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敗了，他再也不是那個驕傲的陸家大少爺了，所以他不能再任性了。

他忍，忍一時又算什麼？

他一定不會忍一輩子的。

總有一天，陸家還是會起來的，總有一天，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他都會一一地把他們踩在腳底。

“是，我髒，我馬上走。”陸雲浩幾乎一字一句地說著這樣的話。

如果能這樣走了也好。

只不過秦念念並沒有如他的意，“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這個時候，顧羽笙也出了包間，他走過來問道：“念念，發生什麼事了？”

秦念念渾身的冰冷在見到顧羽笙的時候平息了不少，本來被仇恨佔據的理智也清醒了過來。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被人濺了一身的燙。”

“有沒有受傷？”顧羽笙緊張地問道，然後又轉向了一旁站著的陸雲浩，“你怎麼走路的？找你們經理來？”

“我沒事，算了。”秦念念伸手扯了扯顧羽笙的手臂，“我們走吧。”

剛看到陸雲浩的時候，她也是想過的，一定要找經理，一定要讓陸雲浩丟掉這份工作，這一次沒了她的幫忙，她要看看陸雲浩會悲慘到什麼地步。

只不過看到顧羽笙的時候，這種想法就淡了。

她會找陸雲浩報仇的，可卻不想在顧羽笙的眼前做這樣的事。

更何況這樣做只不過是讓他丟了一個工作而已，根本就傷不到他。

“好。”顧羽笙點了點頭就摟著秦念念走了。

陸雲浩站在他們的身後，看著那兩個相攜而去的人，心底不知怎麼就有那麼幾分莫名的不舒服。

他甩了甩頭，把這種情緒甩在了腦後。

……

“雲浩，你不覺得帶著這樣的我出去很丟臉嗎？”

“怎麼會呢？我倒是覺得這樣更好，因爲念唸的美麗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雲浩，你爲什麼對我這樣好？”

“傻丫頭，想什麼呢？因爲你值得我對你這麼好？”

“……”

“念念，女孩子一定要學會珍惜自己，不過就算你學不會也沒關係，我會一直珍惜你。”

白衣少年，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他會拿著潔淨的手帕給她擦著眼淚，他會笑著帶著當初那個頂著濃妝的少女四處遊蕩，他會讓她坐在那邊，什麼都不用做，吃著零食看他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他會……

很多事，秦念念以爲自己早已忘記，可是現在卻是不自覺地回想了起來。

她跟陸雲浩的點點滴滴。

就因爲陸雲浩曾經對她太好，所以她才接受不了最後的結果，所以她纔會徹底絕望。

連這麼好的人都會變，這個世間還有什麼再值得她相信？值得她留戀？

“念念，你怎麼了？”顧羽笙的聲音喚回了秦念念的思緒。

秦念念回過了神，“我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很難看。”顧羽笙滿是擔心地問道。

秦念念沒有回話，卻是突然認真地道：“顧羽笙，如果你以後不喜歡我了，那麼一定要提早告訴我。”

那麼她會離開。

與其最後彼此討厭，還不如相忘於江湖，至少這樣不會消磨了彼此之間曾經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