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莫向天說出‘廢物’二字之時,陳楓的臉角自然而然的閃過幾分被羞辱的紅暈。頓時,只見道道青筋在陳楓的雙臂之上浮起,憤怒瞬間吞噬了他的意識。
一旁的可兒可是將陳楓這突然的變化盡收眼底啊,她下意識的擡起小手抓住陳楓那握起的拳頭,然後衝著陳楓搖了搖頭,眼眸撲朔迷離地,彷彿再說:楓少爺,別忘了陳天門主當(dāng)初在天邪山對你說的那番話——
‘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乎?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猛然,陳楓轉(zhuǎn)過頭望向了舞兒,他只覺得自己的雙臂之上流過一絲溫柔,如同大雪紛紛下的爐火、猶如烈日當(dāng)空下的冰泉,瞬間讓他那即將失去理智的心恢復(fù)了平靜。
陳楓閉上眼睛輕輕的呼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衝舞兒點了點頭,心中多了幾分對舞兒的感激和愛憐。
舞兒在一旁輕笑了一聲,猶如清風(fēng)拂過一般,再度溫暖了陳楓的心扉。
“莫向天,你剛纔說什麼呢?”而就在陳楓和舞兒二人在哪兒‘眉目傳情’之時,站在他兩身前的寧可兒卻突然勃然大怒。
只見寧可兒杏木微瞪,眉宇間多了幾分憎恨與厭惡,她瞪著白眼望著莫向天,那排潔淨(jìng)的雙齒都顯得有些顫抖:“你說誰是廢物呢?”
莫向天似乎就在等寧可兒的這句話,當(dāng)寧可兒說完之後,莫向天便突然側(cè)著腰哈哈大笑起來,時不時還和身後的另外五名同門師兄交流起來:“看,可兒妹妹竟然不知誰是廢物,你們說,咱要不要告訴她?免得到時她被矇在鼓裡還怪我們沒提前告訴她。”
莫向天語畢,他身後的衆(zhòng)人也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看得出,當(dāng)他們眼光從陳楓身上掃過之時,明顯多了幾分嘲諷和不屑。不過,讓誰也想不到的則是,他們五人最終將目光從陳楓的身上移開,投向了舞兒。頓時,種種挑逗的目光衝舞兒猛然射去,弄得舞兒的俏臉之上泛起了一陣紅暈。
陳楓看在眼裡,恨在心裡。不過,這兒終究是逍遙峰,爲(wèi)了復(fù)仇,他不得不萬事忍耐,否則前功盡棄是小事,血仇無法得雪纔是最讓人心痛的。
見莫向天等人笑的很歡,寧可兒果然又耐不住她的急性子了。頓時一跺腳,擡起小手指著莫向天的鼻子罵了起來:“姓莫的,你給我說清楚點,別磨磨蹭蹭的和我拐彎抹角。”
莫向天似乎對寧可兒的這個動作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只見他伸出手輕輕的拍掉了寧可兒放在自己鼻子前面的小手,然後一臉猥褻的笑容,道:“可兒妹妹啊,你爲(wèi)什麼總是那麼善良呢?我可告訴你,善良可並不代表你不會被欺騙呢。你可知道你身後的那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花了多少年的修行,纔到達如今的元神二重境界嗎?”
莫向天如此一說,寧可兒的額頭之上頓時多了幾道皺褶。在她的印象當(dāng)中,陳楓好像還沒對她說過這回事呢。
不過很快,寧可兒就變了表情,她略微的揚了一下腦袋,嘟著小嘴衝莫向天吼道:“他花了多少時間管我什麼事,又管你什麼事?我說,姓莫的,你別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專門幹一些狗拿耗子的事情好不好?陳楓沒來之時,你天天纏著我,只要我偷跑出去玩,你就去爹爹那裡打小報告。如今,陳楓來了,你爲(wèi)什麼又開始針對他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可兒妹妹,我可是爲(wèi)你好呢。”莫向天依然是那麼一幅死皮賴臉的模樣:“門主可是明確的說過,只要你不專心修煉,門下弟子大可去他哪兒彙報,之所以我會時時監(jiān)督你,還不是怕你被門主責(zé)罰嗎?再說了,剛纔我不是說了嗎:你要出去玩大可離去,但是你身後的那位花了十二年的修行纔到達元神境界的廢物就必須留下來,否則,他可沒晚飯吃哦!”
