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點了她的腦門一下,“你再敢說蘇小姐壞話,我會不高興的,知道麼?”
天啊,這還是我的安姨麼?
顧曉窗還敢說什麼?
她就是現(xiàn)在說了,蘇明媛在恨我和冷雲(yún)澤之間的關(guān)係,那恐怕安姨也會說,那是另一回事,與生意無關(guān),然後就會不停地追究她怎麼亂交男朋友,還和有錢的冷家搞在一起了?老媽過世的時候,分明是囑咐過她的,不準和冷家人再有任何的糾纏!
那個時候顧曉窗很不理解母親的想法,她是一邊喜歡著冷雲(yún)澤,卻在另一邊限制自己的女兒和冷雲(yún)澤在一起,這種矛盾心理到底是爲什麼?
現(xiàn)在顧曉窗明白了,那是因爲從一開始老媽就知道自己和冷雲(yún)澤是親兄妹??!
老媽,你當時爲什麼不明確告訴我呢?
想著,她心情就更爲沮喪了!
那個蘇明媛真的會那麼好心?想要真心幫助安姨和孤兒院嗎?她可不是一個有善心的菩薩,若是因爲自己,她想要報復(fù)毫無心機的安姨,那自己可就真的是罪人了!
怎麼辦???
她一籌莫展。
這時,採購的王叔回來了,又拉了一車的花來。
顧曉窗真的有點瞠目結(jié)舌了。
“快點來幫忙啊,傻楞著幹嗎?”安姨喊了。
顧曉窗趕緊走過去,幫她搬那些花。
“下午早點回來,幫我們?nèi)ヌK小姐公司那裡佈置會場去,知道麼?”安姨很是嚴厲地對她說。
顧曉窗看了看安姨那躊躇滿懷的樣子,只好無奈地應(yīng)了。
林琳說下午她有事情要忙,因爲她被冷雲(yún)澤僱傭所以辭職了工作,這會兒她要去冷雲(yún)澤公司拿薪水,而且要明確告訴他,她以後不會再幫著他傳遞什麼消息給顧曉窗了,還說,她最心疼的還是她的好閨蜜曉曉!
顧曉窗對此很是無語。
這個小丫頭真的是想錢想瘋了,能爲了冷雲(yún)澤的一個口頭允諾而辭去正式工作的,大概天底下也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了!
“哼,他要是敢不付我工錢,我就將他的公司給拆了!”
林琳氣呼呼地這樣說著,走掉了。
傻丫頭!
天上哪有隨便就掉餡餅的好事兒?
顧曉窗不禁爲林琳的粗心舉措搖頭了。
但在林琳走後,她很快又爲另外一件事兒擔(dān)心了,繼而心情就煩躁了。
看看牆上的鐘,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了,想到了安姨的囑咐,她只好悻悻地去了花店。
看她慢騰騰的樣子,安姨就喊上了,“你這個丫頭,成心想氣死我,是不是?我們都忙得連飯都顧不得吃了,你倒好,火燒眉毛了,一點也不急!”
我急什麼???急著去搶那個砸腳的餡餅麼?
顧曉窗真的是一頭黑線。
“安姨,咱們不給她做了,不行麼?”
“你再說一遍!”安姨猛地就站到她面前,“你這孩子是不是見不得你安姨做生意有本事?。窟@次策劃成功了,那我可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生意人了,得多少人佩服???整個孤兒院的孩
子還有朋友們都是鼎力支持的,你怎麼就這樣呢?”
“我不是不支持,我只是對那個蘇……”
顧曉窗的話沒完,安姨就更火了,“你這丫頭什麼心理???蘇小姐招你惹你了?你就見了她一面,就對她這樣耿耿於懷麼?做人,不能這樣的,要與人善意,知道麼?”
顧曉窗很頹廢地把頭耷拉下了。
她能說,她和蘇明媛之間其實是有一場女人間的戰(zhàn)爭嗎?這種戰(zhàn)爭導(dǎo)致的最後結(jié)果,也許就會殃及到幸福樹花店了。
但是她不能說,也不是羞於啓齒,只是覺得真的無從說起!
“快點過來幫忙!”安姨在喊她了。
都說男人會爲事業(yè)發(fā)狂的,可是人到中年的安姨怎麼也如那些瘋狂的男人一樣爲了這個小小的花店,簡直都到了失狂的地步了。
跟著送花的車到了蘇明媛的公司門口,是一家蘇氏機械加工公司。
看見他們來了,蘇明媛竟很神奇地出現(xiàn)了,這個時候,她好像最該出現(xiàn)的地方,是錦庭啊!
畢竟蘇冷兩家的婚禮籌備太過匆忙,她作爲婚禮上的女主角,怎麼還有時間來管新公司的開業(yè)?
她的這種舉動,算是說明她很敬業(yè),還是她另外有什麼別的不可告人的隱秘?
顧曉窗一時就有點神情怔怔了。
而蘇明媛卻似乎完全無視了她的審視的目光,反而迎上去,對安姨很是熱情地招呼,“安老闆,這次可真是拜託你們了,開業(yè)慶典對我們公司來說,那是意義重大,萬不能出差池的?!?
