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搖頭,說實話,一點都沒有頭緒,隨著我們逐漸下山,遠處停放的車輛已經越來越多,原先算做是護衛身份的士兵早已離開?,F在算是整片山腳就是他們的天下,一旦真的這樣走下去,必然是被當成靶子打成蜜蜂窩的。
黑子看到這情況,也露出了不好辦的神色,視線來回移動,試圖找出可以突圍的地方。胡五爺倒是一副從容不迫的表情,彷彿這一切都與他沒什麼關係一樣。
即使再怎麼拖延,山路也就那麼長,要不了多久,一衆人已經快到山下,可到現在還是沒有想出任何解決的方法。
“喂,再這麼走下去就要到他們射程範圍了,怎麼著,實在不行的,咱就拼了。”胖子說著躍躍欲試的樣子,真搞不清他是怎麼想的。
“等等,等等!”我停住腳步望著四周的羣山,再看向秀兒,說道“這裡到處都是山,有山就有野獸對吧,那說不定還會有狼呢?!?
大頭一時不理解“蚊子,你是想要說什麼?”
我笑笑“你們忘了啊,秀兒這裡可還有一件好寶貝呢,那根骨笛。當初灰白狼不是說過嗎,骨笛可以召喚狼羣前來幫忙,若是這附近的羣山裡野狼衆多的話,憑著狼性的兇猛,我們是根本不需要害怕那區區一百來號人的?!?
嗨!衆人一聽還有這方法,立即欣喜起來,催促著秀兒趕忙拿出骨笛。幸運的是,秀兒還真就一直貼身帶著它,此刻見能派上用場,當即拿出放到嘴邊,就要吹起,誰知,嘗試了幾次憋得臉都通紅,那根骨笛卻半點都沒有動靜,好像是啞的一樣。
“該不會是壞的吧!”胖子疑惑的問道。
此話一出登時引來秀兒的極力反駁,“不可能,灰白狼怎麼會送給我一根壞的東西。”
老鬼也符附和“骨笛是傳說中的接近神物的存在,不會有壞的,最大的可能是需要一定的技巧才能吹響?!?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骨笛甫一拿出之時,便就怔怔的驚呆得出神了般的胡五爺,只見他張大了嘴巴,整個人彷彿靈魂出竅似的連眼珠子都沒有半點動彈的跡象。
黑子見狀趕忙上前輕輕推了推他“老師,老師!”
這麼一推總算是將他喚醒,可是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是沒有絲毫好轉,半晌才聽見他沙啞著的嗓子大失常態的問道“你,你們,怎麼會有那東西?”
“嗯?”秀兒擡起手中的骨笛,“你是說這個?一個朋友送的啊,怎麼了?”
胡五爺目瞪口呆的盯著秀兒,潤了潤嗓子,問道“你們可知這是什麼?”
咦?他是怎麼了,表現得這麼怪異,這玩意不就是一根骨笛嗎?雖然被老鬼誇得神乎其神的,可現在連吹都吹不響,有什麼用?大頭不解的回答“我們只知道這個東西叫做骨笛,不過你看,都沒本事吹響?!?
終於,胡五爺緩過神來,手上顫抖的接過秀兒遞去的骨笛,喃喃自語著“沒錯,沒錯!”
“嘿。五爺,怎麼回事?”胖子不耐煩了。
“哦,哦,不好意思,老夫失態了,實在是因爲沒有想到過有生之年還能夠有幸見到這種傳說中的神器。要說你們稱呼它爲骨笛也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它可遠遠不是常規的市場上雖然幾十上百年才能出現一次的可以召喚野狼的那種普通骨笛。而是近千年來只露過一次面的聖者骨笛啊。老夫三十多歲的時候曾碰巧在一處古墓得到過一根普通的骨笛,在那之後,圍繞著這種神奇的物品進行過很多的研究工作,也就是在那時,才瞭解到世上還有你們手中的這種至尊級骨笛。實在是太驚人了。”
“喂,喂!”胖子對於這些鬼話半點興趣都沒有,嚷嚷道“管它什麼至尊級不至尊級的,關鍵是它現在連吹都吹不響,我們都站這半天,那些人再不見我們出去,恐怕就要端著槍衝進來掃射了。究竟你有沒有辦法吹響這玩意?!?
胡五爺聞聲玩味的笑了起來“骨笛不是用吹的,你就是再大的力氣都不可能吹響它。”
“??!”輪到我吃驚了,“這個東西看起來不是跟笛子差不多嗎?爲什麼不是用吹的?”
“它只要飲血,就會自動響起,召喚野狼,當然,這只是對於普通骨笛而言,至於這玩意,老夫也不敢確定,一旦它飲了血,會發生什麼事。”
“不管那麼多,趕緊的,不然大家一會兒就得全玩完。”胖子看了一眼四周,不知不覺的剛纔還熙熙攘攘的人羣此刻已經全部消失不見,甚至於本來還在我們身後的林樂一羣人,也不知道走那條路悄悄離開了去。
胡五爺點頭將骨笛遞迴給秀兒“年輕女性的血液比較新鮮,所起的作用會更好。”
秀兒聽言抽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輕輕在食指割開一道口子,讓血液對準骨笛的入口,果然,鮮血甫一滴進,骨笛便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震動開來,然後隨著越來越多鮮血榮融入進去,流淌起來,一陣由小極大的宛若可以透徹心扉,擊潰我們內心所有雜質的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悠揚的傳出,雖然不似嚎叫,音調低沉,但卻可以瞬間傳遍四方,那一刻,好似三界都在悲鳴不止,原先清澈晴朗的天空忽的烏雲密佈,隱隱間雷霆之勢若隱若現。
胡五爺看見這幅景象,激動的不能自已,雙腿都快要癱軟的跪了下去,嘴巴顫抖的說不出哪怕一個字。更爲誇張的是,我隱隱可見他的臉上竟然掛著淚水。
只聽他小聲呢喃“是真的,是真的,傳說中的聖者骨笛竟真有如此威力?!?
秀兒止住傷口之時,骨笛內側已經佈滿血液,鬼魅般的聲音陣陣傳來,四面八方羣山之中數不清的狼嚎之聲遙相呼應,剎那間,排山倒海之勢襲來,我彷彿都感覺到了腳下的大地正在顫抖,只看到山體好似活了一般,奔騰著。震得外面一排排車輛自行移動著。
胖子見狀,張著合不攏的嘴,瞪大著眼睛,在這已然被烏雲遮蔽成漆黑一片的空間裡,努力的試圖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卻終不能成,“秀兒!你幹了什麼?”這是他從驚恐中恢復過來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