莫向天說著說著,左手之上不知從哪兒多了根蘆葦。只見他將蘆葦?shù)母糠胚M嘴裡,開始打磨自己的牙齒,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
然而,當(dāng)寧可兒聽完莫向天的話之後,整個人頓時愣住了。或許,她怎麼也想不到,陳楓竟然花了十二年的修行纔到達如今的修爲(wèi),要知道,在整座逍遙峰之上,別說花了十二年纔到達元神境界的門徒了,就連那些資質(zhì)極差,頭腦極笨的人,至多也只需花費三年時間便可啊。瞬間,寧可兒啞口無言。
“陳師弟。”就在寧可兒無話可說之時,一旁的莫向天頓時又黑著臉望向了陳楓,然後滿臉厭惡的說道:“別說做師兄的沒提醒你,凡是花龍觀的弟子每日除了修煉之外,還要幹一些髒活累活,否則的話,可別想有飯吃。”
莫向天說到這兒,卻突然轉(zhuǎn)了個身,搖晃著腦袋問著身後的人:“對了,今天花龍觀還有什麼活沒人幹嗎?”
“貌似花龍觀大殿外面的地還沒人掃呢。”也不知道誰回了莫向天一句,而在這之後,莫向天就轉(zhuǎn)身望著陳楓笑了起來。
“聽見了嗎,陳師弟?”莫向天說道:“我想,就算你是個廢物,也不會連掃帚在哪兒也找不到吧?啊,哈哈哈哈!!”
莫向天說完,立馬轉(zhuǎn)過身仰頭笑著,隨後,便帶著身後的五位師兄弟緩緩地朝著花龍觀深處走去,留下陳楓和寧可兒三人錯愕的站在原地,滿臉的黑線。
待莫向天走了之後,寧可兒立馬嘟著嘴‘哼’了一聲,還不時的跺起了腳,一副氣不打一處使的模樣。
“陳楓,別理他,他那人就是這樣,就像個流氓無奈。走,我?guī)銈內(nèi)ド缴贤妗!闭f完,寧可兒再度伸出了小手,朝舞兒和陳楓的雙手抓去。
但是這一次,陳楓和舞兒二人竟然不約而同的縮回了手,如此一來,寧可兒便
抓了個空。頓時,寧可兒轉(zhuǎn)過身詫異的望著他倆,滿眼的狐疑,道:“怎麼了?”6 8 忍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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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寧可兒的天真,陳楓臉上更多的則是憂鬱。他慢慢的朝後退了兩步,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無奈和愧疚。
這一下,寧可兒也算是讀懂剛纔陳楓和舞兒二人都愣住的原因了,頓時滿臉鬱悶的開口說道:“陳楓,你不會是真聽那個莫王八蛋的話吧,準(zhǔn)備去掃花龍觀的大殿?”
陳楓沒有回答寧可兒,而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即將他心裡也有氣,即便他對莫向天也恨之入骨,但是他清楚,如今他需要的是什麼:就算再氣再恨,他也必須堅持下去,直到自己將《逍遙心經(jīng)》全然學(xué)會之後,才能釋放心頭的憤懣。
“不好意思,今日不能陪你們?nèi)ネ媪恕!标悧鞯恼f道,臉上多了幾分平靜,而當(dāng)他說完這番話之後,便默默的轉(zhuǎn)身朝著花龍觀的大殿走去,留給寧可兒和舞兒一個無盡的背影。
“舞兒,剛纔你爲(wèi)什麼不阻止你的楓哥哥啊,要知道,莫向天分明是在整他啊。”望著陳楓離去的背影,寧可兒臉角瞬間多了幾分不滿,頓時轉(zhuǎn)過身抓起舞兒的小手甩了一下,說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的楓哥哥被人欺負(fù)也無動於衷嗎?”
