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咧開一抹興味兒的笑,如果夜鷹在此,一定會逃離開齊珊兒的危險地帶,免得被她的怒火殃及。
冷清的月光被層層烏雲(yún)阻擋住,漆黑的鳳鳴山上,枝影婆裟,三個壯碩的男人,一步一步靠近齊珊兒,每一步都走得極爲(wèi)沉穩(wěn)、緩慢。
“我們沒有惡意。”一名領(lǐng)頭的黑手黨,雙手高高舉起,做投降狀,用英語和齊珊兒交流著,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似乎是想要讓她放鬆警惕,畢竟,他們受僱梟墨騫,卻只是得到監(jiān)視的命令,沒有得到抹殺的指令,也就是說,他們不能對她的人身安全造成絲毫的傷害!
齊珊兒眉梢一挑,視線掃過他們鼓鼓的腰間,眼眸中波光流轉(zhuǎn),“沒有惡意嗎?”
“yes。”那男人重重點頭,三個人分別站立在齊珊兒身旁的三個方向,正前方,左右兩方,這樣的站位,直接將她攻擊的方向堵死,只要她敢動手,另外兩邊的人就會一涌而上將她給制服住。
她低垂著頭,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從她的紅脣中吐出,“可是,我有惡意啊。”
說完,整個人如同一隻敏捷的豹子,朝著正前方的男人撲去,一記鎖喉,卡主對方的咽喉,膝蓋往上一頂,男人哇地一聲,連黃膽水差點都吐了出來,齊珊兒左手反扣住他的手臂,身體一轉(zhuǎn),將他的身體朝左側(cè)的黑手黨拋去,右手順勢抽走他腰間的手槍,對準(zhǔn)右側(cè)已然拔槍的男人。
眉眼彎成兩道新月,那雙妖冶的眼眸中,充滿了嫵媚、蠱惑的氣息,一身肅殺。
“或許你是想和我比誰的槍法更準(zhǔn),更快?”她眼波熠熠生輝,笑得格外絢爛,流淌出來的風(fēng)清,勾得三個黑手黨口乾舌燥,眼底紛紛露出了垂涎三尺的模樣。
這樣的女人,只要她想,哪個男人能抵擋住她的魅力?
“美麗的小姐,”領(lǐng)頭的黑受傷扶住被她隨手扔過來的同伴,意大利的男人骨子裡都刻著紳士風(fēng)度,他雖臉上笑著,深邃的臉廓,帶著成熟男人的性感,但那雙棕色的眸子,卻佈滿了凝重,深處壓抑著嗜血的殺意,“小心走火。”
齊珊兒頓時笑得羣魔亂舞,手槍在她的指尖自然的旋轉(zhuǎn)一週後,她才止了笑,一雙亮晶晶的鳳眼,在黑夜中如同璀璨的寶石,“這東西,大概我比你們更爲(wèi)熟悉。”
“砰砰砰。”
尖銳的槍聲驟然間劃破了這夜的寧靜,三枚子彈擦著黑手黨隊長的耳朵飛了過去。
“fuck!”他的手下立即咒罵出聲,想要爲(wèi)自己的頭兒泄憤,槍口對準(zhǔn)齊珊兒的眉心,可她依舊笑得沒心沒肺,彷彿沒看見身邊的危險。
“停下。”那男人摸了摸被子彈擦出血痕的耳朵,擡手製止了同伴。
他們倒是想息事寧人,但齊珊兒會答應(yīng)嗎?一記掃堂腿,掀翻了拔槍的男人,一把擰斷他的脖子,同時朝後方連開兩槍,槍槍命中對方的眉心。
血如同噴泉般,從男人的臉上迸射而出。
“咚咚。”
壯碩的身體搖搖晃晃兩下,便倒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齊珊兒嘴裡嘖嘖兩聲,看著腳下失去生息的三具屍體,“要怪只能怪你們運氣不好,見過我的真面目,我也只能送你們?nèi)ヒ婇愅趿耍恫唬瑧?yīng)該是去見你們的主。”
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仔細(xì)的將手槍上的指紋抹去,開始期待,當(dāng)梟墨騫看見這三具屍體時,會是怎樣的表情,別以爲(wèi)她一直會被動挨打,不能直接對他出手,但她不介意,給他找點麻煩。
他不殺她,想要留下她的命,趁機挖出組織的情報?那她就反過來,挑起他和黑手黨的鬥爭,黑手黨的精銳死在國內(nèi),還是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意大利那邊會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了,還是說,會找他討要說法呢?
這麼一想,齊珊兒頓時笑得春風(fēng)拂面,心情愉快的順著山路走到山腳,身體的疲憊似乎也隨著心情的轉(zhuǎn)變,消失無蹤了。
抵達(dá)山腳,附近空無一人,也沒有半點光亮,黑壓壓一片,齊珊兒撥弄著手腕上的手錶,利用緊急聯(lián)繫,向夜鷹求救。
一輛黑色的寶馬車在半個小時後飛快趕到,拉開車門,齊珊兒直接鑽進(jìn)了車廂,坐在副駕駛座上,翹著二郎腿。
夜鷹一腳轟上油門,車如同離弦的箭,飛快的朝著市區(qū)駛?cè)ァ?
