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玄夜昨天夜裡出去了一趟，就是去做了這件事？
他爲了我……殺人了？
我呆呆的看著手機，一瞬間有些無法相信這件事。
在我的印象中，任何鬼魂都可以傷人，因爲陰曹地府自有處置，陽界道士稍可安心。
但閻玄夜作爲冥界鬼王，他若是殺人，是沒有任何人和鬼能牽制他的，這就是陽界道士最害怕的地方。
慶幸的是，現在大部分的道士都以爲閻玄夜只是傳說中的冥王，不一定會把這件事當真，可一旦傳了出去……原本就陰陽對立的兩方，到時候只怕鬧的更厲害。
譬如凌北、面具道士和閻玄夜之間的矛盾。
而閻玄夜竟然爲了我，破壞這一平衡。
值得嗎？
我說不出內心是擔憂，惶恐，還是感動。
“冥王可真是好手段，一夜之間殺了這麼多人，畢竟是鬼魂，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裡。”凌北的怒意濃重，左手捏著黃符，右手被淡淡的金色道法所縈繞，隨時都可能朝閻玄夜攻擊。
我收起手機，心裡慌的厲害，拉了拉閻玄夜的衣角小聲問道：“昨天傷我的那些男人，也只有幾個，怎麼死了十二個這麼多？”
閻玄夜微垂眼眸朝我看來，似是不在意的說道：“既是同夥，我懶得去分辨誰動的手，乾脆都殺了。”
這樣把殺人掛在嘴邊的閻玄夜讓我敢到害怕。
他若真的開了殺戒，這世界上有誰能阻止？
“本以爲可以與你和平共處，但現在看來，麻衣先輩說的對，果然不能讓鬼魂留在陽界作亂，必須見一個殺一個！”凌北道法加重，帶著怒火和殺意的氣場蔓延在整個空氣中。
閻玄夜的陰力也不曾減弱，兩股力量在看不見的地方對峙著。
“他們不僅死了，就算到了十八層地獄裡，我也絕對不會讓那羣人好過。讓他們魂飛魄散是便宜了他們，永生永世都將在地獄的那十幾層裡了來回經歷掙扎。”閻玄夜冷漠的將這些事說出來，末了補充一句，“只因他們傷了我的女人。”
誰都知道十八層地獄，一層比一層更加恐怖。
因爲那些人對我圖謀不軌，他就如此懲罰。
我心裡顫抖了下。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他對我的重視，超過了我的想象？
即使白小瑤的出現，也沒有動搖我在他心裡的地位？
凌北的眉頭緊鎖，得知他是爲了我殺人之後，眼神裡出現出矛盾。
片刻之後，他的道法逐漸減弱，凝重著面容警告他：“閻玄夜！你已經沾上了人命，勸你最好別再輕舉妄動，否則，即便是要了我的性命也一定會收拾你！”
“呵，可以試試。不僅是現在，以後但凡有人敢傷我女人，別說這幾條人命，血洗陽界又有何不可？”
閻玄夜的雙眸裡泛紅。
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嗜血的強大力量。
大抵是昨天那些人的行爲，徹底激怒了閻玄夜，讓他的殺意被激發出來。
凌北被他的這番話和氣場所震懾，表情錯愕的杵在那裡。
我也被閻玄夜給嚇到了，急忙搖頭抱住他：“閻玄夜，那種事太可怕了，不可以！”
他低頭看著我，眼底的神色逐漸恢復，理智也跟著回來。
他將我抱在懷裡，並沒有迴應我剛纔的話，只是輕描淡寫的提醒凌北：“你們學校的學生死亡，你這個做學生會會長的，也該有許多事要去處理，還呆這裡，是想看我和蕓初夫妻之間的趣事嗎？”
凌北迴過神，頓時惱羞成怒的朝他瞪了眼，又狠狠剜了一眼這才收了道法，轉身離開。
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整個房間都被震動了。
閻玄夜的陰力也逐漸消散，他抱著我坐在那裡，過了好一會才無奈的輕笑一聲，發出一句感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凌北……讓我想到了曾經的麻衣。”
我察覺到他這句話中的蹊蹺，問他：“以前也發生過這些事嗎？”
閻玄夜頓了下，低頭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笑道：“算是吧，我也曾有過殺紅了眼，引起陰陽兩界巨大混亂的事情。不過那次之後，我沒再殺過人。”
“後來是閻霜遺阻止你的嗎？”
“當時所有的人和鬼都不能奈我何，更何況，閻霜遺本性就想要統治陰陽兩界，他只會火上澆油罷了。”
“你是怎麼冷靜下來的？”
我真沒想到閻玄夜居然也會有如此瘋狂的行爲。
不過，閻玄夜並沒有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只是將吻一路向下，眼睛，鼻子，嘴巴，再之後……挑起了我心裡的一團火。
我融化在他的懷裡，他輕而易舉就掌控了我的身體，雙眼也因爲他而陷入了迷離之中。
在這恍惚的狀態下，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或許牽扯到白瑤櫟的事，便能讓向來鎮定從容，不被情緒所影響的閻玄夜變的瘋狂吧。
也只有那個女人，能夠喚回閻玄夜的理智。
整個陰陽兩界都沒有降住閻玄夜的存在，而白瑤櫟卻是那個例外。
我不知道是該開心，我和白瑤櫟在閻玄夜的心裡同樣重要，還是該吃醋他的瘋狂不屬於我一個人？
至於他說凌北像麻衣，是因爲當年的麻衣也曾阻攔過他嗎？
閻玄夜的吻越來越深情，我的思緒被他打斷，只剩下最原始的享受。
“蕓初，你只屬於我，也必須是我的。”他咬住我的耳朵，輕聲命令道。
“嗯……”我叮嚶著迴應他。
我最討厭別人對我發號施令的口吻了，可每次都無法拒絕他的話。
從他懷裡出來後，我的精神比昨晚好了許多。
“餵飽了，狀態果然不一樣。”閻玄夜的心情似乎不錯。
我的臉頰微紅，不自然的拉緊衣領，遮住脖子那裡的一朵朵盛開的花。
“你一會要陪我去教室上課碼？”
“不了，我要去找白小瑤。”閻玄夜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裡，低頭看著掌心中的半塊玉佩。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心裡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就像一碰冷水兜頭澆下。
搞什麼嘛，還以爲他會陪著我呢，還不是又要去找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