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很少有平靜的夜晚吧,幾乎每天都會有生死離別,每天都會有恩怨糾紛。
好在在醫院住了兩天兩夜愛蘇終於脫離了危險,這兩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當時我跟穆邱澤抱著愛蘇來醫院的時候,愛蘇已經有些不省人事了。雖然對醫學上的事情不是很懂,但是持續高燒很容易引起器官和神經系統上的疾病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愛蘇雖然脫離危險但是遲遲不醒過來,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直走來走去。穆邱澤讓我彆著急,說著急也沒用,也只能等,讓我不要一直緊繃著,肯定會沒事的。
“我怎麼能不著急,愛蘇在裡面躺著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甩開穆邱澤拉著我胳膊的手,語氣不太好,有些激動,說完坐在醫院走廊的的椅子上,低著頭雙手捂著臉,特別想哭。
我也知道著急沒有用,但是這種情況下,身爲一個本來就對孩子有愧疚的母親來說怎麼可能會不著急。
穆邱澤知道我心裡難過,沒在意我對他態度不好,看著我滿身的泥有些不忍直視,說讓我回家換衣服,說這裡有他看著呢,順便幫愛蘇也拿一些換洗的衣服來。我知道穆邱澤是想讓我出醫院走一趟脫離這個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一下緊繃的狀態。
我沒答應,說剛纔太激動了,知道他是爲了我好,會盡量調節自己的,愛蘇到現在還沒醒過來,我哪有心思回家換衣服,如果愛甦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應該心裡也會不那麼害怕吧。
穆邱澤也知道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回去的,見說什麼也勸不動我,穆邱澤只好放棄,買飯回來,讓我先吃飯,我真的一點胃口也沒有,說吃不下,讓他吃。
穆邱澤見我不吃飯也不休息,黑著臉對我說不可以不吃飯,想想還真的有點像,媽媽在教育不愛吃飯的孩子。
可是我真的一口也吃不下,連張嘴都感覺沒有力氣。
穆邱澤坐在我旁邊,哄著我,讓我多少吃一點,安慰的摟住我的肩膀,讓我放鬆一點,說愛蘇已經脫離危險了,估計馬上就會醒過來,到時候肯定需要我的照顧,說我這樣不吃飯哪有力氣照顧愛蘇,到時候愛甦醒來了,我卻垮了。
我雖然一點也不感覺餓,聽了穆邱澤的話還是硬逼著自己吃了飯。我不能讓愛蘇一睜眼看見一個憔悴無比的媽媽,我還要好好照顧愛蘇,讓她趕緊好起來,我給自己打氣,一口一口吃著飯。
可能是好幾頓都沒有吃飯,突然進食胃有些不舒服,好幾次都有些想吐,我慢慢穩定一下,繼續吃飯。
我在愛蘇的病牀前坐了一天,除了中間去了一次廁所就再也沒動過。愛蘇一直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我看著愛蘇睡著的樣子,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愛蘇能夠早點醒過來,如果女兒能夠平安無事,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去換。
穆邱澤除了買飯也沒有離開過,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有時候看著愛蘇安靜的睡著的小臉,眉頭緊鎖著。我知道他跟我一樣擔心愛蘇。
穆邱澤之前說會對我好,會對愛蘇像親生女兒一樣,不是一時情動,他確實一直是這樣做的。
我很著急不知道愛蘇爲什麼還不醒,讓穆邱澤去找醫生,其實醫有較交代過,讓我們耐心等待的,大概一天到兩天時間,愛蘇就會醒過來的。
穆邱澤怕我擔心就去了,醫生過來查看了一番,看了一下愛蘇的眼睛,還有牀頭的一些儀器指標,說愛蘇現在的情況比較穩定,也沒做什麼不正常的指標和特殊出現,不出意外地話今天就能醒了。
果然快到晚飯的時間,愛蘇的頭動了動,我見愛蘇有要醒來的跡象,趕緊叫了她幾聲,幫她捋著額頭上的頭髮,
愛蘇慢慢的睜開眼睛,瞇著眼看著我我拉著愛蘇的手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謝天謝地,愛蘇終於醒了過來,我的心也稍微好受了一些,不然我真的快撐不住了,精神上的過度緊張我已經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疲勞。再這樣下去,我估計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毫無知覺毫無預兆的暈過去了。
可能是睡得時間有點長,愛蘇一直有些瞇著眼睛適應著光線,一眨一眨的,好一會才適應,看見我在旁邊愛蘇轉頭看看我,聲音有些沙啞,叫了一聲媽媽,問我她這是在哪裡,是怎麼了?
