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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希希開始推銷自己，“我演過一個武打鏡頭的替身，他們說那個動作別人都不敢做，所以我可以拍打戲。”

“有跳舞基礎嗎？”

“沒有，但是我筋骨很軟。”

這種話在周寒川眼裡，一律等於空頭支票，他是不會聽的。

不過在容希希那樣說的時候，他在網上搜了她說的那個鏡頭。

有網友剪輯出來，只有十多秒，他看了一半，手指一頓，點了暫停。

因爲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將視線重新投回容希希臉上，再一次考慮她說的那句“想紅”。

這不是想紅，這是賭上命想紅。

“爲什麼想紅？”

“想像關嘉那樣。”

你要是知道關二喵私底下什麼樣，肯定不想像他。

周寒川語氣平靜，“像他那樣，內地娛樂圈人氣最高，身價最高，代言費以千萬計？”

容希希根本不瞭解娛樂圈，也沒想到關嘉收入這麼高，還愣了一下，才說，“不是，我只是希望可以像他那麼紅，出門走一圈，不管去做什麼，一定可以看到他的廣告牌。我希望自己的臉可以出現在全世界每一個角落，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人認識我。”

周寒川還從來沒聽人說過這樣的大話，“你覺得你能做到嗎？”

“我一定會做到。”

“爲什麼？”

“私人原因，不想回答。”

“好，面試結束，不過關。”

容希希也沒再說什麼，上前兩步，拿走自己的報名表，轉身就走。

她垂著眼睛，只是離得近了，周寒川清楚看到，她眼底微微的紅。

心中有個角落微微一動。

其實他已經知道容希希會這樣說的原因了，只是想知道，別人問起時，容希希會回以怎樣的答案。

現在他看到結果了——她不說。

不知是因爲這是她心底最重要的秘密，她不想對一個陌生人分享，還是更嚴重一些的，從她的世界離開的那個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莊嚴而神聖，她不會隨隨便便就說起那個人的故事，更不會把它當做博取同情的工具。

不管她的本意是不是如此，她都不會讓這份莊嚴，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性子太直、愛較真、脾氣倔。

這些特徵，出現在普通人身上沒有關係，可放在藝人身上，每個都是大缺點，必須改正。

不然她會因爲頻頻說錯話，被娛記黑得體無完膚，再較真地非要辯駁自己本意不是那樣，最後在一場場爭論中，跟娛記結下死仇。

周寒川向後靠在椅背上，“剛剛總監叫你上來時，周圍人對你的輕視和議論，你有什麼感覺？”

……竟然沒人回答他，容希希腳步沒有半點停頓，就這麼走出了辦公室。

周寒川：“……容希希。”

長這麼大，這還是他第_一_次被人忽略。

沒想到他都已經點名叫人了，還是沒有人理他。

“……容希希，你沒聽見我叫你嗎？”

“聽見了。”

回答的聲音，離他越來越遠，明顯是在飛速離開中。

“聽見了爲什麼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