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符號，好像是一個字，又好像隨意的塗鴉，可在場的人都揣測，這個符號跟這個無頭死屍一定有著某種關聯。
可惜的是，這奇怪的符號卻沒人認識。
鐵隊長見慣了奇怪的命案，瞧見這個血漬符號時，也是大皺眉頭，黑起一張臉，跟個鍋底似的。
“趙先生，這難道是一個邪惡組織的報復？”鐵隊長開始判斷這符號是某種邪惡勢力的圖騰或者徽標。
我看了鐵隊長一眼，說道：“目前一切都有可能。”
邊說，我邊掏出手機把那塊用血跡塗畫出來的特殊符號拍了下來。
勘察完畢後，鐵隊長收隊。
這無頭死屍也被帶走。
從小區出來，鐵隊長坐我們的車回東星分局。
我散了一根菸給鐵隊長，鐵隊，這次費用怎麼算？
鐵隊長接過香菸，笑嘻嘻道：“這個回局裡跟戴老大談，我們做不了主。”
我嘿嘿樂，這傢伙滑溜得很，一點兒風不漏，我就不信戴局他倆沒通氣！
後排的山山說道：“老大，回去我跟戴局長說，應該少不了。”
鐵隊長一旁笑著說，那是那是。
很快到了東星分局。
戴局早就等在辦公室，見到山山時有些激動。
落座之後，鐵隊長彙報了情況，當聽到無頭死屍膝蓋下有一個沒人認識的符號後，戴局的眉毛擰成了麻花。
屋子裡踱步走上幾個來回，戴局忽地停下來問我，趙先生，這個詭異的密室殺人案件，就拜託你了。當然這個期間，小鐵你要積極配合。
鐵隊長撲騰一下站起立正，說了聲，是。
戴局揮揮手叫他坐下。
而後就該談價錢了。
戴局那個老狐貍，先說了下殯葬街的事……
好吧，最後價錢直接砍下去一半，這還算上山山的面子。擦擦，肉疼得不要不要的。
戴局擔心我不好好辦，又許諾了一些摸不著的實惠。
返回輪迴，我直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招集一衆人鬼過來，把照片發下去，看完之後，衆人鬼皆是迷茫，不懂這符號代表著什麼。
正當人人搜腸刮肚時，瘋道人腆著菊花老臉湊過來，說道：“老闆，朝陽溝城隍廟裡還有八十雲笈……不如去查一查？”
嗯。這倒是個辦法。
等到天黑，還是我的辦公室，只有老貓在。
我放出陰氣，召喚遠在朝陽溝的婆雅。
忽地，一團黑煙冒出，而後凝聚，婆雅那緊繃的身材又出現在面前。
婆雅甫一出現，就看見坐在沙發上抽菸的老貓，驚訝道：“老貓好了！”
我嗯了一聲。
老貓算正式認識了婆雅。
敘舊之後，我把那張血淋淋的符號照片遞給婆雅看。
“記住這個，回城隍廟裡查一下，這是什麼。”
婆雅端著照片看的很仔細，半晌她把照片還給我，說道：“只要城隍廟的那些書裡有，就一定給我翻出來。”
我勾脣微笑，說了聲謝謝。
婆雅嬌嗔地白了我一眼，但隨後有叮囑道：“只恐怕沒有，你白耽誤時間，不如你這邊也繼續查下去。”
我嗯了一聲，這個自然。
婆雅不再多說，又消失在黑影之中。
老貓掐滅了菸屁股，說道：“趙子你行啊，幾個月的工夫，弄來這麼多美女，不怕秦楚齊吃了你？”
我又拋給老貓一根菸，自己也點上一根，深深吸了口，慢慢吐出。
“別胡嘞嘞，我向毛主席保證，這都是最親密的戰友關係！”
老貓嘴一撇，顯然不相信。
我懶得在這事兒上跟他鬥嘴，於是問他，這一身冰溜子啥時候能沒？
說到這兒，老貓那張城牆厚的臉皮也有些紅，不想是臊的，反而像鬱悶的。
“快了，快了。”
我直接一個白眼飛過去。
在婆雅返回城隍廟翻閱古籍時，我已經派出王修石三娘小兩口，任三胖、山山兄弟倆，還有我那便宜師侄連大興的女兒連蓮，去白山各大書店，美術展覽，古玩市場尋找線索。
鹿章腿快，跑跑周邊村落。
因爲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我沒有拘來周圍的鬼物去做這件事。
瘋道人在家彙總信息，隔一個小時彙報一次。
一天過去，毫無收穫。期間鐵隊長打過一個電話。
到了晚上，我又召喚出婆雅。
只見婆雅甫一落地，就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哈欠時，我看見婆雅眼皮下多了兩個黑眼圈。
“辛苦了。”我先開口。
“嘻嘻。”婆雅一笑，俏臉如春，百媚生，“你猜，找沒找到？”
這麼問的話，我故意說：“沒找到。”
“再猜？”
“找到了？”我故作吃驚，但心裡高興的很。
婆雅又是一笑，說還是秦楚齊找到的。
“楚齊妹妹很想你。”
我嗯了一聲。
“稍帶句話回去嗎？”
“注意安全。”爲了他們的安全，我幾乎斷了跟秦家的聯繫。
“沒了？”婆雅狐疑，明眸忽閃。
“我也想她。”
婆雅沒吭聲。
“行了，快說說，這血寫的符號到底是啥？”我轉移話題。
婆雅似乎使勁兒剜了我一眼，才說道：“這個符號是東漢時鳧臾族的文字。這個時期，恰好鳧臾族開始走向文明。”
“鳧臾族？”
“對，漢朝朝廷譯爲扶余。”婆雅說道，“用血書寫的那個字，在古鳧臾族語中，是一的意思。”
一？
難道是那個殺手在暗示，這個死屍只是開始？後面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婆雅也有這樣的猜測，於是把後續的數字一一臨摹出來。
交給我這些後，婆雅又說，這些消失在歷史長河的文字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一定是有人找到了過去。
我思量婆雅的話，突然眼前一亮，說道：“你的意思是，死掉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接觸到了鳧臾族的東西？”
婆雅點頭，說，最有可能的推測就是，那個死人在身前得罪了鳧臾族。
幹什麼活會接觸古蹟？
我馬上給鐵隊長打去電話，問他，無頭死屍的身份調查清楚沒？
鐵隊長告訴我，死者身前是個盜墓的，綽號孫大眼。
鐵隊，那個符號是東漢鳧臾族中數字一的意思，我說道。
啥？鐵隊長驚呼道連連，說，難道墓裡的鬼魂出來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