨不動聲色的說著,起身拿起包就要向外走去。
“你聽說了什麼?該不會是想要利用我除掉你的情敵吧?我是男人,對於你們之間爭風(fēng)吃醋的事情見得多了,想要把我當(dāng)成工具利用,你想的太簡單了?!?
浩南靠在沙發(fā)上,沒有挽留的意思。
雅馨走了兩步,聽他這麼一說,笑了,“看來浩總您的警惕性還不是一般的高,我今天能夠找你來,不單單是要爲(wèi)你做好事,是想要與你合作的。
因爲(wèi)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就坐下來,如果不信的話,那我就只能看著浩總步入坤沙的後塵,然後我再動手也不遲?!?
她說的毫不避諱,卻恰恰引起了浩南的信任。
“坐下談。”他坐直了身體,眼中透出了一絲凝重。
如此,事情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難道是華絮那兒有什麼消息?
不管對他有用沒用,多瞭解一些還是好的,畢竟五年前華絮和他有過交集,如果遷怒於他,也不是不可能。
雅馨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得意,走了回來在他身邊坐下,拿起了酒瓶倒了兩杯酒分別放在了二人面前,“看來我們有合作的可能,這酒就倒上了?!?
“少廢話,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挑重要的說,我不喜歡不著邊際的談話?!焙颇喜荒偷膯栔?,臉色冷了下來。
“華絮回來的目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清楚了,就是想要爲(wèi)五年前所經(jīng)受過的一切復(fù)仇,我想從坤沙身上,你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而在五年前,你在她的生命中也留下過不光彩的一筆吧?”
雅馨索性開門見山,轉(zhuǎn)臉看著他,從包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jī)。
“有沒有不光彩的事情那些都不重要,五年前是坤沙一手造成了她的痛苦,如今她大仇以報,剩下的就是和我合作了,你是在挑撥離間嗎?”
浩南故意說著,目光灼灼盯著她,想要看清楚她說的到底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挑撥離間?我還沒那個閒情逸致?!?
雅馨不悅的回了一句,“我親耳聽華絮和洛說過,如今坤沙死了,下一個要除去的人就是你,我當(dāng)時聽到這句話也是吃了一驚。
想想五年前你雖然也對她做了一些什麼,可畢竟不是直接導(dǎo)致她死去的兇手,怎麼能對你動手呢?
如果能對你動手,也就能夠?qū)ξ覄邮?,所以我?dān)心了,想要和你合作,先下手爲(wèi)強(qiáng),你說呢?”她一口氣說完,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輕輕搖晃著。
紅色的酒液盪漾著鋪展在透明的玻璃杯上,逐漸滑落下去。浩南精神一震,目光中射出兩道寒光。
果然不出所料,五年前雖然他沒做多少事情,可是華絮還是把他給記下了。竟然想要除去他。
可……他轉(zhuǎn)移了視線看向身邊的女人,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我能相信你嗎?你要清楚,我對女人一向不太信任?!彼従徴f著,看不出喜怒。
“我知道你會不相信,正好這兒有當(dāng)時她和洛的一段錄音,你聽了之後就能夠辨別清楚,我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了。”
雅馨勾脣一笑,覺得事情到此該打住了,翻找出手機(jī)裡的錄音,播放了出來。
“言成洛,我的事情還沒結(jié)束,除去了坤沙,還有一個浩南,五年前曾經(jīng)傷害過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華絮的聲音清晰的透出來,迴盪在包廂裡。浩南的臉色微微一變,眼底透出殺氣來。
雅馨捕捉到這一點,脣角勾了勾,“你也聽到了,我們這杯酒要碰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