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五十萬,你以爲(wèi)打發(fā)叫花子呢?
那時候的事情,宋貝貝到現(xiàn)在想起來,也有些後怕。
要不是當(dāng)時蘇良宵及時出現(xiàn),宋貝貝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會發(fā)生什麼事情。
只是好在,當(dāng)時,她錄音當(dāng)了證據(jù),還了顧宛靖一個清白,也證明不是自己陷害顧宛靖。
但是現(xiàn)在……
宋貝貝突然覺得,事情根本不是當(dāng)初看到的那樣簡單。
顧宛靖剛剛上的就是這坤爺?shù)能囎印?
她怎麼會和這個人有牽連?
不是本地地頭蛇嗎?不是和黑幫有勾結(jié)嗎?不是當(dāng)初他們一起來陷害顧宛靖的嗎?
宋貝貝心底的懷疑就像是潮水一樣,洶涌澎拜,一波接著一波,她覺得自己不弄清楚,就會被淹死一樣。
好在房間裡面鋪著厚厚的地毯。
宋貝貝踩在上面無聲無息。
有一個房間裡面?zhèn)鱽砺曧憽?
宋貝貝知道,他們兩個正在那裡。
宋貝貝緩緩的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門就這樣打開了,根本不避人一樣。
宋貝貝覺得也是,門口還有兩個人守著,根本不用擔(dān)心有人進(jìn)來。
但是偏偏就是這樣巧合,順利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老天爺是想叫她發(fā)現(xiàn)什麼秘密。
宋貝貝側(cè)身貼著牆壁。
自己的身體真好被門框遮掩,但是卻是能夠清清楚楚看到裡面發(fā)生的一切。
坤爺坐在一個皮沙發(fā)上,而顧宛靖站著。
顧宛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微薄怒意:“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直接跑到我的事務(wù)所的門口,你想做什麼?”
那邊坤爺抽著煙,後背靠在沙發(fā)上:“妹子,我這剛從醫(yī)院出來,不是想你了嗎?”
說著還拿一隻手去拉顧宛靖的手。
只見顧宛靖十分嫌惡的甩開,然後往後退了幾步:“樑炳坤,你給我放尊重點(diǎn),有事說事,別跟我動手動腳。”
那邊樑炳坤也就靠在沙發(fā)上笑了笑:“算了算了,還生氣了,沒想到顧宛靖大律師生氣起來竟然這樣明媚動人,比我的那些女朋友漂亮多了?!?
顧宛靖十分不屑:“別拿我跟那些婊.子比,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今天來找我做什麼?”
樑炳坤說道:“既然顧妹妹這麼不解風(fēng)情,那我也開門見山了,我們當(dāng)初的那筆賬,也該算算了吧?!?
宋貝貝站在門口,連顧宛靖皺起的眉頭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顧宛靖還是一副冷淡沉靜的樣子,反問:“我們之間有什麼賬好算的,那五十萬,我不是早就讓人打到你的賬戶裡面了嗎?”
樑炳坤哈哈大笑起來:“五十萬,你以爲(wèi)打發(fā)叫花子呢?老子花的醫(yī)藥費(fèi)就不止五十萬?!?
樑炳坤突然站起來,說道:“原本按照說好的,找個人給你送錢,恰巧讓那個丫頭在,順勢推在那丫頭身上,這點(diǎn)小事兒,就憑著咱以往的交情,收個五十萬也就意思意思,但後來的事情怎麼算,你竟然沒告訴我那個小丫頭是宋家的千金,我後來被打的那麼慘,就是裴志禹那幫人乾的,裴志禹是顧言清的人,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我這剛出院,前前後後我就不跟你算了,大律師,這醫(yī)藥費(fèi),營養(yǎng)費(fèi)還有精神損失費(fèi),你總得給我一點(diǎn)補(bǔ)償吧,我當(dāng)初捱揍的時候,可是悶聲不吭一個字也沒有將你供出來,就衝著這一點(diǎn),你也得好好的補(bǔ)償我?!?
顧宛靖似乎也沒有耐心,並不願意同他多做糾纏,直接開口:“你想要多少?”
樑炳坤伸出一隻手晃了晃:“還要五十萬?”
樑炳坤說:“我說大律師,你這也太小氣了,五百萬,你再給我五百萬,這事兒我們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顧宛靖倒也沉靜,十分諷刺:“坤爺這是坐地起價?”
樑炳坤笑著衝著顧宛靖說:“你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律師賺多少,你給豪門大戶打了那麼多官司,拿紅包都吃撐了,做人不能太小氣,我上次爲(wèi)了你大律師的名聲可是死裡逃生了一回,我這條老命也值個五百萬吧,何況這對你大律師來說是小意思吧。”
顧宛靖十分鎮(zhèn)定,嘴角有著一絲淺淺的不屑:“你不值這麼多錢?!?