我說這裡是醫院,說她在奶奶家生病了,奶奶給我打的電話,我才接她回來到了醫院。
我跟愛蘇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問愛蘇感覺哪裡不舒服,愛蘇不回答,又叫了一聲媽媽,好像在聽自己的聲音一樣,慢慢的連續叫了好幾次,穆邱澤再旁邊看著愛蘇的表情神態,感覺有點不太對,說他去叫醫生。
“媽媽,你說話聲音好小,我的耳朵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剛纔還在爲愛甦醒過來而送了一口氣的我,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穆邱澤回來,醫生先是正常聲音問愛蘇能不能聽見他說話,愛蘇說能聽見,就是聲音小。
“現在呢?能聽見我說話嗎?”醫生用小一倍的聲音再次詢問愛蘇,看著愛蘇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樣子,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愛蘇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高燒影響了什麼?
剛想問醫生是怎麼回事,孩子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穆邱澤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不要在病房裡說,愛蘇聽到了肯定會多想,聽不見更會多想。這種時候孩子的心態非常重要。
就像當時穆夫人複查的時候,醫生一再交代我要注意穆夫人的情緒,最好保持在不生氣,也不過度激動的情緒對病情會更加有利。
我開始一瞬間還不理解穆邱澤拉我幹什麼,頓了一下才懂,話到嘴邊還是沒問出
口。
醫生跟愛蘇簡單的交流了一下,瞭解了愛蘇的情況後叫我和穆邱澤出去,穆邱澤摟著我的背,給我一些支撐。
我問醫生爲什麼會這樣,是不是高燒留下什麼後遺癥,醫生肯定的答案讓我感覺天都塌了,醫生說愛蘇是是由於高燒引發的神經性失聰,根據剛纔判斷的結果,簡單的說就是中度耳聾,能夠聽見附近四十分貝到六十分貝的聲音,我有些不太瞭解四十分貝到六十分貝的概念。
醫生繼續解釋了一下,說愛蘇現在的情況與人近距離交流時正常分貝的說話聲音會變成輕聲。遠距離或者是近距離小聲音都會聽不太清楚。
聽著醫生的話,我的手一直在不受控制的抖動,整張臉上都是汗水和淚水的混合液。
“醫生,這是不是暫時性的?不是有好多神經性的疾病都是暫時性的一兩天就會好的嗎?愛蘇呢?愛蘇的情況呢?”
我抓雙手抓著醫生的胳膊,期待著醫生說愛蘇的耳朵還是可以治療的,醫生先安撫了一下我的情緒,讓我不要激動,然後說愛蘇這種情況不屬於短時性的失聰,這種由於高燒引起的聽力減退的情況一般通過治療恢復正常的人羣較少,大多數不能恢復,但是這也不代表愛蘇的情況通過幾天的治療不會有改善。
說這些只是讓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而已。希望家屬能夠調整好心態,不要過於悲觀,說他們會盡力的。然後交代了一些日常需要注意的生活和飲食上的要求。
我聽到醫生說很有可能治不好的時候腦袋就轟的一聲炸開了,雖然很認真的聽醫生交代的事情可還是不記得幾條,我看向穆邱澤,穆邱澤對我點點頭,說他都記著了。
我慢慢的蹲了下去,把頭埋到膝蓋上,真的很想就坐在地上痛哭一場,殘存的理智讓我沒有哭出聲來,眼淚早就不是一滴一滴,早已淚流成河。
衣服上還有在愛蘇奶奶家村子裡摔倒時弄的泥土,現在淚水又哭溼了一片,臉色差到極點,整個人十分狼狽。
失聰,意味著身體上的殘疾,愛蘇還這麼小,纔剛剛處於童年時期,她的美好人生還沒有開始,以後就要這樣過一輩子嗎?我越想越覺得可怕,爲什麼這種事情要發生在這麼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身上,爲什麼要發生在我們愛蘇身上。
我再也抑制不住,癱坐在走廊的地上,穆邱澤趕緊拉我起來,緊緊的抱著我,一邊撫著我的背,一邊說沒事的沒事的,說愛蘇會好起來的。
我摟著穆邱澤的脖子,哇哇的哭,悲傷到了極點,說都是因爲我,都是因爲我愛蘇纔會這樣的,我不是一個好媽媽,一直在問穆邱澤我要怎麼辦,怎麼辦纔好?走廊裡過往的人們都好像被我傷心的情感所感染,很多同情的目光向我投過來。
這難道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嗎,我是一個壞女人,一個不稱職的母親,但是爲什麼要懲罰到愛蘇的身上,爲什麼要懲罰到一個孩子身上,爲什麼躺在病牀上的人不是我,我用拳頭砸著穆邱澤的肩膀,爲什麼不是我?爲什麼不是??????
