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了幾百年的祖大樂還能認(rèn)得出將屍,看來這將屍一定是在他生前也出現(xiàn)過。
既然稱“將”,那一定要比“兵”強(qiáng)。
兵屍的腦殼我知道——很硬。這將屍的防禦一定更勝一籌。
思緒輾轉(zhuǎn),確實(shí)想不出破解的方法。
而那腥臭的獠牙已經(jīng)咬了下來。
他孃的,真臭!
“喂,我出去!”艾魚容在行陰針裡焦急道。
“好!”
我迅速放出艾魚容,只覺得右臂的壓力徒增。
接著那將屍的腦袋,好像別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猛地歪向一頭。
呼!腥臭的獠牙貼著我左肩頭蹭了過去。
尼瑪,好懸!
那將屍一個(gè)踉蹌之後,連帶著我也跟著一起倒下去。撲通兩聲,我跟那將屍先後栽到地上。
這時(shí),剛纔撞擊將屍的艾魚容連忙去掰將屍的爪子,好把我拽起來。
可是那將屍的手勁兒太大,死活不鬆開。
氣得艾魚容轉(zhuǎn)身化成一條升騰而起的金龍,那龍頭擡得足夠高時(shí),轉(zhuǎn)而在空中一個(gè)急速俯衝,巨大的龍爪就要按死將屍。
眼看那倒在地上的將屍,就要起來反抗。
我連忙起身,後腳一蹬,竄到了將屍那腥臭的身上,不叫它起來。
這將屍大怒,想要掙扎起身,可畢竟我的右臂也不是白吃乾飯不長本事的,這將屍一時(shí)被右臂壓得不好起來。它憤怒地甩開的我左手,掏出那把骨刀瘋狂朝我後背扎來。
你大爺!我暗罵了將屍一句,這時(shí)候,就是比狠!這鬼東西沒思想,天生帶著狠勁兒。我只能咬咬牙把它還要狠!
他孃的,就算硬受幾刀,也要等艾魚容的龍爪按下來。
或許是見到我在拼命地壓制這將屍,那艾魚容俯衝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幾分!
嘶!那刀尖已經(jīng)紮在了皮肉裡,絲絲死氣直抵後腔。我擦尼瑪!
“喂!”艾魚容急促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緊接著呼呼的勁風(fēng)直灌後脊樑,我知道,那龍爪已經(jīng)到了身後。
“嗷!”一道清脆的龍吟響起,我擰起的眉頭一展,衝那面貌猙獰的將屍一臉壞笑。他孃的,老子不陪你了!也實(shí)在挺不住了,這刀子已經(jīng)眼看要命。
我作勢要撲出去,噗呲一聲,那骨刀直接劃開了一道血肉,頓時(shí),一股一道血線從背後帶出,我就覺得脊背一涼。
接著熱辣辣!
呃……
就在這時(shí),我的身子一栽,扎到了將屍的左邊。
“燕趙!”
艾魚容歇斯底里,嗓子喊得都破了音。
接著轟隆隆一聲。那巨大且鋒利的龍爪直接按在了將屍的腦袋。
咔嚓!
似乎不解恨,艾魚容猛地?cái)E起龍爪,又惡狠狠地砸下去。這一砸,如同火星撞地球,一瞬間,那巨大的撞擊力,竟撞出一串火花!
咔嚓!又是一聲。
艾魚容龍吟一聲,龍爪又輪番拍擊而下,哐哐砸地,爪爪到肉。
終於,在密集的轟擊之下,那將屍猛地鬆開了爪子,而我,就這麼盯著頭頂上瘋狂的金龍,盯著盯著,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艾魚容已經(jīng)變得兇巴巴的面容……
看著看著,我勾脣微笑起來……
“喂!”
嗯?
我睜開眼皮,發(fā)現(xiàn)自己正依靠在艾魚容的懷裡。小妞那梨花帶雨的俏臉焦急地望著我,幾縷青絲垂到我前額也不自知,晶瑩的淚珠吧嗒吧嗒打在我的臉上,小臉哭成了小花貓。
見我醒來,艾魚容突然抹掉眼淚,眼角含淚、歡喜地盯著我,“喂,你醒了!”
“嗯,沒事了。就是後背被那將屍劃開了口子?!蔽艺f著就要去摸後腰,“咦,你包紮的?”
艾魚容輕輕點(diǎn)頭。
我衝這小妞勾脣一笑,艾魚容抿嘴。
“燕小子,抓住了一個(gè)老東西?!边@時(shí),祖大樂的破聲音突然想起。
我連忙支起身子,衝祖大樂咧嘴,說道:“老頭,厲害啊!”再看祖大樂手裡,正提著一個(gè)雙腳亂踢的老傢伙。
“呦嘿,燕小子,爺爺回來的不是時(shí)候啊!”祖大樂擠咕著眼眶、嘎嘎低笑。
就聽我身後的艾魚容輕啐一口,罵了句老沒正經(jīng)。
我嘿嘿一樂,衝老頭撇嘴,做了幾百年的鬼,還他孃的沒忘這些男女情長?!吧俪兜?!弄死這老傢伙!然後上山。”
“妥!”祖大樂把那老傢伙往地上一摔,倒提血跡長劍,就要戳下去。
“別別,別殺我!”那老傢伙連忙乞求,見祖大樂不理他,又連忙朝我使勁兒!
“先生,先生!饒我一條狗命吧!”老傢伙的普通話說得湊合。
“你真擡舉自己了!”他孃的,我被艾魚容攙扶起來,衝祖大樂擺手。
祖大樂獰笑一聲,那長劍猛地下沉!
“饒了我吧!我還不想死啊!”那老傢伙搗蒜一樣磕頭,撞得砰砰直響。
“說個(gè)你能不死的理由?!蔽移沉死蟼砘镆谎郏@土埋了半截子的老傢伙竟然還捨不得那三天五天的活頭日子。
聽我這麼問,祖大樂也收起了長劍。
那哭到一半的老傢伙連忙嘀咕道:“有,有?!?
我看了下時(shí)間,天還黑著,那山頭靜悄悄,似乎在醞釀著什麼……總之,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我問艾魚容我迷糊了多長時(shí)間,艾魚容告訴我,大約一刻鐘。
這種時(shí)候,千萬耽誤不起,我衝老傢伙罵道:“有屁放快!耽誤一秒,腦袋砍下來當(dāng)尿壺!”
“是,是!”老傢伙連忙住嘴,說正題,“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你們少主到這的目的?”
“朝格溫都山裡的妖!”
“你們咋知道的?”我眉頭一橫!他孃的,這妖是被大唐的尉遲敬德鎮(zhèn)住的,一千多年下來,沒幾個(gè)人知道具體怎麼回事。
當(dāng)?shù)厝硕贾辉?,就更別提這些印,尼的孫子。
見我瞇縫著眼睛盯著自己,那老傢伙連忙解釋,“這是,說來話長……”
“挑乾的!”我鼻子一哼哼。
“是,”那老傢伙抖著手抹了一下腦門的汗珠子,繼而說道,“你們唐末時(shí)期發(fā)生了黃巢起義,他們在南方大肆殺戮朝廷的人,那尉遲敬德的一個(gè)家將的後人爲(wèi)了避禍,就隨同一大批逃難的商人下了南洋,飄蕩了蘇門答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