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晟先是一愣,有些不明就裡地看著林顏心。雖然她不說,但是從她的眼神裡,他看出來了,她在生氣。
“對不起,心兒,昨天晚上加班實在是太晚,所以才住在了公司裡,怕打擾楚楚休息,就沒敢給你打電話。今天一早又開始忙碌,就給忘了,是我不好,應(yīng)該事先跟你說的。”楚晟急忙解釋,雖然不清楚林顏心是爲(wèi)了什麼生氣,但是應(yīng)該就是這點吧!
林顏心冷笑,到這個時候還在騙她嗎?李曼和秦夫人都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
看著他認(rèn)真不已的臉,林顏心只覺得心疼的發(fā)緊,疼的喘不過起來,只能拼命忍耐著,不給自己出醜的機(jī)會。
她有什麼資格來質(zhì)問,這樣身份的她,明明在他身邊就已經(jīng)是一種奢侈,哪裡還有資格來質(zhì)問他,昨晚到底去了哪裡。
“哇,終於烤好了,味道還不錯,心心,快點過來吃,表弟,你要不要也來點。”那邊罪魁禍?zhǔn)讌s不知死活地叫了起來,手裡揮舞著烤好的雞翅,興高采烈地衝林顏心和楚晟說。
林顏心的一張臉冷到了極點,憤怒地扭過頭,看著這個笑的像白癡一樣的男人。
若不是因爲(wèi)他,她何苦現(xiàn)在這樣被動,連質(zhì)問的資格都沒有。
正想再衝他吼幾句,擠兌他時,楚晟卻開口了,有些不悅地對安梓謙道:“你怎麼又來了,這裡不是l國,不要說你訂不到酒店。”
安梓謙一怔,立刻嘰歪嘰歪地叫嚷起來,“丫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以爲(wèi)我是死皮賴臉地想要賴在你們這裡呢,(明明就是)。我還不是爲(wèi)了心心,不然就你們秦家這塊破地方,請老子來老子都不樂意。你倒還有臉質(zhì)問我,要真是個男人,就別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你知道你那個大媽今天來了嘛,知道她是怎麼羞辱心心的嘛。我要是你,就會做出個男人的樣子來,就算是我媽死了,也得給她扶正,更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那女人的欺負(fù)。”
“她今天又來了?”楚晟扭過頭皺著眉看著林顏心,已經(jīng)大約猜到,她是爲(wèi)什麼生氣了。
林顏心抿著嘴脣點了點頭,鼻子有些發(fā)酸。她可以不怕李曼的挑釁,可以不怕秦夫人的羞辱。因爲(wèi)她們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無關(guān)緊要的人又怎麼會傷的了她的心。
可是楚晟不同,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能將她傷的很深很深。
有些氣惱地瞪了安梓謙一眼,沒事他瞎攙和什麼。如果不說,她至少還能裝作糊塗。可是現(xiàn)在怎麼辦,承認(rèn)秦夫人來了,然後告訴他秦夫人對她說的那番話。是不是,他就會告訴自己,昨天他並沒有真的加班,而是陪李曼去約會了。
如果真是那樣,她寧願要一份糊塗,也不要這份明白。
“心兒,我們需要談?wù)劇!背蓭撞豢陕劦貒@息一聲,拉起林顏心的手臂,將她拉回了他們的家中。
“喂喂喂…,”安梓謙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拉走,卻只能張著嘴巴喂喂喂,腿卻不能邁出去一步。心裡頓時像貓爪一般的難受,被揉啊揉啊*地一塌糊塗。
“兒子,寶貝兒,我難受。”安梓謙十分委屈地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哭喪著兩無比鬱悶地道。
楚楚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爸爸,想了一會似乎做了一個很困難的決定一般,將手裡的雞翅送到安梓謙面前,奶聲奶氣地說:“爸爸,給你吃吧!吃了就不難受了。”
“你自己吃吧!再多的雞翅也撫平不了老爸一顆受傷的心。所以我說,你搬來做什麼,整天看他們恩愛,不是給自己找難受。”安連鑫一針見血地說,說的安梓謙更加悲憤了。
拿起給林顏心準(zhǔn)備的雞翅,恨恨地咬上幾口。彷彿這不是雞翅,而是林顏心和楚晟兩顆相愛的心。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楚晟將林顏心帶回房中,面對著面坐在她前面,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
林顏心猛地垂下頭,微微垂著眼瞼不與他對視。緊抿著嘴脣,固執(zhí)地不肯開口。
“聽話,告訴我。我們是愛人,愛人之間就要坦誠相對,很多戀人之間其實並沒有問題,就是因爲(wèi)互相隱瞞了太多,纔會讓裂縫越來越深。昨天晚上是我疏忽了,沒有給你打電話,但是請你原諒。所以今天,告訴我,到底你認(rèn)爲(wèi)發(fā)生了什麼事,讓你覺得這麼不快樂。”楚晟拿出心理醫(yī)生的循循誘導(dǎo),聲音柔和地問。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林顏心,外表看來就像一株仙人球,到處都充滿了刺。任何人只要想要靠近,都會被她鋒芒地毒刺刺傷。
其實別人不知道的是,她除了有這些表面上的刺,更多的是內(nèi)心的不安全感、恐懼感、怯懦感。一點點的風(fēng)起雲(yún)涌,都能讓她驚濤駭浪。
林顏心又抿了抿脣,楚晟猜得沒錯,她是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身邊的人總有一天會背叛她,尤其是這次跟楚晟回來,這種不安全感越來越重。即便是她張牙舞爪地應(yīng)付李曼、秦夫人,其實內(nèi)心裡受的傷一點都不比她們的少。
此刻聽到楚晟這樣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委屈了。
第一次那麼脆弱地、如小女人般在楚晟面前哭訴著這兩天的事情,李曼的秦夫人的,說的淚流滿面痛苦不已。
最後幾乎是抓著他的衣角哭著道:“你知道當(dāng)我聽李曼那樣說時,我是什麼感受嗎?我再想,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會主動來問你。不問你你肯定就不會跟我說分手,你是那麼好,總是不忍心先傷害別人,若是我裝作不知道,你肯定也不會來傷害我。楚晟,沒有人給過我這種感覺,寧願低到塵埃裡也甘之若飴。”
“傻瓜,”楚晟心疼地將她抱緊,竟不知,*未歸,竟然還能被這樣給誤會了。幸好,現(xiàn)在誤會終於解除。“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願意爲(wèi)你掏心掏肺、付出真心,慢慢地、靜靜地、細(xì)細(xì)地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