對於她甜膩膩的一聲安老闆,頓時就讓安姨心花怒放了。
“放心吧,蘇小姐,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的?!?
她猶如一個要上戰(zhàn)場的女將軍一樣,信心很足。
“是啊,蘇小姐,您就放100個心,我們曉曉都來幫忙了麼?我們?nèi)甓际菢O其重視這筆定單的?!卑惨贪杨檿源白н^來,暗裡扭了她一下,“曉曉,你快點和蘇小姐打招呼啊?”
哎喲,疼?。?
顧曉窗看了安姨一眼,眼神裡都是驚愕,真的是賺錢紅了眼了???
但她還是很無力地對蘇明媛說了句,“蘇……小姐,你好?!?
哈哈!她笑了,很得意的笑,顧曉窗知道。
“和曉曉我也不陌生了,都是熟人,所以大家都不要客氣了,都是爲了把工作做好哦。”她說著,就去看那一車子的花,邊看,邊點著頭,“不錯,不錯。”
聽她這樣一說,安姨和王叔等人就更是高興了,相互對視了一眼,那眼光裡流露得都是喜悅。
感覺安姨在自己有記憶的這些年裡,精神就從來沒有這樣風(fēng)發(fā)蓬勃過,那鬥志也是從沒有過的高漲,正如有人說,現(xiàn)在若是給她一雙翅膀,顧曉窗保證她都可以飛起來。
“不要那麼仇視我,看看吧,你的安姨他們可都是極其感激我的!”在經(jīng)過了我身邊的時候,蘇明媛神色詭異,很是囂張地對我說了一句。
她這就是明晃晃的叫板挑釁!?
顧曉窗惱恨地白了她一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能否認的是,只要安姨他們這幾天把貨準備好了,按時把那些花草佈置到了會場上,那麼這筆單子就是拿下了,那個蘇明媛就是想挑毛病那也是挑不出來的,自然的花草,只要是時鮮的,會有什麼缺陷?
看一眼,正幹勁滿滿的安姨,再看看走開的蘇明媛的背影,顧曉窗有點迷茫,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這個蘇明媛難道是要和冷雲(yún)澤結(jié)婚了,所以忽然轉(zhuǎn)變了性子,和菩薩似的了?
在顧曉窗幫著安姨他們擺放花草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了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湊近了一看,果然是他。
是本市一家比較大的花店的小夥計,叫順子。
因爲在上一年暑假的時候,顧曉窗曾經(jīng)在那家花店裡打過短工,當過一段時間的送花工,就這樣,她和順子就認識了。
看他正很是仔細地在量會場的大小,顧曉窗有點吃驚,這裡不是安姨簽下的會場麼?怎麼別家花店的人來量什麼大?。?
“喂,順子,你怎麼來了?”她笑著迎上去。
“???我……我是來有點事情的?!彼活檿源斑@樣一問,神色裡有點慌張。
“來這裡有什麼事情?這地方的活兒被我安姨拿下了,怎麼你還來量什麼?”顧曉窗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問,並直直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人的眼睛是人身上最不容易說謊的部位,所以,顧曉窗很心急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希望能從他的眼神裡發(fā)現(xiàn)些什麼?
哪知道,他閃躲開了顧曉窗的眼神,“沒……沒什麼的,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是怎麼佈置現(xiàn)場的,學(xué)……學(xué)習(xí)一下麼?!?
“真的麼?”顧曉窗真的有些疑惑,他的神色裡的慌張是爲了什麼?
“當然,是真的,要不我來幹嗎?”他下意識地挺了挺腰身。
“哦?!鳖檿源皟嵐懿辉觞N信,可是想到安姨已經(jīng)與那個蘇明媛簽了合同了,別家花店怎麼想插一腳,那都是不能的。
“曉曉,我走了,你們忙吧。”那個順子說了這句,急急地開溜了。
望著他的背影,顧曉窗總覺得有那個地方不對,可又說不出什麼來。
鬱悶死了!
安姨忙活了一段時間,總算把會場都佈置好了,這時天已經(jīng)完全地黑了,顧曉窗也是在現(xiàn)場幫忙的。
期間接了冷雲(yún)澤的一個電話,電話裡的環(huán)境有些嘈雜,像是在餐廳或者是酒吧什麼的,不過,這些顧曉窗已經(jīng)顧不得去關(guān)心了,手邊安姨的事兒讓她的心一直都在高懸著,冷雲(yún)澤是個男人,又很快要和蘇明媛結(jié)婚了,這是男人最爲值得興奮的時刻,他還能有什麼不快?
再說了,對他全部的話,也都在那張請柬中說明白了,既然要斷,那就斷得乾脆一點吧!
所以,顧曉窗沒心思解釋了,安姨他們都忙得連飯都吃不上了,她不幫忙那也太沒天理了吧?
所以任他在電話裡又是惱火,又是嘲諷地說了一通,什麼你是有著名大導(dǎo)演罩著了,所以纔不會在乎他這個小人物的死活,諸如此類很是難聽的話!
天,你是小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