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門而出,眼看著身邊呼嘯而過的各種驚呼,‘啊方’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思考。
他是雷北川一早安排出來的臥底,原本只是國內(nèi)一個小的黑幫勢力組織。機緣巧合被黑幫老大賞識,送到了這總部。
他無數(shù)次都想回去,可卻始終都沒有機會。
原本以爲這一輩子都沒有立功的機會了。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幫上雷北川。
所以,即便他此時疼的撕心裂肺,可心裡卻已經(jīng)開了花。
醫(yī)院裡面發(fā)生了命案,當事人之一又已經(jīng)畏罪潛逃,醫(yī)院裡混亂,可卻沒有一個人敢攔那倉皇逃竄的啊方。
而當醫(yī)生護士魚貫一般進入病房的時候,除了地上躺著的死屍,禾洛反而沒有什麼大礙。
雖然血染紅了另一片牀單,由於剛剛操刀的人是啊方,並沒有太過狠毒。
只不過是劃開了禾洛的皮外組織,放點血而已。
虛驚一場。
好在是虛驚一場!雷北川出一口長氣。
雷北川握著禾洛的小手,一片冰涼。她始終都是清醒的狀態(tài)。剛剛只不過是聽了啊方的話裝死。
此時感受到雷北川到來,第一時間睜開眼睛。
相對無言,禾洛眼中略帶痛苦。看向雷北川是說不出的複雜。
“沒事了沒事了,以後都不會有人再來傷害你了。我保證!”
緊緊握著禾洛細膩的小手,雷北川發(fā)誓一般承諾。
禾洛眼中有溫暖和感動,然而飛快的隱藏起來。漠然道:
“禾忘川的身體不需要繼續(xù)修養(yǎng),你有私人飛機。咱們即可就準備回國吧。”
這麼多問題同時出現(xiàn),雖然並非全部是針對禾洛來的。可她也無法繼續(xù)安心修養(yǎng)下去了。
然而雷北川面色如常。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如此沒心沒肺的!
“忘川手術(shù)纔剛剛一天多。你真的放心這麼折騰他回去?”
雷北川低眸,委婉的拒絕禾洛。
“那就放任國內(nèi)亂成一鍋粥糊巴了都不管嗎!”
“你剛剛受了這麼大的波動,現(xiàn)在發(fā)火做什麼。”
暴躁的火星被雷北川忽如其來的溫柔熄滅。禾洛一下反而不知該怎麼繼續(xù)指責他了。
“你的一切都快丟了!還不準備做點什麼嗎?”
好半天,禾洛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當然,語氣之中更多的還是無奈。
那可是雷北川那麼多年辛辛苦苦打拼來的,爲何他現(xiàn)在卻能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些屬於他的東西,他都不在意了嗎!
“不是還沒徹底糊鍋呢嗎,你現(xiàn)在還受著傷總想著這些。多累啊。”
雷北川臉上全然關心禾洛的神情。
禾洛越聽越是火氣中燒。
可偏偏雷北川又始終都是這麼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白晴的火都快燒到肺子裡面去了。
別過臉,禾洛原本虛弱的身子加上用力喘息,導致整張小臉都泛著潮紅。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明天就啓程回去。國內(nèi)那點小事,還不需要你也跟著去忙活。你就留在這,好好的照顧禾忘川。”
雷北川一本正經(jīng)直接便把白晴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禾洛憋紅了臉。
“我不同意!”
這可不是普通小事,禾洛怎能隨便放雷北川一人回去。
然而雷北川卻根本不給禾洛拒絕的機會。大男子主義的做了決定。醫(yī)生已經(jīng)給禾洛處理好了身上的外傷。藉著跟醫(yī)生談病歷的機會,雷北川直接離開。
任憑禾洛在怎麼不甘心,然而此時手腳俱殘的她明顯並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隔日清晨,雷北川便定了機票火速離開。
爲了方便,私人飛機是留下來給禾洛哪天忽然抽風大鬧m國的時候讓她能夠及時乘坐找到自己。
留下蕭祈然一衆(zhòng)幫手照看禾洛和禾忘川,雷北川孤身一人,踏上回國之路。
眼中平靜,彷彿根本就沒有去考慮過國內(nèi)的血雨腥風。
踏足國土,重回帝都。
熟悉的環(huán)境和氣息卻彷彿多了一絲凝重。
尤其在離開機場向著市中心去的時候,更是能夠感受到壓抑的氣氛。
“師傅,請問最近帝都這是怎麼了?出來的人都這麼少了?”
坐在出租車上,雷北川一邊刷著手機新聞一邊隨意發(fā)問。
沒了軍部後方的支持,他在普通網(wǎng)頁新聞上看到的消息就不一定可靠了。
“帝都發(fā)生了暴亂了,你這是剛出差回來吧。小夥子,回去在家裡呆著可別亂出來啊!”
那司機一副老神神在在,對著玄冥苦口婆心。
“是什麼暴亂?沒人管嗎?”
