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想了想覺得有可能。

去柳樹村是不可能了，白楊說哪天我們剛巧在路上，棺材就落了，肯定是故意撞的。

我也覺得蹊蹺，因爲不偏不倚，哪天我們路過就剛好碰到哪樣的一幕，而昨天我跟白楊回來，我又經歷了相同的一幕，這樣的事情肯定存在問題。

下午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精神好多了，白楊說，他要去看看，哪天我們碰到擡棺材隊伍出事的地方。

“我也去。”我開口說道。

白楊沉思了一下，答應了下來，我們倆開車，又去了昨天晚上我出現事的那一段路。

到了以後，我在地上搜尋了幾眼，覺得跟昨天晚上看到的有些不一樣，白楊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躥到路邊的草叢裡撿起一樣東西，舉起來看是張紙銅錢，隨後我們又在路邊發現了不少沾滿塵土的紙錢。

白楊說：“我們就是在這裡碰到那出殯隊的。”

我應了聲廢話，擡眼向遠處望去，這邊是大片荒野和連綿的山丘，看上去十分荒涼，而在馬路對面，也就是我們現在停車的那邊，卻可以看到大片農田，農田後面，有許多散亂的民宅，估計是個村落。

從方向上判斷，那天在夢裡，是在荒野這邊出現了依稀的燈火，可現在視線這麼好，卻根本看不到這邊有房屋的影子。纔想到這兒，我又忍不住搖了搖腦袋，唉，怎麼還把夢境當真了。

我四處晃了晃，腦袋裡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走回來問：“現在怎麼辦？”

“我們只要問一下在這段路出事的出殯隊了。”

我嘆口氣，說：“只好如此了。”

回到那條路段，我們找到一條自公路岔出的土路，橫穿農田，直達後面的村子。才進村口，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好奇地盯著我們看，白楊停下車，向他打聽情況。

謝天謝地，這回終於沒再讓我們失望，中年男人一聽我們說起那天出殯的事，就一個勁地點著頭說曉得曉得。

他告訴我們，那天出殯的是旁邊劉村的一個男人，年輕，才三十來歲，因爲老婆跟人跑了，想不開，說什麼喝農藥自殺了，不過具體他也說不準，據說在出殯那天，還發生了一件怪事。

中年男人遙指著遠處的公路和我們說，就在出殯隊走到那個位置的時候，突然颳起一陣陰風，揚起的灰沙把所有人的眼睛都瞇住了。

這時棺材突然搖晃起來，從裡面傳出一陣嗚咽聲……男人說到這兒，緊張得不停地眨動著眼睛。

我有點疑惑，覺得他的描述有些誇大，當時我們就在不遠處，看車窗外的景象，並沒有起風的跡象，難道那陣風只吹到那一小片地方？不過棺材肯定是出了古怪，不然擡棺的人也不會把棺材丟下，四下逃散。

我扁著嘴，問：“後來呢？”

男人說後來就沒動靜了，再後來就埋了，有人說這是他心裡有恨，不甘心呢。

我問他：“那你知道死掉的那人叫什麼嗎？”

男人這時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疑惑地看著我們，問：“你們是做什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