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餘夕轉頭看向肖慶，“等晚上我回去整理整理思路，也許就知道問題在哪來了。”
而且，今天蘇沐送秋正剛二老回去，到近八點纔回來，期間應該是和二老說了不少。
只是，爲什麼他回來之後隻字不提呢？
肖慶見餘夕不再說什麼，輕輕點了點頭，“那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你覺得哪些人最可疑？”
“靠我？”
“就當是吧。”
“那個萬教授，還有第一目擊者，王永波。”餘夕篤定的回。
“王永波？”肖慶眉梢微挑，“會議的時候你沒說。”
“因爲沒有直接證據，只是懷疑，所以我當時並沒有說。”
“你知道嗎？”肖慶彎起脣笑道：“你個蘇沐的看法是一樣的。”
餘夕輕笑不語，因爲她早知道蘇沐肯定懷疑王永波了。
“你的樣子看起好像知道？蘇沐和你說的？”
“切！他那悶葫蘆能和我說！”
“你難道想說，一切都是你看出來的，你就是那麼聰慧過人？”
“事實就是如此啊，這完全不用寶寶直接說出來。”
“……臭不要！”肖慶笑罵，睇了眼將菸蒂掐滅的餘夕，“可以說一下你們懷疑的原因嗎？”
筆錄他看過，可以說，從筆錄上看的話，完全找不到有什麼問題。
“發現屍體的地方，是學校的舊教學樓，基本已經不用了，這個你知道的。”餘夕正起神色。
“嗯。”筆錄上有說的很清楚。
“然後因爲學校要求，王永波每週還是要負責到舊樓打掃一次。”
“嗯。關於這一點，已經在校方那邊證實，他並沒有說謊。”
“我沒說他說謊啊。”
“……喂，說重點！”
“你別急嘛！”餘夕說著，轉頭看向前方，“屍體被發現的地方是解剖室，是一樓最後一間。而當時我們見到王永波的時候，他在一樓的第一間課室。我進去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細節，第一間課室的桌面……有灰塵。”
蘇沐應該也是發現這個細節了吧。
“灰塵……”肖慶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什麼意思？”
“人的正常思維，不是應該從第一間課室開始一間間打掃麼？”餘夕說，“課室第一間課室明顯是沒打掃過，但是*卻已經發現位於最後一間解剖室內的屍體。”
“好像有點道理。”肖慶微微蹙眉，“但也不一定每個人都一樣，也許他就是習慣從最後一間開始打掃。”
“所以我說，只是懷疑，沒有直觀的證據。”餘夕說：“另外一點，就是打掃舊樓的應該是兩個人，一個王永波，一個王永波的同事喬德安，但巧合的是今天喬德安有事請假了。”
“……你想說，這巧合給他製造了發現屍體的機會？”
餘夕深吸了口氣吐出，“我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而已，重點還是動機。現在首先還是要對死者的社會關係做一個詳細的調查，把動機確定了。”
肖慶點了點頭，“你和老沐都有一個特點。”
“啥？”
“感覺明銳，洞察力強，還有就是夠細心。”
餘夕聞言秀眉驟然蹙起，格瑞恩似笑非笑的模樣忽的在腦海閃過。
不自覺的擰眉低頭，餘夕掏出煙，睇了一直給肖慶，“抽完這支菸就到家了，老媽最近好像不喜歡看到我抽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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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餘夕翻來覆去沒睡著，滿腦子的案件，滿腦子的蘇沐，不時還閃過格瑞恩的模樣。
嘆了口氣坐起身，餘夕下了牀，習慣性的抓起一件襯衫披在肩頭便走到書桌前。
拉開抽屜，拿出一支菸點燃，餘夕吸了口，推開半開的窗，擡頭看向月明星疏的天空。
五年了，努力了五年，期待了五年，她的願望在昨天終於實現。
她不僅穿上了*，如願的走到了蘇沐的身旁，甚至還親臨了現場，而且寫的偵查方案還被採納了。
餘夕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
要是滿足，那是必然的，但伴著滿足，不知爲什麼，心底深處卻忽然又覺得空了。
擡起手上的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餘夕低頭，看著書桌上的紙稿。
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她列出來的嫌疑人以及疑點。
視線駐留在萬教授和王永波兩個名字上，餘夕抿著脣，蹙了蹙眉。
要說動機的話，從秋正剛和陳美華的反應不難看出，這個萬教師一定是具備某種動機的。
只是這個動機，是達到了要殺害秋雲的必要，這個還得明天到學校做詳細的排查和走訪才能知道。
至於王永波……
看似毫無動機，可是爲什麼她就覺得他那麼可疑呢？
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有一個目的，不可能只是無意識的。
兇手爲什麼在殺死被害人之後，還要大費周章的把被人的屍體弄到解剖室呢？在哪來解剖分屍不都是分屍？
兇手如果只是環境不方便，不好解剖分屍被害人，而選擇了舊樓的解剖室，那麼他解剖完屍體之後不是應該趕緊整理現場，然後把屍體弄走麼？
可他不僅沒有整理，反而留下最駭人的一幕……這，就是她覺得刻意的原因。
在這些刻意中，兇手還做了一件最爲刻意的事情，那就是他拿著了被害人的子宮。
子宮是女性的象徵，會讓人聯繫到什麼？
對於情殺這個想法，她是在走到秋雲子宮不見纔出現的，那麼……兇手的目的是隱瞞還是要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都情字上？！
餘夕擡起手抽了口煙，腦海不自覺的再度閃過格瑞恩似笑非笑的脣。
怎麼又想起他了？！
心忽的有些煩躁起來，餘夕將煙掐滅，然後拉開另一邊的抽屜，取出一瓶藥。
看來今晚不吃藥是睡不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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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蘇沐才走到辦公室門口便見到餘夕居然已經坐在辦公室內。
“這麼早？”蘇沐下意識的擡手看了看腕上的表。
餘夕回頭，淺淺的笑了笑，“你也很早。”
“才7點50。”蘇沐說著，將拎在手上的袋子放在餘夕桌上。
“這是什麼？”
“置物架。”
“……”他果然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得。
餘夕垂眸，低低的應了聲後一邊打開袋子將置物架的散件拿出來一邊道謝：“謝謝。”
面對餘夕的道謝，蘇沐忽的不知道應該什麼迴應，頓了頓才道：“會組裝嗎？”
“應該沒問題？”餘夕掃了一眼拿出來的散件，連小工具都沒有遺漏的細心，擡頭對蘇沐笑了笑。
蘇沐點頭，轉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對了，半個小時候我們就出發去學校。”
“嗯。”餘夕輕應了一聲，低頭開始組裝，“我8點10分出去通知專案組的同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