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醫(yī)院,護(hù)士和醫(yī)生忙的團團轉(zhuǎn),雲(yún)天景站在檢查室外,心急如焚的來回走動著,一張臉都糾結(jié)在了一起。
他沒想到,安苡寧跟安德說話情緒會這麼激動。
在連線之前,她再三保證自己會保持冷靜,卻不料,話還沒有說到重點,安苡寧就暈了過去。
半個小時過去了,醫(yī)生還沒有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雲(yún)天景來說,每一分都是煎熬。
安苡寧呆在醫(yī)院,本就是胎兒不穩(wěn),需要在醫(yī)院保胎的。如果因爲(wèi)這次激動,胎兒….
雲(yún)天景猛地?fù)u了搖頭,不會出事的,不會的…
“你怎麼回事啊,孕婦不能激動,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小孩了趁早流掉,別這樣折騰孕婦,沒幾個人能受的了。”
檢查室的門開了,醫(yī)生出來了就直接對著雲(yún)天景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通。
被數(shù)落的雲(yún)天景連忙的點了點頭,“醫(yī)生,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明天繼續(xù)打保胎針,千萬別再讓她情緒大起大落了。”醫(yī)生瞪了雲(yún)天景一眼,沒好氣的走了。
雲(yún)天景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過後嘴角扯了扯。
不是孩子的爸卻要操孩子的爸的心,這份人情,秦墨要怎麼還我?
沒多久,安苡寧便被護(hù)士推進(jìn)了病房,安頓好之後,雲(yún)天景做到了窗邊。
看著面色蒼白的幾近透明的安苡寧,雲(yún)天景一臉的憂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安苡寧半睜著眼睛,一張臉很是憔悴,無神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前方。
一室安靜。
“明天繼續(xù)打保胎針,今晚,我在這裡守著,不用害怕。”許久,雲(yún)天景開口了。
安慰人,他也不在行,但是明天要留在這裡的信息他還是要告知她的。
安苡寧眨了眨眼,聲音虛弱,“好。“
雲(yún)天景微微的嘆了嘆,“前天律師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還未定案,一切都有轉(zhuǎn)機。而且,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你放寬心些。”
安苡寧不語。
“你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保重好身子,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安叔叔那邊就真的沒人管了。安瑞還小,他什麼事情都不懂,所以事情還是要指望你的。”
聽言,安苡寧動了動,擡眼看著雲(yún)天景,“不知道我爸現(xiàn)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讓律師爲(wèi)自己辯護(hù)?”
“會的。”雲(yún)天景朝她點點頭,“從他跟你說話的反應(yīng)來看,他是捨不得你和安瑞的,既然如此,說明他並不是生無可戀。人一旦有牽掛,那麼就會有求生的意志。”
會不會他也不確定,但是現(xiàn)在爲(wèi)了穩(wěn)住安苡寧的情緒,他也只能這樣說了。
“恩。”安苡寧點點頭,“你回去吧,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太重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不行。”雲(yún)天景反對,“你現(xiàn)在動都不能動,我不放心。孩子出來了也要喊我一聲舅舅的,我不能放著他們不管。”
見雲(yún)天景堅持,安苡寧也沒有在說什麼。
她是孕婦,容易困,加之白天的時候勞心費神,現(xiàn)在安靜下來了,反倒有些困了。
雲(yún)天景看見她睡了,便出了病房,到外面的走廊抽著煙。
剛點燃煙,他的電話就響了。
“她,怎麼樣了?”
電話裡頭傳來秦墨有些疲倦的聲音,還有濃濃的關(guān)切之情。
“怎麼樣了?”雲(yún)天景狠狠的xi了一口煙,吐出霧氣,“躺在窗上,動也不能動,明天還要繼續(xù)打保胎針。秦墨,這事兒既然已經(jīng)打點好了,不用安叔叔開口也能辦好的。如果安叔叔明天還不找律師辯護(hù),那麼你們就按自己的方式來,在這麼拖下去,我可不敢保證她肚子裡的孩子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都去了那麼多天了,一個人都還沒有弄出來,真不知道去幹嘛的。
秦墨身子一僵。
緊接著,雲(yún)天景的話又砸了下來,“你就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孩子?”
