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怎麼樣了？”kk停止了掙扎，試探性的問道，昏迷前，她記得那名助理的咆哮與嘶吼，那麼現在呢？他到底怎麼樣？
r頗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梢，“你已經自身難保，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去想別人？什麼時候咱們的第一殺手也會有同情心這種東西了？”
她雖然笑著，可嘴裡吐出的話，卻帶著一股尖銳、諷刺的味道。
kk臉色不變，依舊漠然的看著她，“你把他殺了？”
“bingo！”r打了個響指，穩步走到kk面前，細細審視著她的臉蛋，“怎麼樣？聽到一心想要保護你的人死亡，滋味好受嗎？”
“我呸！”kk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了她的身上。
r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得kk腦袋偏到了一邊，嘴角滲出一條殷虹的血漬。
她雙眸圓瞪，怒視著面前的女人，貝齒死死咬住牙齒，沒有吭聲，但那雙眼，卻充著血，如同受傷的野獸，看上去分外可怕。
“哼，瞪什麼瞪？”r被她看得心底發憷，狠聲開口，“我對你不爽了很久，kk，知道我多討厭你嗎？討厭你這張臉，討厭你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討厭你……”
“彼此彼此。”kk冷笑道，她討厭自己，她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她，“正好，我也不喜歡你。”
r心底噌地竄起一團火苗，愈燃愈烈，握著匕首的手猛地一緊，恨不得殺了她！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她齜牙問道，一雙美眸佈滿了嗜血的冰冷，緩慢的擡起手，冰冷的刀鋒緊貼著kk柔嫩的面頰。
臉頰在刀鋒的緊貼下，微微往下凹了一點，kk眼底不曾有過絲毫的懼意，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了幾分。
“有種你試試。”既然落在了r手裡，kk再害怕也沒用，她異乎尋常的淡定，反而讓r有些不確定，怎麼可能有人在面對死亡時，如此坦然？
她該不會有什麼後招吧？
r遲遲沒有動作，細細的瞇起眼，打量著kk的表情，像是要將她看穿。
“怎麼，不動手了？”kk眉梢一揚，風情萬種的笑了一聲，那自然流淌出來的嫵媚，絢爛了人的眼，如同要禍亂這世間的妖，極致的妖嬈。
“你就是用這樣的表情讓他對你死心塌地的，是不是？”r忽然咆哮起來，唾沫星子飛濺了kk一臉。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what？”
是她理解能力太差，還是某人表達能力有問題？她怎麼覺得聽不明白她的話呢？
“別給我裝蒜，說！你是不是用這副模樣，讓莫天逸喜歡上你的？”r將匕首往kk的臉蛋上又推送了幾分，鋒利的刀刃，劃破她的臉蛋，一串銀紅色的液體，順著森白的刀鋒無聲的滑落。
kk噗嗤一笑，不去理會臉上隨時會割破她皮膚的刀鋒，意味深長的看著r，“原來是這樣啊。”
她的笑，讓r背脊一寒，“你笑什麼？”
“原來你喜歡他啊。”
“轟！”
r心神俱蕩，在kk那雙清明的眼眸下，她覺得自己彷彿被扒光了衣物，被她狠狠看穿，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起抖來。
“你……”r怔怔地看著眼前面露微笑的女人，她一直隱藏著的秘密，被她一句話徹底曝開，那一刻，她甚至心底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畏懼，即使她的四肢被綁著，被固定著，即使手中的刀鋒緊貼著她的面頰，可r卻莫名的覺得，她還是組織裡的頂尖殺手，是自己無論怎樣追趕，也只能望其後背的女人。
心底騰然升起的畏懼，下一刻就被鋪天蓋地的怒火取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要轉移話題了，kk，今天沒人會來救你，沒有任何人。”說著，她移動著手腕，朝著她雪白的脖子慢慢地滑去。
kk眼眸微微閃了閃，被反綁在椅子後背上的手腕正在掙扎，但r捆綁的方法太牢固，kk要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不想死，斂去眸中的焦急，她故作平靜的笑著，彷彿渾然沒有將自己的生死放在眼中，“你怎麼知道？你殺了莫天逸的助理，哪怕我死了，他也不會原諒你，你知道的，他一直很喜歡我，不，他愛我。”
她看出了r對莫天逸的在乎，一個女人會爲一個男人失神，只有一個原因--她愛他。
雖然不知道莫天逸怎麼會和r有關聯，但至少，她可以用他作爲拖延時間的方法，然後在暗中尋求逃生的機會。
r果真停頓了手裡的動作，面容在下一秒變得猙獰起來，她左手一把揪住kk齊肩的短髮，逼迫她以一種難堪的姿勢昂起腦袋，頭皮被撕扯得生疼，可kk卻連眉頭也不曾皺過一下，現在這樣的局面，她不能表露出任何膽怯，平靜的和r對視著，望入她那雙被妒火佔據的眸子裡。