我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漸漸沒了意識身體順著穆邱澤的身體逐漸下滑,悲傷過度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發生了什麼,發現穆邱澤在我身邊,才漸漸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我問穆邱澤愛蘇真的聽不到了嗎?這一切是不是我自己做的一個夢???穆邱澤看著我憔悴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再一次對我說出實情。
停頓之間我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夢,知道愛蘇因爲高燒導致聽力受到損傷已經是無法從改變的事實,想著想著整顆心又揪到一起。
我真的是一個這麼差勁的女人嗎?差勁到上天都看我不順眼,原本的我只想要平凡簡單的生活,有一個愛我的丈夫,有一個健康懂事的孩子,每天雖然平凡但是卻每天都快快樂樂的,這樣就足夠了,但是老天偏偏就不讓我如願,可能是感覺我的想法太過於安逸,想要給我一些磨難吧,才讓我經歷這麼多的事情。
離婚之後,我漸漸忘記了跟袁兵的過去,忘記當初對袁兵的感情。慢慢接受穆邱澤對我的好,慢慢的有些依賴他,慢慢發現他的好,慢慢的……愛上他,那時的我感覺自己就像上帝的寵兒,有一個愛我的男人,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每天都感覺生活在童話世界裡。
但是這種童話般的生活並沒有維持下去,直到現在,我心裡苦笑我這哪裡是上帝的寵兒,簡直就是寵物。我一邊笑一邊哭,自己都感覺自己瘋了。
好好的一個孩子,明明前一天還開心的跟我打著電話,說這說那開心的不得了。一想到愛蘇以後的生活中每天都要面對和克服自己身體上的缺陷,想到愛蘇這麼優秀,我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想不到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以後愛蘇在學校裡,就算外表和內心再跟平常人一樣,也彌補不了她身體上的缺陷,好朋友的悄悄話,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聽的清,操場上同學的呼喚不知道她能不能聽的見。
都說孩子是母親的全部,我居然就這樣摧毀了我的全世界,都是因爲我,愛蘇原本美好的童年變成了這樣。
愛蘇纔剛剛適應了父母離異的生活,現在讓她怎樣在一次接受中度耳聾的事實?我該怎麼辦?怎麼辦纔好?
想著想著我又昏睡過去,之後才知道是穆邱澤看我情緒激動,怕我會有不理智的行爲,在給我的水裡面放了少計量的安眠藥。
只是爲了讓我平靜一下,所以計量很小很小,他知道我不想睡太久的,知道我就算睡著了也會擔心愛蘇。
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出現了好多人,發生了好多事。夢中的我一會兒難過一會高興,心忽悠忽
悠的,一開始只是一個個的片段,我與袁兵的片段,還有我跟穆夫人逛街的片段,醒來之後我有些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我與穆邱澤在花園裡散步,說說笑笑的,看到一個孩子的背影,自己一個人玩的很開心,仔細一看原來是我的愛蘇,我高興的的叫著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可是她怎麼也不回頭。
我上前去拍了拍她左邊的肩膀然後自己跑到她右邊,愛蘇很聰明的識破了我的小遊戲。從右邊轉身看著我,我笑著問愛蘇在玩什麼?
愛蘇不回答看著我,一直看著我臉上不見熟悉的笑容,然後轉身跑走了,任我怎麼叫也不回頭。
“愛蘇,愛蘇??????”
我從夢中驚醒,發現穆邱澤輕輕地拍我的臉叫我的名字。我如大夢初醒一般,終於接受了愛蘇中度耳聾的的事實。愛蘇會不會恨我,恨我沒在她可能會有危險的情況下阻止這種狀況的發生,還是同意她去奶奶家。我不敢多想,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突然想起來剛剛愛甦醒過來了,拉著穆邱澤問他現在是什麼時候?
