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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蘇哲轉身抱起牀上的安安就往外走。
“哲,你等等,你要帶安安去哪裡?”
趙安娜顧不得自己還**著腳快步追了上去,“哲,安安纔剛剛睡下,你要帶他去哪裡。”
蘇哲不理會她的哭泣聲,直接抱著孩子往樓下走。
趙安娜的話提醒了他,如果慕寒存心想要報復他,會做出這樣的話事也不算不可能。
現在的他,心裡極其的矛盾,不知道爲何,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證實了這個孩子是自己的,他應該高興纔對,可是爲什麼,這一刻,他卻不再是那樣想了。
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心裡。
趙安娜的叫喊聲驚醒了樓下的傭人,華嫂披著衣服出來,就看到蘇哲抱著孩子大步走下來。
“怎麼回事?”
待蘇哲走近時,華嫂往前走了一步焦急問道,“先生,安安怎麼了?”
今天是孩子的滿月酒,剛剛她幫孩子洗澡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就這麼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事。
“哲,你停下來,安安是我們的孩子,你要帶他去哪裡?”
在蘇哲的身後,趙安娜披頭散髮的從樓上踉蹌下來,歇斯底里的喊著。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華嫂也沒多想,上前勸道。
“先生,晚上天冷,你這樣抱著安安會生病的。”
她的這句話,讓蘇哲停了下來,他看了眼熟睡中的蘇安,心裡有些賭。
“華嫂,你去那些安安的衣服和奶粉來,我們馬上出門!”
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出生一個月來,朝夕相處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看到他,就會讓他想起安若依,以及他們的孩子。
他們曾經也是那麼無辜,他未出生的孩子,也是在這樣懵懂無知的情況下被人奪取了生命,失去了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如果可以,是不是再過幾個月也能看到他或者是她了。
華嫂愣了下,連忙回房牀上衣服然後又去給蘇安整理東西。
這時,趙安娜追了上來,她攔在蘇哲面前,想要抱過安安,但卻被蘇哲躲開。
“哲,這麼晚了你要帶孩子去哪裡。”
心裡隱約知道蘇哲要去哪裡,但她一點都不想承認,她不願意相信他真的是要去那個地方。
“放開。”蘇哲小心的抱緊安安。
這一個月以來,他每天回來都會看看安安,都會親自抱一抱他,動作手法一點都不生疏。
“哲,把安安給我好嗎,我帶安安回去睡覺,我們不要吵到他了。”趙安娜柔聲說,乞求的看著他。
“讓開。”還是那兩個字,他現在甚至都不想多跟她說一句話。
蘇哲冷冷的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以前,看到她掉一滴眼淚,他就會舉雙手投降。
都說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以前他還不明白,也不想懂。
蘇哲以前的情史很簡單,從學校開始,到出來社會後接手公司,他的女人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初戀,趙安娜。
以前的趙安娜很活潑,會在他面前撒嬌,會跟他賭氣不理他,在她面前,他永遠是一個失敗者,只要她小嘴一嘟,他就拿他沒轍。
但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即便是在被毀容後,她也是笑著安慰他,說自己沒事。
細想,趙安娜哭泣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在兩人重逢之後吧,那一天,她對自己哭訴。
回來後,她曾多次多自己哭訴。
她的眼淚,擊潰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心田,一時間讓他忘記了趙安娜原本的個性。
但是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別逼我,安安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會查清楚,安娜,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他一手推開了趙安娜,大步往車庫走去,就連自己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都沒注意到。
上車後,他給陳醫生到了一個電話,然後抱著安安在車裡等著華嫂。
華嫂上來後,他將安安給華嫂抱著,然後發動引擎快速開出別墅。
到了醫院後,他抱著安安就往樓上陳醫生的辦公室去。
“怎麼了?”
“這裡有休息室嗎,先讓華嫂休息吧”
陳醫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帶著華嫂去隔壁的一間休息室。
他既然這樣說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而且,看來這件事他不讓跟多人知道。
很快,陳醫生就在此出來,有些頭疼的看著這位大少爺。
這大半夜的,非要把他叫來這裡,而且,孩子看上去也沒有問題,真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說吧,需要我做什麼?”陳醫生是蘇家的家庭醫生,也是蘇氏旗下醫院的院長,跟蘇哲年紀相仿。
“幫我們做N”
蘇哲開門見山的說。
“你瘋了?”
“最快需要多久?”
“哲?”