秦墨喉結(jié)滑動,“她比孩子重要。”
然而,這句話卻讓雲(yún)天景不高興了,“現(xiàn)在孩子是她的命。”
秦墨瞇了瞇眼,聲音微涼,“你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
聽言,雲(yún)天景冷笑一聲,“我爲(wèi)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告訴你。”
秦墨繃著臉,氣息威壓,聲音有些薄怒,“我是孩子的爸。”
“嘁…”雲(yún)天景再次不屑,“孩子是你不假,但孩子也可以叫別人爸..現(xiàn)在…”
“雲(yún)天景。”話未說完,電話裡頭傳來秦墨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孩子的爸只能是我秦墨,孩子的媽的老公也只能是我。”
雲(yún)天景把電話移開了一些,嘴角扯了扯,沒想到秦墨這麼激動,哎呀,那張臉應(yīng)該很精彩吧?
恩,繼續(xù)氣他一氣也還是好的。
“你吼我有什麼用?寧寧懷孕了都不想讓你知道,是不是孩子和孩子的媽只能非你秦墨不可我就不知道咯。”
說完這句話,雲(yún)天景立即掛斷了電話。
自己想象秦墨暴跳如雷的畫面,心中暗爽不已。
哼,別人治不了你,總有那麼一個人能治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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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辯護(hù)律師已經(jīng)過去了。”
酒店的包廂內(nèi),榮崢掛完電話,便對著正在吃早餐的秦墨道。
安德lian夜便要求見律師了,一整晚下來,律師該做的已經(jīng)做好的,現(xiàn)在就按正常的程序走了。
本來可以直接走人的,但九叔要求走程序。
案底可以留,程序也要走,不能讓別人日後有翻案的機會,因爲(wèi)動到的人不一般,若是留下把柄,對安德本身還有對牽扯進(jìn)來的人都是極爲(wèi)不利的。
“恩。”秦墨點點頭,“那我們便在這裡多呆幾天在回去吧,就當(dāng)是度假。”
一旁默默吃早餐的安瑞看了秦墨又看了榮崢,不確定的問道,“是不是我爸無罪釋放了?”
“你爸雖是自首,但是證據(jù)不足,不能足夠判定你爸是殺人兇手。按照程序走的話,過幾天就能出來了。”宮鈺對他說。
死者家屬無人理會,不然人哪裡出來的這麼快?
“耶…”聽言,安瑞激動地跳了起來,“我要打電話給我姐。”
說罷,安瑞匆忙的掏出電話,正想要打電話給安苡寧的時候,被榮崢奪去了手機。
“崢哥,你幹嘛?”安瑞看著他,“把手機給我,我要給我姐打電話。”
“別打了,你姐現(xiàn)在不方便。”
聽言,安瑞激動了,“是不是我姐出什麼事情了?”他一臉的擔(dān)心。
姐姐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接個電話不方便。
榮崢不語,目光看向秦墨。
見此,安瑞的目光也看向秦墨。
秦墨薄脣輕動,“你姐懷孕了,正在醫(yī)院保胎,情緒不宜大喜大悲。”
“啊…”安瑞呆住了,“我,我姐,她,她懷孕了?”
這個消息,讓安瑞頓時結(jié)巴了起來。
榮崢看著安瑞傻住的樣子,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姐過兩天會來t市,她暫且不知道我們在這裡,到時候她來了,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明白沒?”
“爲(wèi)什麼啊?”安瑞不解,“她懷孕了爲(wèi)什麼我不能知道?”
榮崢翻了翻白眼,“讓你照做你就照做,哪裡那麼多爲(wèi)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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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雲(yún)天景提著保溫盒進(jìn)來便開口,“安叔叔幾日後就能出來。”
雲(yún)天景看著安苡寧高興的樣子,趕忙道,“別激動別激動。”
躺在窗上的安苡寧還是抑制不住的高興,蒼白的臉浮出來的笑容看起來好柔弱,“醫(yī)生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聽言,雲(yún)天景嘴角一扯,“早知道這樣我就晚點在告訴你,省的你在暈過去醫(yī)生又來罵我。”
“呵呵…“安苡寧歉意的笑了笑,“等孩子出來我先教他喊舅舅。”
“這還差不多。”雲(yún)天景樂了,“你現(xiàn)在是第七週,到了第八週我們再去t市,到時候安叔叔也正好出來。”
哈哈,如果孩子開口的第一聲是叫舅舅,不知道秦墨那張臉會黑成什麼樣子,想想他就覺得過癮。
第八週之後,也差不多過了三個月,那胎兒也比較穩(wěn)定了。
“不過…”雲(yún)天景看著她,這讓安苡寧的心裡有些緊張起來,“你情況比較特殊,胎兒至少要過四個月後才能穩(wěn)定下來,所以你要好好養(yǎng)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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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樓包廂內(nèi),陸東華看著小葉同志道,“坐吧。”
小葉同志見上司開口,便坐到了對邊,他掏出一個檔案袋給陸東華,“上校,手上這些都是有真憑實據(jù)的,沒有證據(jù)的屬下也不敢拿出來給您。”
陸東華拆開資料袋,在看到裡面是什麼的時候,滿腔的怒火直接爆發(fā)了,咬牙道:“這個毒婦。”
他以爲(wèi)她只是無理取鬧而已,沒有想到,這種事情她居然做的出來。
小葉看著上司悲憤交叉的面容,猶豫了許久纔開口,“上校,我不知道夫人與c市的霍太太有什麼恩怨,不過這些年來,霍太太並未對夫人進(jìn)行打擊報復(fù),讓屬下有些不能理解。”
他查的這些事情,自然是能知道一些的。不過霍太太這忍耐力也太好了些,這麼多年了,並未對陸夫人進(jìn)行過什麼報復(fù)。
是不屑呢還是因爲(wèi)別的什麼?