“還能什麼暴亂?殺人唄。警局都被襲擊了,誰能管得了啊……”
這還是之前雷北川看到的新聞,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對了,昨天、我聽說好像已經(jīng)快要找到真兇了。軍部已經(jīng)開始發(fā)放通緝令。開始全國通緝了。”
那司機興致勃勃,大概是因爲這幾天的壓抑太嚴重,好不容易有個人溝通,不吐不快。
“好像是叫什麼……雷北川。據(jù)說還是個軍部的軍官。誒……你說說,監(jiān)守自盜啊!”
“艸!”
雷北川坡口就罵。
他之前只當那個接電話的客服隨便說說。哪有人會這麼不講理。
可……
“通緝令你看到了嗎?”
“那麼機密的東西,我們這種老百姓咋能看到呢。就新聞裡播出了一下,然後帶著廣告牌普及普及。”
雷北川無言。
那還叫你們老百姓看不到?
少百姓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好嗎!
“哎,你看,跟你說了這麼一會子,我還覺得你長的就挺像呢。小夥子,你是做什麼職業(yè)的啊?”
專心開車至於還掃了雷北川幾眼,他棱角分明,一張俊臉更是讓過目之人難以忘記。
此時驚鴻一瞥,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的驚恐。
“嘿嘿嘿……師傅你好眼力,我可不就是通緝的那個人嗎。”
雷北川咧嘴,笑咪咪看向後者,語氣陰森森,說不出的瘮人可怕。
司機手一抖,方向盤都跟著滑了一下。
“小心,可別出了事故。那整個帝都你可就是英雄咯。”
司機心肝都跟著顫了起來。
不敢去看身邊的雷北川,哆哆嗦嗦的控制著方向盤,腳下更是完全沒有了控制。
右腳下意識的踩了下去,一腳油門就悶到了底。
‘嗖’
整個車子都衝了出去。毫無疑問直接撞上了前面的一輛寶馬。
“……”
雷北川覺得自己好像玩脫了。
他現(xiàn)在貌似還是個通緝犯啊!
雷北川吞下一口口水,小心的掃視了一下週圍,然而呼啦啦的圍上來了一羣圍觀的人,堵住了他的所有後路。
“大大大大……大哥……”
司機在一旁上下牙齒不斷碰撞,嘎達嘎達嘎達、完全不敢去看雷北川。
“他們那麼多人……我我我我……我不下車不好吧……”
磕磕巴巴,司機都快哭了。
雷北川撇嘴,示意讓他下去解決。
倒也不擔心他會把自己的身份說出去。
到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看著司機跑到前面去跟那輛車的司機去道歉。
彎著腰唯唯諾諾,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一會的工夫,卻見那邊繞過來了個美女,大步向著雷北川的方向走過來。
怎麼是她?
雷北川瞳孔一緊。
對方上身一件火紅的緊身小皮衣,下身一條火辣的緊身褲。女性的皮鞋,沒有跟。明顯是暫時開車才穿的。
此時屁股一扭一扭向著副駕駛走來,正是雷北川的熟人。
準確的說,他們曾經(jīng)維持了將近九年的情侶關係。
禾清!
她打扮都這麼妖豔,是要做什麼去?
“喂,你怎麼回事啊!讓司機撞我的車?下來下來!咱們好好……”
禾清小手用力拍打著車窗。口中大呼小叫。
雷北川沉著臉搖下半個車窗,在車裡冷冷的看著禾清。
“……”禾清立刻被嚇的啞口無聲。
“上車。”
冰冷的吐出來兩個字,雷北川合上車窗。
啪嗒!
禾清立刻乖乖打開後車門,爬上了車子。
眼中驚疑不定,怎麼也沒想到雷北川竟然回來了……
可爲什麼衛(wèi)星定位沒有他的消息?
“那個……好久不見啊……”
氣氛忽然尷尬,禾清清了清嗓子,終於還是主動打招呼。
雷北川沒有回答,禾清眼睛眨了眨,只好再找話題。
“聽說你陪我姐去給禾忘川做手術(shù)了……”
“禾洛好像說過,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雷北川一開口聲音就冷漠至極。堵的禾清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坐在後座支支吾吾,死命的想要找一個話題,然而空空如也。急的臉都紅了,終於還是雷北川率先開口。
“國內(nèi)現(xiàn)在大亂,你又回到arno的身邊了吧?”
禾清語塞。
“我……我跟他沒什麼的……”
下意識解釋,然而話沒說完便就自嘲一笑。
她都已經(jīng)不是雷北川的什麼人了,現(xiàn)在跟他解釋又算是什麼呢。
“他現(xiàn)在在帝都獨大,你靠攏他也不是什麼不能容忍的事。不過……與虎謀皮,你可當心自己被吃了。”
雷北川意味深長。
禾清垂眸,心虛的不敢直視雷北川。
“arno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回來的消息,你打算先做點什麼嗎?”
“做什麼?難不成你還能幫我?”
雷北川聞言冷笑,忽然側(cè)過身子,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猛然射像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