穆邱澤說是早上五點鐘。
我這一覺居然睡了這麼久,趕緊問穆邱澤愛蘇怎麼樣了,穆邱澤說我休克了之後,他把我送到房間休息,然後回去看愛蘇,愛甦醒來之後感覺還好,吃了點粥,也沒有多問自己耳朵的事情,情緒雖然不高漲但也不是很低落,愛蘇還問穆邱澤我去哪了?穆邱澤說我回家幫她拿衣服一會兒就回來,沒有告訴她我暈倒的事情。
愛蘇吃了晚飯,沒一會兒就又睡著了。穆邱澤說我們還真是母女倆,都這麼能睡。我看著穆邱澤臉上的胡茬,有些發黑的眼眶,他肯定一晚上沒睡吧,一會兒過來看看我,一會兒過去看看愛蘇。
“穆邱澤,謝謝你”
我看著穆邱澤,心裡說不出的溫暖與感動。謝謝他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陪在我身邊,謝謝他對愛蘇如親生女兒一般,謝謝他願意對我們付出他的愛。
我讓穆邱澤去休息一會兒,我已經睡夠了,穆邱澤搖頭說他沒事的,只要我們母女倆沒事,他就沒事。
“真的,真的謝謝你”
我被穆邱澤的話莫名的戳到淚點,抱住穆邱澤有好多話想說,但是都到了嘴邊卻不知說什麼好,千言萬語只剩下這一聲感謝。
早上七點多接到袁兵的電話,問我孩子怎麼樣了,我如實的跟袁兵說了愛蘇的情況,袁兵也嚇了一跳,說沒想到這麼嚴重。說他一會兒過來看愛蘇,我沒說什麼,想著這樣也好,本來我就想找袁兵好好談一談關於愛蘇的問題,既然他要過來就見面談好了。
袁兵聽說女兒的情況估計也很著急,到醫院的時候愛蘇還沒醒,穆邱澤看見袁兵過來,知道我有話要跟袁兵談,說他出去買早飯。
之前愛蘇被袁兵帶走去愛蘇奶奶拿的時候回來的時候總會有些小傷,我之前就有些在意,不放心把愛蘇給袁兵媽媽帶。
如果當時我沒有心軟,沒有那麼多顧慮,狠下心來就是不讓袁兵帶走愛蘇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也不至於給孩子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小傷小痛的幾天就好了,但是愛蘇現在都已經到了失聰的地步,我怎麼可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一個不能再失敗的母親了,我知道我不該在袁兵面前哭的,可是越想越忍不住,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我背過頭去擦眼淚不想讓袁兵看見。
袁兵見我這樣也很自責,上前一步,雙手撫在我的肩上,深情的看著我,說讓我回去吧,以後讓他來照顧我們母女倆。
我甩開他的手,這麼多年第一次打了他一巴掌。力度不輕,我說這一巴掌是爲女兒打的,說還有,再也不要跟我說什麼復婚的事情,之前不可能,現在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
袁兵沒想到我這麼激動,不外繼續上面的話題,開始跟我解釋說他前幾天有些事情,沒及時的關注愛蘇那邊的情況,說他對不起我跟愛蘇。
我哭著朝著袁兵吼,說他說一萬句對不起又有什麼用,時光不可能逆流,那個健健康康的愛蘇再也回不來了,愛蘇這麼漂亮,這麼可愛,以後無論是上學還是工作都會帶著中度失聰的標籤,不管外表和心理再怎麼正常,身體上的殘疾再也彌補不了。
我情緒激動的跟袁兵說著這些話,袁兵想上前來安慰我,卻被自身的愧疚和我據他於千里之外的神態擋在原地。
一直跟我道歉,說他不該把孩子放在奶奶那裡就放手不管的,說是他考慮不周明知道老人照顧孩子不太方便還讓愛蘇在奶奶家過夜,說他過了這麼久才知道孩子生病的消息真的跟抱歉,又說他那天是真的有事情。
“有什麼事情能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重要”我聽著袁兵一邊解釋一邊道歉,心裡的憤怒已經到極致了,朝袁兵大吼。
可能從來沒有見過今天這樣的我,袁兵有那麼一瞬間一愣,站在那裡說不出來話,最後仍然是道歉,說真的對不起我們,說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了。
“以後?沒有以後了,袁兵”我也不管什麼自私不自私的了,直接冷著臉對袁兵說我以後不可能讓愛蘇去愛蘇奶奶家,不許愛蘇奶奶帶愛蘇回農村。
沒想到我這次這麼堅定的跟他提出這樣的要求,袁兵理虧無力反駁只好答應我,說以後不會帶愛蘇去鄉下了。
但是他要每個星期六星期天來接愛蘇到他那,帶愛蘇玩一玩。
我相信愛蘇現在這樣也並不是袁兵想要的,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跟袁兵說以後每週可以過來接愛蘇一次,但是不可以讓愛蘇在他那裡過夜,愛蘇的奶奶想愛蘇就到袁兵那裡去看一看,讓早上把愛蘇接過去,晚上再把愛蘇送回來,袁兵勉強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