若是換做一般的人,早就暴跳如雷了。
陸東華聽言,紅著一雙眼,神色痛苦的抓著粗短的頭髮,“這是陸家欠她的。”
良久,陸東華才擡起頭,“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他不信,就只有這些而已。
“有的。”小葉點了點頭,“近期夫人行動的比較頻繁,但是有好多線索都摸得很乾淨(jìng),屬下並未查到什麼,不過,這幾天,夫人一直派人跟蹤陸總局。”
“他跟蹤淮安做什麼?”他激動的拍著桌子,怒道:“真是瘋了。”
兒子這幾天都在外市出差公辦,他是知道的。只是,這個女人跟蹤兒子做什麼?
陸東華覺得,慕思涵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她是瘋子。
“以前的事情不用查了,你派人跟著她就行了。”
說罷,陸東華拿著資料怒色匆匆的出了茶樓,上車直接打道回府。
“慕思涵,你給我出來。”陸東華一進(jìn)客廳,便面色不善的吼著,“慕思涵,慕思涵…”
“叫魂啊。”
臥室裡的慕思涵聽到聲音,一臉怒色的出了房門,在看到陸東華一臉不善的時候,她胸口的怒火也被挑起了,“一回來就大吼大叫的,陸東華,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是說不回來了,還回來幹什麼?
“想怎麼樣?“陸東華的臉色忽然變得陰狠起來,快步向前,巴掌飛速的朝著慕思涵的臉上扇去,“這是你欠她的。”
說及此,陸東華怒紅了雙眼,太陽穴嘟嘟的作響。
慕思涵被扇的嘴角冒血,她捂著臉,一雙眼睛似是醉了毒一般的盯著陸東華,忽然,她尖叫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發(fā)了瘋一樣,猛地?fù)湎蜿憱|華。
人還未近身,他便被陸東華甩在了沙發(fā)上,頭髮散亂。
陸東華火燎的將資料甩在茶幾上,“你自己看看,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麼,就憑你這幅惡毒的心腸,休想用婚姻捆綁我的人生,現(xiàn)在聽到別人叫你陸夫人,我都覺得是在侮辱這個姓氏。”
“既然你執(zhí)意不離,那麼我們法庭上見。”
說罷,陸東華看也不看慕思涵一眼便奪門而出,屋內(nèi),是慕思涵一如既往的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和瓷器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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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安德出來的日子,天氣出奇的好。
風(fēng)很輕,雲(yún)很淡,陽光也很好。
安瑞,榮崢,秦墨,宮鈺四人齊齊都到警局門口迎接安德。
安德站在門口,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
這些日日夜夜,他呆在裡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地獄般的煎熬,悔恨,懊惱,自責(zé)各種情緒交叉在一起,他幾欲崩潰。
想想懷孕的女兒還躺在病窗上,他即便是赴死的心思也是忍不住有了幾分的牽掛。
現(xiàn)在好了,終於剝開黑雲(yún),見到太陽了。
安德看向門口的四人,最後目光定在秦墨的身上,一雙眼睛慢慢的交織著各種情緒,最後變得複雜起來。
什麼誤會,什麼怨念,在這一刻,忽然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他慢慢的走到秦墨的身邊,握著他的手,動了動脣,但是喉間哽咽的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墨懂安德的意思,沒有說話,而是緊握著他的手。
“您身子未痊癒,先進(jìn)酒店休息吧,苡寧和雲(yún)天景下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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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安苡寧和雲(yún)天景下了動車便直奔酒店,出來迎接的是安瑞。
“姐,景哥,你們來了。”
雲(yún)天景點了點頭。
安苡寧有些激動的握著安瑞的手,“爸呢,他在哪兒,你快點帶我去見他。”
安瑞見她激動,心下也有些擔(dān)憂,趕忙安撫道,“姐,你彆著急,我?guī)闳ゾ褪橇恕!?
