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這話音落下,一道白光突然亮起,就這麼直直的照射在女鬼的身上,我滿是驚訝的看著白光只是這麼一閃,女鬼居然就不見了?
“她去地府報道了。”
南宮寒熙淡淡的出聲,讓我更加的驚訝,“出現(xiàn)一道白光,就去地府了?”
“嗯。”
南宮寒熙的動作很快,已經(jīng)除草完畢,拿著鋤頭朝著我走過來,“所謂地府,其實(shí)就是另一個世界,而剛纔的白光,就是通往那個世界的門而已。”
“南宮寒熙,我只是隨口問問啊,如果讓你有機(jī)會去地府報道,你去不去啊?”
我裝作超級不在意的樣子,可心,早就普通普通的狂跳起來了,甚至就連臉,都在發(fā)燙,真的,我很怕某一天,我就沒有南宮寒熙,可是,我又怕對付我的那個人太強(qiáng)大了,會連累到南宮寒熙。
真的好糾結(jié)。
但我從未糾結(jié)要不要給南宮寒熙自由,因爲(wèi)我覺得,這種事,應(yīng)該還是讓南宮寒熙自己決定去留,我不能以愛的名義,把南宮寒熙綁在我的身上,讓他連投胎轉(zhuǎn)世的機(jī)會都沒有。
我相信,以南宮寒熙的能力,就算是重新投胎,也肯定能幹一番大事,就算不是在當(dāng)一個戰(zhàn)神,也會是叱吒商場的男神。
“除非跟你這女人一起去。”
南宮寒熙蹲下身,跟我一起疊紙錢,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讓我眼圈泛紅,“南宮寒熙,其實(shí)我今天到這裡來,是想讓你恢復(fù)自由的,你還記不記得,爺爺給我的那封信?”
“秘密基地?”
南宮寒熙請問出聲,我乾脆起身,拿起鋤頭就往墳?zāi)古缘拇蠡睒渥呷ィz頭狠狠的砸到地上,讓我的手隱隱發(fā)疼,南宮寒熙一把握住我的手,“讓我來吧。”
我以爲(wèi)南宮寒熙會推拒什麼的,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淡定的接受了,我讓他恢復(fù)自由的事,讓我真的有點(diǎn)驚訝,我發(fā)現(xiàn),我自以爲(wèi)是了。
隨著越挖越深,鋤頭叮的一聲,似乎撞在一塊硬物上,然後南宮寒熙蹲下身,從裡面捧出一個鐵盒子,也就紙巾盒大小,似乎沉甸甸的樣子,鐵盒上還有個密碼鎖,三位數(shù)的。
貌似爺爺?shù)男闹衼K沒有提到過什麼密碼啊?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卻看到南宮寒熙已經(jīng)在密碼鎖上輕刮,不知道他弄了什麼,鎖突然“咔噠”一聲,開了。
“南宮寒熙,你知道密碼的啊?”
我滿是驚訝的看著南宮寒熙打開鐵盒,突然想到,爺爺這也算是機(jī)關(guān)算盡了,他把地點(diǎn)告訴我,把密碼告訴南宮寒熙,也就是說,沒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這個鐵盒就打不開了。
“那裡面裝著什麼?”
見到南宮寒熙一臉凝重,彷彿都沒有聽到我的話,我急忙湊了過去,看到裡面居然是一張紙,但又不像,更像是一塊皮。
我看著南宮寒熙拿起那張紙,眉頭皺得緊緊地,急忙問道:“怎麼樣?有了這個東西,你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了?”
南宮寒熙銳利的雙眸,突然看向我,那麼的冰冷,就像是,我是他的仇人一樣,嚇得我心一顫,差點(diǎn)沒窒息,“南宮寒熙,你、你怎麼了?”
“沒事。”
南宮寒熙脣角一抿,似乎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我看到他的拳頭都已經(jīng)攥緊了,明擺著就是有事的樣子,“南宮寒熙,你跟我說說吧,這塊東西,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啊?”
“本座都說了沒事。”
南宮寒熙的聲音,冷的猶如寒霜,讓我直接就打了個冷顫,我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他,眼圈直接就紅了,他從來沒有這麼脾氣暴躁過,雖然剛認(rèn)識我的時候,他也很兇,可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可怕。
特別是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南宮寒熙……”
我拽住了他的手臂,怯生生的輕呼出聲,但沒想到,他居然一把甩開了我,“本座想起還有事,先回去,你祭奠完你父親,也趕緊回去吧。”
這話說完,他就消失了,我的眼淚,直接就滾落臉龐,我都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就之前,還喊爸呢,現(xiàn)在,就變成我的父親了,不對,一定是那張皮有什麼問題。
我轉(zhuǎn)過身,拿出袋子裡的東西,準(zhǔn)備給老爸燒紙,心好亂,好沉重。
“萌萌小姐,你沒事吧?”