樑炳坤站起來,怒道:“顧宛靖,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無所謂,一介粗人,大不了拿不到錢,但是那件事情若是曝光出來,你顧大律師的名聲可就毀了,我是不值這麼多錢,但是你大律師的名聲難道還不值五百萬?你不是顧言清的紅顏知己嗎?你說這件事情叫顧言清知道了,你這個紅顏知己還當(dāng)?shù)牧藛???
顧宛靖也笑了起來,絲毫都沒有受到威脅的樣子:“你若是想拿這個威脅我,恐怕並不管用,顧言清早就知道了?!?
顧宛靖一臉自信的樣子:“我和顧言清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我三哥,別說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將這件事情捅到他的面前,頂多也不過就是訓(xùn)斥一番罷了,到頭來,還是會給我收拾殘局,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律師事務(wù)所便是顧言清送的,我在顧言清的心裡,可比那個小千金重要的多,你覺得你的如意算盤還打得響嗎?”
坤爺臉色已經(jīng)變了,顧宛靖卻是泰山自若的模樣。
她甚至在對面的沙發(fā)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突然開口:“一口價,兩百萬?!?
樑炳坤又點(diǎn)了一支菸,在顧宛靖的對面坐了下來。
顧宛靖說:“看在我們認(rèn)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再給你兩百萬,這件事情就算是一筆勾銷。以後你也別想以爲(wèi)捏住了我的把柄,柱子是怎麼死的,你清楚我也清楚,那個視頻現(xiàn)在就在我的手上,足夠讓你在牢裡呆一輩子了,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很能幹律師,即便你將這件事情公佈於衆(zhòng),你知道我有本事告你個“誹謗之罪”,何況,我的身後,還有顧言清?!?
樑炳坤坐在那裡抽菸,看著對面氣定神閒的顧宛靖。
這個女人可真是不好惹。
原本以爲(wèi)掌握了她的把柄,怎麼也能好好的敲一筆。
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軟硬不吃。
而且,柱子的事兒,確實(shí)被這個女人捏在手裡。
他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她說的那些,他倒是也信。
明明都是惡人,可是她偏偏穿著光鮮的外衣。
走到哪裡還被崇拜,而他們這些人倒像是過街老鼠一樣。
這些年,這女人的手段,他見識過不少,也參與了一些。
但是竟然拿不住這個女人把柄,也鬥不過這個女人智商,論心狠手辣,鐵石心腸,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跟顧宛靖一樣。
果然,自古最毒婦人心。
最終倒是樑炳坤敗下陣來。
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將菸頭丟掉,轉(zhuǎn)瞬間就換成笑瞇瞇的神情。
樑炳坤說道:“我說宛靖妹子,咱們都這麼多年的感情了,談錢,多傷感情,兩百萬就兩百萬吧,自家人還計較什麼,以後有什麼事情用得到我的,儘管開口,哥哥一定赴湯蹈火?!?
顧宛靖冷笑一聲,已經(jīng)站起來:“放心,只要你嘴巴緊,我過得好,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樑炳坤笑:“我嘴巴緊不緊你還不知道?對了,今天豹子那邊給我弄了一瓶什麼82年的拉菲,我也不懂酒,就送給妹子好了,等等,我給你去拿?!?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出來。
宋貝貝站在門口,已經(jīng)處於僵化狀態(tài)。
但是看到樑炳坤朝著門口走過來,還是立刻轉(zhuǎn)身,正好做到旁邊一個樓梯那邊。
眼見樑炳坤出了房間,朝著最北面的房間走過去。
走到門口,還罵了一句:“臭娘們!”
宋貝貝的背緊緊的貼在牆壁上。
一顆心臟早已經(jīng)跳的快要從胸腔裡面蹦出來。
她實(shí)在太震驚。
剛剛顧宛靖和樑炳坤說的那些話,已經(jīng)將她震的魂飛天外。
宋貝貝實(shí)在沒有想到,當(dāng)初,顧宛靖被誣陷,差點(diǎn)身敗名裂的事情,竟然是她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好戲。
宋貝貝覺得自己整個人彷彿都被浸在冰水之中。
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是冰涼的。
怎麼會這樣,竟然會這樣?
顧宛靖實(shí)在太可怕了。
宋貝貝還是在沒有見過心機(jī)城府如此之深的女人。
宋貝貝不是沒有被人算計過。
前有齊珊,後有趙丹彤。
但是那個時候,宋貝貝卻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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