“那快點。”
房內(nèi),安德洗了澡,正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安苡寧和安瑞來了。
“爸…”
安苡寧看著安德好好的躺在chuang上的時候,一雙眼睛頓時涌出淚意,喜而泣的衝了過去。
安德見此,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趕忙下窗,握著她的手,“都是孩子的媽了還這麼毛毛躁躁,要是碰著磕著那還得了?”
安苡寧抱著安德一會之後便從上到下的把他看了一遍,“爸,在裡面的時候他們沒有爲(wèi)難你吧,你的傷還疼嗎?”
她蹲過黑壓壓而狹窄的鐵籠子裡面,不能不往這方面想。
“沒有。”安德?lián)u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你也累了,先讓安瑞帶你去休息吧。”
安苡寧搖了搖頭,“爸,今晚您和安瑞跟我回a城吧,我租了一套房子,兩室一廳的,您在那裡養(yǎng)傷,我也能安心些。”
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總覺得讓爸爸留在t市不安全。
回家的話,張麗梅死了,也不知道張麗梅孃家人會不會過來鬧,所以跟著她回a城會好一點。
“明天再說吧,來來回回奔波著,對你身子也不好。”安德勸道。
懷孕初期胎兒不穩(wěn),他怕女兒身子會受不了,因此動了胎氣。
“爸…”安苡寧叫了一聲,“t市到a城兩個小時的動車,很快就到了,在這裡多呆一分,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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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我爸答應(yīng)跟我姐回a城了,你和崢哥要不要一起回去?”
安瑞在一旁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直接偷偷跑過來跟秦墨說了,而他這舉動,那邊的兩人完全沒有意識到。
秦墨挑眉。
榮崢看向秦墨,“不會是安叔叔說了什麼,小嬸嬸知道九叔在這裡,落荒而逃吧?”
怎麼會這樣?
小嬸嬸知道是九叔把安叔叔弄出來,不是應(yīng)該感動的不行嗎?
怎麼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跑呢?
想不明白。
“哪裡啊。”安瑞解釋,“我姐是害怕警局在找我爸才這麼急的,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們在這裡。不過,姐夫,我姐都在這裡了,你就不想見我姐?”
秦墨黑眸深邃的看著前方。
怎麼能不想,他做夢都想。
“什麼都別說了,大家一起做動車回a城。”雲(yún)天景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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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前往a城的d335x次動車上
“哥,爲(wèi)什麼位置不是一起的?”
安苡寧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斜對面的雲(yún)天景,眼中帶著不解。
一起購票的,位置應(yīng)該是排在一起的纔對啊。
現(xiàn)在的情況是,雲(yún)天景和安德坐在一排,安瑞則是坐在她的對面,她自己坐一排。
“網(wǎng)上訂的,應(yīng)該是隨機的吧。”雲(yún)天景睜著眼睛說瞎話,“等會人到齊了,看能不能換。”
“那我跟你換吧。”
雲(yún)天景笑了笑,“安叔叔身子未痊癒,我在他身邊看著比較好,你先坐著吧,等會人來了你在跟他們換。”
聽言,安苡寧只好坐著。
對面的安瑞看著雲(yún)天景,對他眨了眨眼。
安苡寧看著表,還有八分鐘就要開車了,旁邊的人怎麼還不來?
煩躁的她拉開窗簾,看向窗外,這一看,讓她嘴巴張了張,榮崢怎麼在這裡?
榮崢在這裡,那麼他是不是也在這裡?
安苡寧握著窗簾的手悄然收緊,心兒開始劇烈的跳動著。
雲(yún)天景這幾天一直陪著她,然後在接到電話後就告訴她t市的情況,而爸爸出來的時間比她想象的要早的多。
這事兒不是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問題,那麼這是不是說明t市這邊,是有人在處理這件事情的?
榮崢在這裡,是他處理的嗎?
他自己來,還是跟秦墨一起來?
秦墨!秦墨!
除了秦墨會這麼做,她想不到別人了。
安苡寧的手開始發(fā)顫,牙齒咬著脣瓣,心也糟亂的跳動著,看著窗外的眼睛也開始泛著水霧。
他默默的做了這麼多,卻從來都不告訴她。
既然來了,爲(wèi)什麼不見她?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就在她傷神的時候,一隻修長、節(jié)骨分明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熟悉的溫?zé)岣校屗男呐K猛地緊縮,猛地擡眼,那張熟悉而輪廓分明的臉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看到這張臉,啪嗒一聲,她落下了歡喜的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