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其他僱傭軍紛紛上車，像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地又離開了。
“九兒，穆然沒事，傷應該在肩膀。”安排好善後的事，顧言回到初九身邊，輕輕將哭得眼睛紅腫的初九抱入懷中。
“我知道。可是她流了好多好多血……都是我害的。”初九依偎在顧言胸口，不停地抽泣。
如果不是爲了救她，穆然就不會……
如果她再機警一點，就不會被陌晗抓住，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如果陌晗沒有……
可惜，假設不能成爲現實。
“放心吧，穆然不會有事的。”顧言輕聲呢喃，安撫初九心底的悲痛。
“嗯。”初九用力點頭。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救護車也及時趕到了。
穆然和陌晗同時被救護車帶走，送往醫院。
顧言和初九他們緊隨其後，跟著救護車一起趕到最近的醫院爲傷患進行搶救。
耗時兩個多小時的手術結束後，穆然和陌晗又被轉移到S最大最好的麗都醫院。
轉眼，夜深了。
初九守在病牀前，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哭腫的眼睛看起來更加紅腫，好像桃子一樣。
醫生說，槍口距離心臟非常非常接近。
如果偏差了一點，人就救不回來了。
不過雖然手術成功，但是穆然失血太多，加上傷口臨近心臟，所以穆然纔會陷入昏迷。
什麼時候醒來，要看穆然的身體素質，還有她本身的求生意識。
“吱嘎——”
細微的開門聲，驚醒了陷入沉思的初九。
她轉過身，看到沉著臉走進來的顧言，急忙躡手躡腳地站起來迎過去：“怎麼樣，陌晗她都說了什麼？”
同樣受槍傷的陌晗，命卻特別大，傷在了肩膀的位置，什麼危險都沒有。
因此，剛轉院到麗都醫院沒多久，陌晗就幽幽轉醒。
顧言和趕到的項晨知道陌晗醒了，一起過去看望她，好像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善後。
“還是之前的話，她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提到陌晗見到他和項晨時候歇斯底里地咆哮，顧言就是一陣頭疼。
似乎他的親人，除了項晨之外，其他人的人品都出了問題，思想和行爲偏激得一塌糊塗。
“項晨呢？”初九哦了一聲，這才注意到項晨沒有跟回來。
“他想單獨和陌晗聊聊，也許還是抱著一絲期望，想開導她化解她的心結吧。”顧言揣摩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不過我不抱希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心中扭曲的想法已經深入骨髓，不可能三言兩語就把她扭轉回來。”
“我明白。她——”初九連聲嘆息，“盡力而爲吧。”
初九守候穆然一直到後半夜才抵不過睏意睡著。顧言擔心初九的身體，輕輕地把睡著的初九抱上車，帶回家休息。
初九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她匆忙洗漱了一下，然後帶著顧言讓管家煲好的湯和飯菜，和顧言一起來到麗都醫院頂層的vp病房。
“怎麼還沒醒過來呢？醫生不是說麻藥過勁兒，今天一早穆然就會醒過來？”到了病房，初九發現穆然還處於昏迷狀態，擔憂地坐立難安。
“彆著急，已經去喊醫生了。”顧言心疼地抱住初九。
自從昨天連續發生兩個意外，初九腦海中的那根弦好像就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
他真擔心萬一這根絃斷了，初九會崩潰而倒下。
“嗯，不著急，深呼吸……”初九乖巧地點頭，然後深呼吸了幾次，心臟不正常的跳動才恢復平靜。
說話的功夫，醫生也及時趕到了。
他給穆然檢查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直嘆息：“傷口沒有發炎的現象，已經開始癒合。不過患者自己沒有求生意識，這是她昏迷不醒的關鍵。”
“我就知道……”初九眼窩頓時紅了，“昏迷前穆然跟我們說了那麼多話，她就是不想活了。言，怎麼辦，我們怎麼做才能讓她想要活，並且好好地活下去？”
“醫生？”顧言臉色沉沉的。
“我也說不好，沒什麼具體的辦法。先養傷吧，也許傷好了她不想醒，身體的本能也會呼喚她甦醒過來。”醫生面對顧言駭人的目光，嚇得直哆嗦。
“知道了。”顧言淡淡掃了醫生一眼。
醫生立刻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讓護士給穆然重新換藥、輸液，並且觀察一陣確定沒有不適等問題，才逃一樣地速度離開。
初九在醫生離開後，讓特護拿來一條熱毛巾，細心體貼地爲穆然擦了臉和手。
然後她又讓顧言先出去，她和特護兩個人幫助穆然擦了一下身體，換上乾淨的病服，給穆然一頁讀了今天的報紙，才離開。
病房外，顧言看到初九，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擔心，醫生沒說穆然永遠醒不過來。”
“我知道，她不是那種傷到神經的植物人。但是我擔心她會陷入自己的世界，再也不願意醒來。”初九抱住顧言的胳膊，“言，我以後每天過來陪她說說話，給她讀新聞、財經，再說一些新鮮好笑的事吧。我相信，她一定能夠聽到，有活著的感覺，纔能有想活下去的希望。”
“可以，不過你不可以把自己累壞了。”顧言輕輕颳了一下初九的鼻子。
初九立刻點頭。
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途中剛好路過陌晗的病房。
初九好奇地向裡面張望，發現病房空了，有一個護士正在打掃房間。
“咦？陌晗呢？她總不能一個晚上就傷好出院吧？”初九好奇地握緊了顧言的手。
顧言淡淡朝著空蕩蕩的病房看了一眼：“不清楚。項晨昨天和陌晗談話後，只跟我說要送陌晗離開，去哪裡並沒有提起。”
“那他跟你講了，他們到底談了什麼嗎？”初九有點好奇。
倒不是盼著惡有惡報，她的心裡，還是覺得陌晗的遭遇很可憐的。
只是，陌晗不應該選擇錯了路，將可憐變成了可恨。
“沒說。這是還是讓項晨自己處理吧。畢竟陌晗是他的表妹，和我還是不一樣。”顧言解釋。
“嗯，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她能知道錯誤並且勇於改正，項晨也就不要太責備她了。”初九小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