對於寧可兒的這番話,舞兒不知該從何處回答起,她總不能告訴寧可兒:楓哥哥有自己的難處,他的肩上,還揹著血海深仇呢!
索性,舞兒衝寧可兒無奈的笑了一下,隨後便呆呆地望著陳楓離去的那背影,眼角之中閃爍著妻子般那般溫柔撫順的光芒…
…
天際,紅霞漸漸升起。而此時,陳楓卻沒有任何心思去欣賞這美得讓人心醉的美景,他只是不知疲倦的揮動著手中的掃帚,將花龍觀大殿之外的落葉也雜物一一清掃。
花龍觀的大殿之外是一片校場,早在陳楓來到這兒之時,就知道這片校場的面積足有十餘畝那麼大。如此一來,當(dāng)陳楓揮動著掃帚在這片校場上來回掃動之後,他的身影是那麼的渺小,如同滄海一粟一般,毫不起眼。
來到花龍觀的這兩天,陳楓雖然處處受到排擠,但這也讓他學(xué)會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忍耐。他記得,自己初到這兒之時,由於小時從未受到過別人的白眼和侮辱,所以每當(dāng)莫向天和寧四娘侮辱、譏諷自己的時候,總會激發(fā)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憤怒,由此一來,使得寧四娘和莫向天二人對於自己的排擠之心更加強烈了。
所以,陳楓知道自己必須要忍,哪怕是爲(wèi)了堅強的活下去…
“廢物!”就在陳楓咬著牙繼續(xù)打掃這校場的時候,遠(yuǎn)處再度傳來了莫向天的聲音。和之前一樣,他身後還是跟著那五名身著墨綠色長袍的花龍觀弟子,每個人的臉角都顯露著飛揚跋扈的神色,陳楓看了就覺得噁心。索性,陳楓繼續(xù)揮動著手中的掃帚,沒有去搭理他們。
“哎呀,反了天了啊。”見陳楓直接無視了自己,莫向天頓時感覺面子上掛不住,一臉黑光的走了過來,衝著陳楓就罵了起來:“我說你個廢物,難道你人廢了後,耳朵也不好使?怎麼,剛纔我叫你沒聽見?”
陳楓心中別提有多火了,如若此時他不是低著頭,估計衆(zhòng)人都能看見他雙脣間的那道血痕了。
而就當(dāng)莫向天準(zhǔn)備發(fā)怒,再度開口譏諷陳楓之時,誰也想不到,陳楓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話語:
“我剛纔只顧著打掃了,沒有聽見七師兄的話,還請見諒。”
莫向天聽了陳楓的這句話之後,頓時愣住了。他的脖子明顯朝前挪了一下,臉上多了幾分詫異和不理解的目光。他就這麼呆呆的盯著陳楓看了幾十秒之後,才慢慢的緩過神來。
“嗯,啊。”莫向天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說什麼了,要知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陳楓用這麼客氣的語氣衝自己說話呢。
然而,即便陳楓說話之時已經(jīng)很客氣了,但是莫向天愣了一會兒之後,依然不領(lǐng)情。只見他轉(zhuǎn)過頭詫異的問著身後的衆(zhòng)人,道:“難道我的耳朵也不好使了?一向不知好歹目中無人的廢物也懂得說人話了?”
“誰知道呢。”身後,一位不知其名的人回答道:“估計腦袋壞掉了,要不然,就是被七哥的氣勢震懾了。”
“我看啊,他是想討好七哥你啊。”
“哈哈!!!”
然而,陳楓身旁的六人此時卻在那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而他們說的話,無一句不是針對陳楓,又無一句不是譏諷陳楓的。
陳楓就這麼地將他們說的話收入耳中,然而又將這些話慢慢遺忘,這其中,誰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氣,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有多憤怒。
“噗噗噗噗!!”
