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採月站在那裡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霍鐵硯,暗想這傢伙在打什麼主意?孤男寡女,只有兩個(gè)人在家,他竟然要看自己的傷,到底是要看傷還是有“不可告人”的想法?
霍鐵硯見她抓著衣服不動(dòng),還以爲(wèi)她害羞,道:“小丫頭髮什麼呆,都訂親了,我看看沒關(guān)係的……”
說著把她抱起來放在炕沿上,蹲下身掀起她的衣服看,心疼地皺眉,說道:“青了這麼大一片,怎麼還說不疼,要不來找大夫看看吧,別想傷到裡面。”
姜採月見他真的只是想看傷,坐在那裡暗暗撇嘴,心想這個(gè)傻瓜,簡(jiǎn)直呆木頭一樣,咋那麼老實(shí),平常看他的外表,還以爲(wèi)他是頭狼呢,結(jié)果實(shí)際上卻像個(gè)傻小子似的,就沒有比她再規(guī)矩的了……
想著嘟嘴說道:“真的不用,我感覺沒大問題。”
霍鐵硯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往她肋骨處摸,手十分輕,生怕碰疼了她,問道:“這是裡呢,疼不疼?”
“按也不疼?”
姜採月微汗:“你有按嗎?”
“那我按了,疼你可說,疼的話有可能肋骨斷了……”
兩人這裡一坐一站正看著,外屋門響,柴氏大嗓門子叫道:“是月兒回來了吧,你那醬再給我一點(diǎn)……”
柴氏嗓門大步子也快,說著話就把東屋門拉開了,探頭向屋裡看,正好看到這一幕。
柴當(dāng)時(shí)就愣了,只見兩人一坐一蹲,掀著衣服,手還在腰上摸著。
她嘴張得老大,好像看到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怔了一下之後驚慌地說道:“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你們別理我!”
說完轉(zhuǎn)身關(guān)門就跑了。
姜採月和霍鐵硯也被她搞愣了,姜採月轉(zhuǎn)回頭呆呆看著霍鐵硯,霍鐵硯也呆看著她,半天之後才說道:“完了,被你二嬸看到,肯定傳得滿村都知道。”
姜採月見他一臉呆滯神情,忍不住失笑,道:“傳就傳唄,就算她不看到,想傳還不一樣傳,要是把她們的話當(dāng)回事,我都活不到現(xiàn)在了。”
霍鐵硯看她無所謂的樣子也笑了,說道:“是啊,要是把別人的話當(dāng)回事,那還真活不去,算了,不理她,你要是沒事的話,那就換脫衣服吧,換完了歇一會(huì)兒,新房那邊還有很多事情呢。”
說完他把姜採月的衣服放下,轉(zhuǎn)身出屋餵豬去了,讓姜採月在屋裡換脫衣服。
姜採月坐在炕邊,一邊換衣服一邊小聲嘟囔著:“傻瓜,大傻瓜,有便宜都不會(huì)佔(zhàn),還是自己未婚妻呢,古板的樣兒,你就是個(gè)老古董……”
換完衣服出到外面,霍鐵硯往豬圈裡扔完豬草,扶著圈門向裡面看,道:“月兒,這母豬都生完多久了,早就該給它找公豬再配種了吧。”
姜採月癟嘴道:“是啊,可是哪有時(shí)間,這豬又不敢撒開,別家養(yǎng)的公豬也都圈著,輕易不給配種。”
霍鐵硯道:“是啊,等忙過這幾天的吧,等咱房子弄完,抽時(shí)間給豬配了種,再給大舅家打場(chǎng)。”
姜採月又小聲嘟囔道:“說得那麼容易,也得趕上它發(fā)情才行……”
霍鐵硯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姜採月正要重複一遍,卻見常住孃家的姜採豔又過來了,一邊往自家院門走一邊看著自己和霍鐵硯竊笑,看那樣子竟然是專門過來看熱鬧的。
姜採月惱火,抻著臉道:“豔姐,你笑什麼呢,好像撿到錢了似的。”
姜採豔站在門口不進(jìn)來,說道:“什麼撿到錢了,我就是看看你們,你們……咋這麼快出來了呢?”
姜採月知道肯定是柴氏回去和她說了什麼,姜採豔才跑來多事。
她冷臉朝姜採豔翻了個(gè)白眼,道:“你管我們?cè)觞N這麼快,我們願(yuàn)意還不行。”
這種事情,解釋的話越描越黑,不不如直接把她堵回去痛快。
她這個(gè)樣子,姜採豔不但沒生氣,反倒湊進(jìn)來了,擠到豬圈邊,站在姜採月的另一邊問道:“咋樣,採月,你們啥時(shí)候成親?我那天從前街走看到你家的房子了,真大!還是青磚房,咱們前北屯都算上,你家是頭一家,你說你家鐵子咋那麼能幹呢!”
她一邊說話一邊偷眼向霍鐵硯看,弄得姜採月十分不心思,暗想你不是勾搭著潘景玉麼,又來看我的硯哥幹嘛,難不成還想打他的主意?哼,別說他是不是那種人,就算真是,你當(dāng)我會(huì)像翠香那麼好糊弄,不剝了你們的皮纔怪!
想著更沒好氣,道:“咋,你差急隨禮了?沒事兒,你要是著急話可以提前,現(xiàn)在就把禮錢給我,我給你記上。”
姜採豔也撇嘴,道:“美的你,我成親時(shí)你都沒隨禮。”
姜採月挑眉道:“你成親我隨的哪份禮,我又沒成家,我跟我娘是在一起的,我娘掏錢就有我那份了,你現(xiàn)在可不一樣,你都嫁出去成家過日子了,我成親你當(dāng)然應(yīng)該隨禮。”
姜採豔說不過她,道:“行行行,不跟你扯了,我回我孃家了,瞅你家豬圈這股死味兒,薰得我都快吐了。”
姜採月和孔氏雖然不常回來,但是每次回來都打掃,豬圈裡弄得乾燥,有點(diǎn)味道也不像姜採豔說得那麼嚴(yán)重。
不過她要走姜採月也沒有留她的意思。
本以爲(wèi)姜採豔只是找藉口要溜,可是她剛走了兩步,一陣風(fēng)吹來,一股味剛好鑽進(jìn)她的鼻子,姜採豔彎採就嘔起來。一邊嘔一邊埋怨:“真討厭,真把我給薰吐了,你家養(yǎng)這噁心人的玩意幹什麼!”
姜採月愣了,心想至於麼?我家的豬圈就髒到那地步,竟然都把你給薰吐了?可是我們爲(wèi)什麼沒事?滿村都有養(yǎng)豬的,比自家味大的多著呢,怎麼別人就沒被薰吐?
想著她問道:“薰吐了?你不是有了吧,還懶到我家豬身上,嫌豬噁心,你吃什麼豬肉啊,下次別人吃你看著就不噁心了!”
姜採豔聽了她的話還是沒好氣,直起腰來說道:“去你的吧,懷什麼孕啊,哪那麼容易懷孕!”
說完氣呼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