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棋逢對手 051說說你

包廂的門開了，酒吧的服務員進來了，

顧落愣了一下，竟然是馮程程，端著酒盤的馮程程也看到了顧落，脣角彎了彎，顧落也笑，剛想張嘴打招呼，馮程程卻對她眨了眨眼，顧落到了嘴邊的字又咽了回去，

曾經兩年的大學同桌，彼此還是有默契的，

這種場合她們還真是不適合熱情地打招呼，裝陌生其實最好，

包廂裡氣氛相當火熱，點歌的、喝酒的，胡侃的……

馮程程調酒的手勢熟練，技巧也好，

“馮程程……”

“霍少，有什麼吩咐？”馮程程連眼皮都不擡一下，臉上卻掛著慣有的職業微笑，

霍爾把手裡的酒推到馮程程跟前，盯著她，“你，把這杯酒喝完了，”

馮程程自然的推脫，“不好意思，我……”

霍爾打斷她，“能在皇朝做得長久，自然是好酒量，”

馮程程微擡了擡頭，自己上方那張男人的臉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這幾個詞形容是在恰當不過了，可偏偏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端起酒杯，馮程程閉著眼睛，滿滿一杯酒一口氣喝下了肚，

霍爾緊盯著她，他豈會不知曉這杯酒不是一般的烈。

低著頭，馮程程使勁壓胃裡火辣辣的燒灼感。

霍爾卻突然低下頭來，“別像只鵪鶉似的躲著不敢擡頭，馮程程，我知道你一向膽子肥。”

“霍少真是幽默！說笑了。”馮程程依舊低著頭，身子縮著，下意識的躲著他。

“……”

顧落突然有些坐不住，馮程程喝下了那麼一大杯的白酒，能舒服算怪了，

而且，很明顯霍爾對馮程程不懷好意。

江航似乎洞悉了顧落的一切，望著她，“顧落，那個服務員你認識？”

“恩，我同學。”顧落點頭實話實說，眼睛卻瞟向唐一慄，

她很想從唐一慄的臉上拿到答案，她知道，剛纔的情景，唐一慄肯定看到了，可他爲什麼不制止霍爾，他車上那隻鞋不是馮程程的？

也許，顧落坐的位置角度太過得當了，

她清楚的看到唐一慄懷裡的女子把剝好的葡萄放到唐一慄脣邊，那葡萄唐一慄卻不肯好好吃，用牙齒咬著，對著女子餵過去……

顧落手不知不覺的攥成了一個拳頭。

公共場合，他都不知道剋制些。

……

“閒著怪無聊，馮程程，不如我們打個賭吧，我賭，你不是處兒。”霍爾不高不低卻格外有穿透力的嗓門，一下子把包廂裡的聲音震住了，引得一羣人紛紛側目。

四周的空氣大概有兩秒鐘的凝滯，之後便是瘋了般的口哨聲和起鬨聲……

顧落看著，心裡莫名地泛出一絲抽痛。

馮程程被周圍的視線盯得不自在，看霍爾，他真是讓她衝動的想罵人。

“我賭你不是處兒！”霍爾又重複了一遍，說的那麼自然，就彷彿四周免費看戲人們都不存在，這房間只有他和馮程程似的。

用力地咬了下脣，馮程程只是裝傻，“沒什麼可賭的，霍少說不是就不是吧！”

“好含糊的答案。”霍爾再湊近了她一些，

馮程程又開點距離，“那霍少希望我是什麼答案？”

霍爾狹長的眸子透著邪惡，“女人沒有男人滋潤，會很快步入更年期，女人有男人疼，纔好。馮程程，我看不如你給我們就說說你的第一次吧，”

“啪啦……”

顧落手裡的杯子一個不穩，掉在地上，碎了。一旁的江航突然間握緊了顧落的手，可就這麼一個突然的動作，卻讓顧落禁不住一抖，

江航的目光近在顧落的臉上裡裡外外劃拉了一圈，

“顧落……”江航喊了顧落一聲，

“……手滑了。”顧落的臉有點白，

江航抓著的手緊了緊，“碎碎平安！”

顧落沒意識，沒感應，一雙眼睛複雜難辨，看不分明。

第一次！

在這個地方，扯這個話題，顧落心臟瞬間極疼，

只是碎了一個杯子兒而已，沒什麼事。包廂的人把視線重新回到了霍爾和馮程程身上，

只是，任何人沒有注意到，坐在沙發上冷酷的那個男人，那眸子，一直的，一直的狠狠地瞪著顧落，整張臉繃得死死的，幾乎都能看到額頭上突突跳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