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拿捏不準到底事情發展到了什麼地步,繼續跟顧寒瑭打著太極，“既然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那還來問我做什麼？”
此刻，寒瑭的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他不相信自己的寶貝會這樣做，或者這其中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隱情。
“凝月，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可是誰來告訴我？’凝月苦澀的笑了笑，穩了穩心神，淡然的說，“不用再試探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僱人給你下的藥，聽到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顧寒瑭最不想聽到的話，終於從凝月的嘴裡說出。
寒瑭深看著她，“凝月，我要聽實話！”
這件事讓顧寒瑭怎麼也無法相信是凝月做的，即使那丫頭有時候在自己面前確實很任性，但就算她再胡鬧，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寒瑭下意識的爲凝月開脫了這一切，哪怕真的是凝月做的，但此刻的顧寒瑭，也不會相信這是事情的真相。
凝月迎上寒瑭的目光，用著破釜沉舟的語氣，“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
既然已經擔下這一切，那麼所有的罪責就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吧。凝月心裡想著，眼神也堅定了幾分。
寒瑭的雙手按住凝月的肩膀，眼神中閃爍著洞察一切的光芒，“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知道？凝月，你爲什麼要說謊？”
凝月拿下寒瑭的手臂，異常冷靜的看著他，“這就是我做的。我想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你也不會來質問我吧？”
顧寒瑭煩躁的嘆了一口氣，“你爲了什麼？這根本就不是你！”
“因爲我愛你！”凝月幾乎吼出了這句話，很快語氣又恢復了清冷，“顧寒瑭，你不要低估了我對你的愛。從十三歲起，我愛了你這麼多年，但是你呢？除了一直在拒絕我，你還做了什麼？我不想讓自己的那五年白白的等待，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做了這件事。”
寒瑭被凝月的話震住，有了一刻的愣怔。的確，凝月的理由太充足了，充足到沒有理由再去懷疑。
“可你做的事沒有任何意義。”寒瑭心亂如麻，他甚至不知此時自己在說什麼，一直呵護在手心裡的小丫頭，卻在今天給了自己當頭一棒。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我不是成功的成爲了你的女人嗎？”凝月清冷一笑，幽幽地說，“也成功的讓你對我許下了諾言，我期盼已久的感情，你也終於給了我回應，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我得到了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愛情，難道這些沒有意義嗎？”
凝月吐露出的話語如蛇的信子一般，帶著致命的毒藥。顧寒瑭幽冷的看著她，用從來沒有過的陌生目光。
“葉凝月，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凝月的心如刀絞般的疼，她強忍著淚，用笑容掩飾，“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不會強留你在我身邊，”她狠狠地摳著自己的手心，接著說，“我也不需要你對我負責，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話出口的瞬間，凝月覺得自己的身體只剩軀殼，縱有萬般不捨，她也只能如此。沒想到，終究他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顧寒瑭的銳利目光，帶著穿透一切的力量，死死的盯著她。
他步步緊逼著凝月，而凝月只能一步步的向後退，終於退無可退，被逼到了牆角。
凝月的心中已是一片荒蕪，再掀不起任何的波瀾。
顧寒瑭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人，那是凝月從未感受過的寒冰，“你不用擔心，我說到做到，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此刻寒瑭的這番話，重重的砸在了凝月的心上，讓她的心裡一片淒寒。
負責，凝月真的很痛恨這兩個字。她不過只是想得到那個男人的愛，爲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待她。
顧寒瑭不帶一絲溫度的轉身，讓凝月猶如身處冷寒的冰窖。
猛地推開門，寒瑭看到葉懷柔竟然在門口，而她在這裡爲了什麼，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正好滿心的怒火沒處撒，葉懷柔這是你自找的！’
寒瑭狠看她一眼，“你在幹什麼？”
沒想到寒瑭出來的這麼突然，葉懷柔強穩了穩心神，“沒幹什麼，隨便看看而已。”
葉懷柔在門外偷聽了半天的牆角，居然讓自己發現了一件這麼大的事。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下我看你還往哪裡跑。’葉懷柔心裡在爲剛纔所聽到的喝彩，真的是處處是驚喜。想不到凝月那個丫頭，果然是得了她媽的真傳，如此有手段。
看到葉懷柔那副眉飛色舞卻還裝腔作勢的樣子，顧寒瑭已經知曉，這個女人應該什麼都聽到了。
他眸中帶著殺氣，一字一頓道，“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如果讓我知道有什麼從你這泄露了出去，你就等著吧！”
礙於葉賢的面子，寒瑭不願與葉懷柔多加牽扯，但是這個女人總是不怕死的撞上來，要是這次她再興風作浪，寒瑭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還會放過她。
葉懷柔瞪著眼睛，一臉的無辜模樣，“你怎麼這麼說話？”
“你給我滾開！”
今天被葉懷柔堵了兩次，又偏偏是在這種時候，顧寒瑭恨不得直接將她扔出去。
本來葉懷柔還想嘲諷幾句，但是看到顧寒瑭周身掩蓋不住的煞氣，連忙退到了一旁，給他讓路。
見寒瑭走遠，直至看不見的時候，葉懷柔的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
‘葉凝月，我看現在還有誰可以幫你。讓你再那麼囂張，你最大的支撐，都已經不要你了。哈哈……還真是痛快！’
葉懷柔可以想象的出，凝月現在是怎樣的狀態，她內心的喜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屋內。
看著瞬間空曠下來的臥室，凝月順著牆角，身子慢慢滑了下去，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凝月將自己的臉，完全埋進了雙膝間，“我終究還是沒有得到你。”
她自語了一句，道出了心中的悲傷與無奈。
走出葉宅，顧寒瑭一拳狠狠地砸向了牆壁，卻怎麼也無法排解出心中的煩躁。
他突然意識到，就算一個人再強大，有許多事終究不在自己的掌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