“一個小時夠了嗎?”蘇哲不理會他的吃驚,詫異的表情,自顧問道。
“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陳,什麼都別問,你只要告訴我需要多久,幫不幫忙?”蘇哲急急打斷他的話。
不要管我,也不要再問爲什麼,什麼都說,什麼都別問,只要告訴我可以不可以,需要多久,這樣就好。
“好吧。”瞭解他的性子,陳醫生舉手投降。
蘇哲做事一向有原則,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這些他也沒有資格說。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對一個剛滿月的孩子要求驗N,這是多麼大的屈辱。
不單單是對自己有多大的影響,就是以後對孩子也會有影響的,孩子長大後知道自己的父親懷疑自己,他以後又會做什麼感想。
“一小時後可以有結果嗎?”蘇哲不答反問。
“好吧,你在這裡等一個小時。”陳醫生快速的取出器材。
最後的時刻,他再次擡頭無比認真的看著他,說道:“哲,今天是孩子的滿月酒吧?”
明顯的,他看到蘇哲抱著孩子的手顫抖了一下,但是蘇哲並沒有給出回答。
最後他嘆了口氣,快速在他的手指上取了一滴血,然後又是蘇安。
瞬間的刺痛,安安從夢中驚醒過來,張著嘴嚎啕大哭,蘇哲輕拍他的小身子,安慰著她,哄著他。
小孩子被從夢中拉醒過來,不管不顧的張嘴大哭,扯著嗓子,任蘇哲怎麼也哄不住。
最後驚動了華嫂,她從隔壁出來,接過安安,動作嫺熟的哄著安安,嘴裡還唸唸有詞。
也許是感覺到是熟悉的懷抱,也許是華嫂哄小孩的方式更好,不大一會,安安就慢慢聽著了哭泣。
小身板一抽一抽的,緊閉著的雙眼有些腫腫的,細嫩的皮膚有些潮紅,許是哭泣時漲的。
華嫂一手抱著安安,一手往奶瓶裡倒著奶粉,好在剛剛聽到哭聲時,她就用房間裡的茶具燒上了開水,這時正好可以衝奶粉。
因爲時間太急,水溫太高,華嫂蓋上奶瓶蓋,放到水龍頭下用冷水衝淋降溫,直到感覺差不多時,華嫂才關掉水龍頭,揭開瓶蓋,擠出一滴奶在自己的手背上試探溫度,感覺溫度可以時,才餵給安安喝。
剛一送到他嘴邊,安安砸吧了下嘴,閉著眼睛,含-著奶-嘴,一吸一吸的,純碎是嬰兒的本能。
蘇哲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他抱過安安,這幾乎成了每天回來後必要的時,但從未照顧過他,從未爲他衝過奶粉,從未成功的哄好他過。
直到今天,安安在他的懷裡哭泣,他有的只是手忙腳亂,連最基本的哄孩子他都不會,更加別說邊帶孩子邊給他衝奶粉。
曾今,那麼近距離的接觸過安安,但卻是對他一點都不瞭解。
這就是孩子,他哭,他鬧,甚至是吃喝拉撒睡,他都從未碰觸過。
如果不出意外,是不是,再過不久,他也會參與這樣的事情呢?
他和安若依的孩子出生後,他也會做好一個父親,手把手帶他,照顧他。
他會這樣嗎?
蘇哲也不知道,他也不敢確定,不敢確定他是否會因爲那個是他和安若依的孩子就會親力親爲。
安安嘴裡還在喝著奶,慢慢地,他的動作慢下來了,奶嘴還在嘴裡,不時地,他又會吸上一口。
安安睡著了。
睡著緩步走了過去,卻並未從華嫂手上接過安安,只是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安安的睡顏。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當陳醫生打開門進來,蘇哲有些僵硬的站了起來,神態依舊,卻早已不復平靜。
陳醫生憐憫的看著他,不語,兩人,就這樣隔著幾步的距離相視著。
看著他的眼神,他的神態,陳醫生不由的可憐眼前這個意氣風發年輕男子。
當年的事情,他清楚,去年發生的事情,他也清楚,安若依生病時,是他去治療的,再次想起那個可憐的滿身是傷的女人,於現在看來,只能用造物弄人來形容。
蘇哲走近他,接過他手上的化驗單,也不看,拿在手上就往外走去。
“這件事不要讓奶奶他知道。”
走過時,他淡淡說。
在回去的路上,蘇哲沒有在抱過安安,亦是沒有看過他……
快要結局了,鳳凰華麗麗的卡文了,難道這就是完結恐懼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