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篤定、自信的微笑，“怎麼，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
“啪！”
巴掌無情的落下，她的嘴角被尖銳的指甲劃破，滲出了殷虹的血珠。
“繼續啊，讓他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看他會不會喜歡上你。”
“啪！”
“r，他永遠不會喜歡你，永遠不會。”
“啪！”
kk用這樣的方式刺激著r敏感的神經，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聽到這種話，尤其是對於一個向來心高氣傲的女人來說，kk簡直是在踐踏她的尊嚴。
臉火辣辣的疼著，但kk心底卻反而鬆了口氣，看著r扭曲的面容，看著她因怒火顫抖的身體，她注意到，迫近自己血管的短刀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落在了地上。
至少看上去危險暫時解除了。
“我讓你說，讓你說！”r的理智徹底被怒火取代，她發了瘋似的對著kk拳打腳踢，攻擊如同雨滴，無情的落在kk嬌小的身軀上，整個過程中，她一生也沒吭，如果不是身體細微的抽搐，甚至很難看出她此刻正在遭受著怎樣可怕的折磨。
疼嗎？
疼，怎麼可能不疼！
但比起有這麼輕易的死掉，受點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麼？kk甚至病態的聽著r開始變得急促的呼吸聲，聽著耳畔從她嘴裡飄蕩出來的怒罵，眼眸如死水般平靜。
r打累了喘著粗氣後退了半步，kk的整張臉幾乎看不清原本嫵媚的容顏，粉紅色的手掌印出現在她的臉蛋上，身上遍佈著染塵的腳印。
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彷彿五臟六腑通通移了位，她艱難的扯動著嘴角，冷眼看著有氣無力的r，就這麼靜靜的望著她，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你看什麼？”r被她看得心底發憷，莫名的，她總覺得在她那波瀾不驚的目光下，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不論她做什麼，說什麼，都只是在取悅眼前這個女人。
這種莫名的滋味，讓r很惱火，她陰測測的眼眸中，有兩團火苗蹭蹭地燃燒起來，似火焰般，要將kk給焚燒殆盡。
“我在看你啊。”kk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努力保持著清醒，話說回來，r下手可真夠狠的，每一腳每一拳，都沒有減少絲毫力度。
她有多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傷了？不是被子彈打穿，不是被刀鋒刺過，不是被爆炸殃及，而是單純的拳腳相加。
kk扯動著嘴角，嘴脣上的傷口撕裂開來，一股尖銳的疼痛席捲著神經末梢，讓她略顯恍惚的理智再度恢復清明，“r，我真的無法相信，你居然會喜歡莫天逸，”話語微微一頓，她將r噴火的視線視若無物，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也對啊，他那麼溫柔，又一表人才，還年輕能耐，自然會引得不少女人對他心動。”
r五指一緊，在身側握成一團，聽著kk稱讚莫天逸，她只覺得一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旁人覬覦的憤怒，幾乎要淹沒她的理智。
“只可惜，他喜歡的人是我，r，你就不要白日做夢了。”kk風情萬種的笑了笑，只是配著那張浮腫的面頰，實在有些詭異。
噌！
怒火徹底衝上了天靈蓋，r噗嗤噗嗤喘著粗氣，情緒已然抵達了爆發的邊緣。
“你說什麼！？”她齜牙問道，每一個字都帶著可怕的殺意。
可她越是這樣，越說明，莫天逸在她心底的地位不低，一個失去了冷靜的女人，遠比一個理智的殺手來得更沒有威脅。
kk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倨傲的看著r，那目光彷彿在看自己腳下的一隻螻蟻。
“我說，你心心念唸的男人，中意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信嗎？哪怕我變成這副樣子，他依舊只會對我心動。”kk挑撥道，激將著r，怒吧，盡情的憤怒吧，只有憤怒了，她纔會有一線生機。
r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微微發抖，額頭上青筋暴跳，“你以爲我會輕易的相信這種話嗎？”
她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哪個男人會對她心動？更何況，他是那麼完美的存在，能夠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r在心底憧憬著，幻想著她和莫天逸並肩站在一起的畫面，她溫柔的摟著他的手臂，親暱的靠在他的肩頭，他微微側目，深情款款的看著她，一如他們初次相遇時一樣。
她坐在礁石旁，他面露微笑站在晚霞下，朝她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