與此同時,梟墨騫在聽到山裡竄起的槍聲後,暗叫不好,他裹著一件浴袍,立即開車下山,在半山腰發(fā)現(xiàn)了那三具冰冷的屍體,血泊汨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那女人,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向他發(fā)出警告和不滿嗎?
冷峻的眉梢微微挑起,他嘴角劃開一抹諷刺的笑,撥通了金洛的電話。
“老闆,需要我告訴你現(xiàn)在幾點嗎?”金洛抱怨道,現(xiàn)在正是過夜生活的時候好不好!
梟墨騫沒理會他的喋喋不休,冷聲吩咐道:“立即來我的別墅,黑手黨的人死了。”
“什麼?”金洛嚇得直接從牀上翻身坐起,他身下沉醉在歡愉中的陌生女人,正賣力的用雙腿圈住他的腰肢,紅脣不斷的一張一合:“給我……”
“shit!滾開。”金洛哪裡還有繼續(xù)的想法?一把將女人推開,赤裸著身體跳下大牀,走到套房的落地窗邊,一向玩世不恭的表情帶著幾分凝重,“老闆,是她乾的?”
除了她,金洛幾乎想象不到還有誰會如此大膽,如此瘋狂。
梟墨騫嘴角輕輕扯出一抹淺淡的笑,可眼裡卻沒有絲毫的溫度,“沒錯,就在我的別墅外。”
“oh,mygod!”金洛誇張的叫了一聲,“你沒有阻止她?黑手黨死在這裡,老闆,意大利那邊不會輕易罷休的。”
“我猜,她一定也知道。”梟墨騫反而顯得滿不在乎,“這件事交給你處理。”
喂喂喂,把這麼燙手的山芋交給他,讓他去應(yīng)付那幫吸血的意大利人,就不怕他脫掉半層皮嗎?
金洛在心底腹誹道,但嘴上卻立即答應(yīng)下來,“好吧,老闆,我要求這件事後,給我漲薪水。”
“等你處理完再說,現(xiàn)在馬上過來,把屍體送回意大利。”梟墨騫用最快的速度動手處理後續(xù),在沒有驚動警方的情況下,利用直升機,將三具屍體送回了意大利黑手黨總部,金洛也同時進(jìn)入意大利羅馬,向黑手黨表示歉意。
寶馬車中。
夜鷹深沉的視線定格在一旁的齊珊兒身上,看著她身上那件寬鬆的浴袍,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那款式,分明是男式的。
“又在鳳鳴山?”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車廂裡竄起。
kk妖嬈的笑了笑,“沒辦法啊,我也不想來的。”
“你開過槍了?”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硝煙味,對於手槍,不論是kk還是夜鷹都如數(shù)家珍,那是他們的第二生命,怎麼可能不瞭解?
看著他臉上的不滿,kk聳了聳肩,“殺了三個黑手黨,我可受夠了被他們成天監(jiān)視的日子。”
“吱嘎……”
轎車忽然停下,她整個人朝前撲去,好在身上有安全帶,才避免了一頭撞上擋風(fēng)玻璃的下場,極爲(wèi)不悅的轉(zhuǎn)過頭,瞪了夜鷹一眼,“喂,你要剎車先提前通知一聲,ok?”
夜鷹沒理會她的嬉皮笑臉,一張臉陰沉得如同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的天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們和黑手黨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雖然有過沖突,但後來也都圓滿解決了。
“你難道忘了,三年前,黑手黨發(fā)出了通緝令?現(xiàn)在雖然通緝令撤回,但你當(dāng)初爲(wèi)了任務(wù)大鬧羅馬總部的事,黑手黨一直記著的,要是你的身份曝光,kk,你是想被黑手黨追殺嗎?”夜鷹實在很氣憤,她就不能冷靜一點嗎?做什麼事都如此衝動,只憑著一股意氣!全然不顧後果。
“怕什麼?”kk滿不在乎的挑起眉梢,臉上依舊掛著妖嬈的笑容,“當(dāng)初他們殺不了我,現(xiàn)在也一樣,更何況,有人不會希望我死的。”
梟墨騫還想利用她,怎麼可能任由她被黑手黨抓住?一定會在暗中,爲(wèi)她擺平這一點,所以說啊,他們兩人誰利用了誰,還真的不好說呢。
kk並非腦子一熱,忽然對那三名黑手黨的成員動手的,她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要麼,梟墨騫爲(wèi)了平息干戈,將她交給黑手黨,這隻能說明,她的利用價值並不高,要麼,她依舊能夠活得好好的,但,這也說明,在梟墨騫心裡,她的價值出乎預(yù)料的高!
如果是前者倒還好,可如果是後者……
kk一手托住下顎,嫵媚的臉蛋染上一層層陰影。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見她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夜鷹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立即回神,和往常一樣,笑了笑,沒有將心裡的事,告訴他,這是她的任務(wù),如果讓夜鷹知道,自己受制於梟墨騫,他一定會出手,她不想牽連到他。
見她不想說,夜鷹胸口微微疼了一下,就像是被大錘狠狠擊中,悶悶的痛。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他再度啓動轎車,一邊注意著前方的路況,一邊沉聲說道:“但是kk,你要記得,不管發(fā)生什麼事,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