而就在陳楓正努力的壓制內(nèi)心的憤怒之時,卻突然聽見一旁傳來了一陣又一陣‘沙沙’的聲音,猶如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
陳楓猛然擡起望去,原本他還以爲(wèi)是起風(fēng)了呢,可當(dāng)他擡起頭的那一秒,頓時呆住了。
天邊根本沒有颳風(fēng),又何來秋風(fēng)掃落葉?剛纔那陣‘沙沙’的聲音,不過是莫向天在哪兒搞破壞。
只見莫向天帶著他的那五個跟班,滿臉嬉笑的將陳楓剛掃好的一堆落葉和雜物又弄得亂七八糟,隨後,他們又跑到別的地方,將陳楓先前掃好的地方又弄得一團糟。直到他們徹底的將陳楓一個下午的努力全部糟蹋之後,纔開心的拍了拍手,朝陳楓走了過來。
“咳咳。”當(dāng)莫向天從陳楓身旁走過之時,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嚴(yán)肅,只見他將拳頭放在脣間,有模有樣的輕咳了兩聲之後,道:“沒掃完這片校場,可不準(zhǔn)吃飯哦!”
說完,莫向天便轉(zhuǎn)身
衝身後的五人做了個鬼臉,然後帶著他們五人飛一般的衝進了花龍觀的大殿之中,留下陳楓一人,落寞的站在無數(shù)落葉之中,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要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去面對這種譏諷和侮辱?
要需要多強的耐心,才能爲(wèi)了血仇而忍受一切…6 9 忍辱修真
傍晚,夜幕降臨!
天上沒有星星,只有一輪披著輕紗的彎月。而當(dāng)陳楓拖著疲倦的身子從月光之中走過之時,他臉上除了疲倦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的東西了。
估計此時,陳楓自己都忘記剛纔如何掃完整座校場的,他只知道,當(dāng)開飯的時間到了之後,幾百名花龍觀的弟子從校場之上走過之時,都會衝他笑一笑。那些笑聲之中,更多的是嘲諷譏笑與幸災(zāi)樂禍,沒有人情,更沒有人性。
最終,陳楓的晚餐還是泡湯了。即便他很餓很餓,但卻又無可奈何。
回到屋子之後,陳楓索性一頭栽倒在樺木牀榻上,然後瞪著大眼望著屋樑,滿臉的疲憊。
這復(fù)仇之路太長太長,陳楓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堅持不住。
這復(fù)仇之路太難太難,若不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心,行拂亂其所爲(wèi),恐怕永遠(yuǎn)沒有出口。但是,陳楓卻依然看不到自己‘無所不能’時的模樣。
疲倦與睏乏瞬間吞沒了陳楓的意識,而當(dāng)他閉上雙眼準(zhǔn)備就此睡去之時,一陣噴香的氣息卻傳進了他的鼻中。
陳楓猛然張開雙眼,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嗖’的一聲就從牀上爬了起來。透過月光,他看見屋內(nèi)僅有的那張紅木四方桌上竟然放著一個瓷碗,而瓷碗之內(nèi),赫然放了三個大饅頭。
那一刻,陳楓的心跳猛然加速,他幾乎是用離弦的箭一般的速度衝到了桌邊,然後呆望著眼前那三個尚未冷去的饅頭,口中頓時劃過幾道暖流,彷彿有什麼液體要滴落下來。
他太餓了,以至於當(dāng)他拿起饅頭狼吞虎嚥之時,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饅頭是誰送來的,更沒有想過,倘若有人在饅頭裡面放了瀉藥或者是毒藥,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但是慶幸的是,當(dāng)陳楓吃完之後,身體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這一下,陳楓算是清晰了。他的腦海裡面終於浮現(xiàn)了‘誰送來的饅頭’這個問題。可是在這張紅木四方桌上,除了這個瓷碗之外,那僅有的三個饅頭也進了陳楓的肚中,陳楓又如何得知是誰送來的饅頭呢?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陳楓也懶得理會這些。帶著剛吃飽的勁頭,他猛然爬上了樺木牀榻之上,將手伸進了袖中。
那條白色手帕再度出現(xiàn)在陳楓的眼中,那一刻,陳楓的雙眼竟然顫抖閃爍起來,內(nèi)心深處頓時騰起陣陣火焰——這不就是他來逍遙山的目的嗎?這不就是他不顧一切也要在花龍觀呆下去的理由嗎?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嗎?