在旁邊一聲不吭,從頭看到尾的朱姚華,蹲在我跟前,小心翼翼的開口相問,我抹去不爭氣的眼淚,使勁地?fù)u頭,“朱姚華,你說南宮寒熙這是怎麼了?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好恐怖。”
“小生也不知道啊,話說你拿給他的,是什麼東西?真的能讓南宮總裁恢復(fù)自由嗎?”
朱姚華殷勤的幫我疊紙,我知道,他其實(shí)是想安慰我的,只是估計他跟我一樣笨,都不會安慰人,所以才問這些話。
“我也不知道,是爺爺說可以幫他恢復(fù)自由的。”
我低垂著頭,眼圈又紅了,我真的好怕,我怕南宮寒熙就這麼不理我了,然後,爲(wèi)何他就不是我的南宮寒熙了。
“你真傻,但凡是女人,都想要鎖住自己的男人,你倒好,居然放自己的男人自由?”
朱姚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然後我鼻子一酸,眼淚又來了,可是我真的沒覺得後悔,如果說,南宮寒熙真的是因爲(wèi)爺爺把他困在玉墜裡,然後才被逼著對我怎樣怎樣的話,我……
天啊,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疊好紙後,我拿出袋子裡的打火機(jī),把紙錢燒著,看著那些紙錢一點(diǎn)點(diǎn)化成灰燼,我忍不住開口:“朱姚華,你說我這麼燒,這些錢真的能到我爸的手裡嗎?”
“照理來說,是可以的。”
朱姚華點(diǎn)點(diǎn)頭,可我卻想到,爺爺每年都帶著我來給老爸掃墓,可他卻從未帶什麼祭品,也正因爲(wèi)這樣,所以我纔沒有要帶祭品的這個概念,如果說真的能收到紙錢的話,爲(wèi)什麼爺爺從來不給老爸燒錢?
然後我就想到了老媽的話,老爸的鬼魂,被人給收了。
所以她纔要跟外婆,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要把老爸的鬼魂搶回來,但很明顯,失敗了。
我估計爺爺把我養(yǎng)成蠱人,就是想我跟仇人同歸於盡,或許那樣,老爸就能重新自由了,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老爸,不管怎麼樣,我也都不放棄的活下去的,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活不下去了,我就按照爺爺?shù)挠媱潱鹑送瑲w於盡,幫你們報仇。”
這番話,我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老爸聽的,總之我整個人,都是亂的。
燒完紙之後,已經(jīng)是將近兩點(diǎn)鐘,我起身往外走去,這裡我每年都來,所以還算是熟門熟路的,雖然現(xiàn)在正是太陽暴曬的時候,但樹林林立,再加上快入中秋,算不上很熱。
“萌萌小姐,我看你臉色很不好啊。”
朱姚華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我,緊緊地跟在我的身旁,好像怕我隨時會倒下來的樣子,我露出有些牽強(qiáng)的笑容,輕嘆出聲:“任何人,像我這樣,臉色都不會好到哪裡去,你說,我要不要給南宮寒熙打個電話?”
真的,我好糾結(jié),特別是想到他離去的時候,那張陰沉的臉,我就好害怕。
“還是讓他靜靜吧,或者想通了,就會來找你了,而且我覺得,南宮總裁對你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可能是獲得自由這件事的刺激太大了,所以他一時接受不來。”
雖然知道朱姚華這純粹就是在安慰我,我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默的往汽車總站走去,中午飯沒吃,而且還被下藥,此刻的我渾身無力,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非常狼狽的買票順便買了盒餅乾跟瓶飲料上車。
整輛車一個人都沒有,估計是離開車的時間還早,人家都還沒上車,我就自己一個人坐在前座上,鼻子一酸,突然間就覺得自己特別特別的可憐。
老公不要我了,家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我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我更家可憐的人了。
“萌萌小姐,我覺得你真的不用想這麼多,給彼此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過了後,肯定比現(xiàn)在更好。”
朱姚華一臉的關(guān)切,我就默默的啃餅乾,喝水,如果南宮寒熙不生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他坐在我身旁,或者我們就在這個小村落找個地方先住下,可以親親我我,氛圍跟現(xiàn)在完全不同。
“唉……”
我輕嘆出聲,靠在車窗上,一臉的生無可戀:“你說得對,南宮寒熙會回來的,所以我現(xiàn)在只是在享受短暫失戀的樂趣,你不要來騷擾我了,我沒事,真的沒事。”
真的不想讓人可憐我,所以,我直接閉上眼睛,不再搭理朱姚華了,再加上我現(xiàn)在真的很累,很困,估計是被那個該死的大媽下藥的後遺癥,眼皮超級的沉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車子在顛簸,我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窗外居然已經(jīng)黑了,而整輛車上,就我一個人,額,還有個司機(jī),他背對著我,正在認(rèn)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