頓時,陳楓來了精神。他慢慢的打開了那條手帕,然後,他做出了一個和昨晚一樣的舉動——那就是‘挑光夜讀’。
當(dāng)《逍遙心經(jīng)》那四個大字出現(xiàn)在陳楓眼眸之中之後,他整個人的呼吸頓時加重了許多。他將那張白色手帕輕輕攤開,然後又將桌上的瓷碗拿了過來壓在上面,最後,陳楓盤起雙腿,依照著手帕之上所記載的心法口訣修煉起來。
wWW ⊙Tтka n ⊙C ○ 夜,就這麼過去了。陳楓也不知道自己是修煉到何時才入睡的,但是他知道,當(dāng)次日黎明升起之時,他不得不拖著血紅血紅的雙眼起牀,然後去花龍觀做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
然而這一次,陳楓放聰明瞭。無論寧四娘和莫向天二人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待自己,無論他們二人的狗嘴裡面是否能夠吐出象牙,陳楓依舊是那麼一幅不卑不吭的模樣,幹著自己的事情。
隨後,當(dāng)夜幕來臨之時,他便再度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繼續(xù)自己未盡的修行。然而,讓陳楓欣慰的則是,每晚當(dāng)他回到這間屋中之時,那張紅木方桌上的瓷碗之中,總會莫名其妙的多了三個雪白的大饅頭,讓他霎時感動。
畢竟,在這花龍觀,還有人記得自己,還有人一如既往的對自己那麼好!
…
然而,在修煉《逍遙心經(jīng)》之時,陳楓也遇到過無數(shù)瓶頸。逍遙峰的《逍遙心經(jīng)》不同於天邪門的《大忍心法》,兩者所記載的心法口訣簡直是天壤之別。
《大忍心法》講究的是以自身精血爲(wèi)引,通過傷害自己,讓體內(nèi)的血融進周圍的空氣之中之後,才得以激發(fā)體內(nèi)的法力,然後慢慢的提升修真徒的能力。
而《逍遙心經(jīng)》卻和《大忍心法》截然不同。畢竟,逍遙峰是以‘道家’思想爲(wèi)核心創(chuàng)建的門派,所以《逍遙心經(jīng)》這東西多於‘修道’有關(guān)。
凡是逍遙峰弟子在修煉《逍遙心經(jīng)》之時,畢竟放空自身,讓自己的身體與外界自然融爲(wèi)一體。到達無物無我,天人合一的那種地步。然而這種修行方式對於一位心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之人簡直就是一種考驗,每當(dāng)陳楓想要靜下心來融入自然之時,腦海中總會浮現(xiàn)天邪門慘遭血屠的場景,如此一來,今日的修煉算是白費了。
就這樣日復(fù)一日,陳楓也不知道自己失敗了多少次,更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個夜晚是在牀榻之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地度過的。但是唯一讓他欣慰的是,三個月之後,他終於將《逍遙心經(jīng)》修煉至第四層,將那塊白色手帕上面所記載的所有口訣都牢牢的記在了心中並且化爲(wèi)己用。
這時,陳楓彷彿看見了手刃仇人的那個場景,彷彿看見了四大門派的門主慘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每當(dāng)此時,他總能帶著這股欣慰的笑容慢慢睡去,待次日黎明升起之時,然後滿眼希冀地爬起來,衝花龍觀慢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