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量,導(dǎo)致寧瑤撞到牆壁後因爲(wèi)反作用力再被反彈回來,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這一滾,鐵鏈無情地將她的身體緊緊纏繞,再也動彈不得。
“初九,初九!”寧瑤掙脫不開,只能狠狠拍打地面,看著初九的眼神像是幾個月沒吃過飽飯的惡狼,想要將初九拆吃入腹,“你想幹什麼?我的爸爸媽媽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了,你要報(bào)復(fù)就向我來,你想打就打,殺了我也行,你別打我爸爸媽媽的主意!”
“你也說了他們?nèi)ナ篮芏嗄辏夷艽蚴颤N主意。”初九厭惡地皺眉。
她沒想到寧瑤真的在乎已經(jīng)去死的父母,但是更沒想到寧瑤會這麼想她。
惡人的心裡,原來是這樣的?
她們沒底線,沒節(jié)操,會做出各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他們想當(dāng)然的就認(rèn)爲(wèi)其他人也會這麼做,這麼齷蹉不要臉?
“你剛剛提到墓地,不是想挖墳嗎?”寧瑤眼神狂閃,不確定地看著初九。
那一瞬間,寧瑤的眼神裡,似乎閃過一抹哀求。
“我不是你,做不出喪盡天良的事情。再說你的爸爸媽媽和我無冤無仇,我挖了他們的墓地幹什麼?這樣做,我的孩子就可以活過來?”初九看著寧瑤的眼神中除了恨意還多了一絲憐憫,“不要用你骯髒的想法來猜我的心思,就算我恨不得把你丟到十八層地獄,我也做不出傷害無辜的事情!即便是你,我也下不去手,我殺不了你。但是我會用法律的武器捍衛(wèi)我自己的權(quán)益,你意欲謀殺,等待你的將會是法律最無情的制裁!”
“呵呵,制裁?不就是一個死麼。”寧瑤像是早就猜到落到顧言手裡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一點(diǎn)也不意外,這會兒她最在意的還是她爸爸媽媽的墓地,“初九,你說過不會破壞我爸爸媽媽的墓地,說到做到,你發(fā)誓!”
“發(fā)誓?用不著玩虛僞,我肯定做得到。”
聽到初九再三保證,寧瑤放下心來。
顧言卻在這時,淡淡掃過她剛剛放鬆下來的臉:“九兒不會破壞,但是我可沒答應(yīng)。”
“顧言,你”寧瑤的心再次揪緊,不敢置信地看著顧言。
顧言和初九可不一樣,他原本就是冷血的,無情的。
“你想怎麼樣?”寧瑤掂量了一下她自己的砝碼,覺得事情還是有商量的餘地。
“告訴我,是誰僱傭你的!”
“我……不知道。”寧瑤突然咬緊牙關(guān)。
“不知道?”顧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卻源源不斷地透漏出冰冷的氣息,似乎是一把鋒利的利刃,隨時隨地能夠?qū)幀幍钠と馑毫眩皩幀帲胂肽惆职謰寢尩哪沟兀会嵩倩卮鹞摇S涀。阒皇O乱淮螜C(jī)會了。”
“……”
寧瑤擡頭,看到顧言眼底的冰冷,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說還是不說?
正猶豫著,寧瑤忽然看到在顧言懷裡,臉色蒼白,因爲(wèi)情緒過激而不停顫抖的初九。
“初九,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說不會破壞我爸爸媽媽的墓地,難道你現(xiàn)在就要反悔?”寧瑤聰明的將賭注壓在初九身上,“你恨我,就把我的命拿走,你孩子的命我來抵償。但是不要……”
“閉嘴!”聽到寧瑤提到那個孩子,初九眼中閃著淚花,“寧瑤,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在乎嗎?可是你現(xiàn)在緊張了,你害怕了,你這是在求我嗎?求我保護(hù)你爸爸媽媽的墓地?”
“是,我在求你。初九,我求求你!”
“哈哈,你當(dāng)我真傻嗎?你算準(zhǔn)了我說什麼,言都會答應(yīng),這樣你就可以什麼都不用說,把僱傭你的那個人完美地掩護(hù)是不是?到了這個時候,你不知道悔改,不知道懺悔,還在想著利用我?寧瑤,你好狠毒的心,好精明的算計(jì)。寧瑤,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死了,誰再去給你爸爸媽媽掃墓?逢年過節(jié),別人的墓地都有子孫燒紙、上香、擺滿了貢品,就只有你爸爸媽媽的墓地冷冷清清?”初九用力嘶吼,一雙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
“我……”
“不過我可以代替你去掃墓。”初九語氣一變。
寧瑤錯愕地?cái)E頭看著初九,這一刻,她覺得初九很陌生,和她印象裡的完全不是一個人。
“別誤會,我這樣說並不表示我會馬上讓你去死。那樣你一家團(tuán)圓了,還在乎掃墓這種活著的人祭奠死者的形式?我會讓你活著,被囚禁一輩子,再也無法給他們掃墓。而我,會代替你去掃墓,然後告訴他們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寧。”初九字字誅心,寧瑤在乎什麼她就摧毀什麼。
“你……”寧瑤震驚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初九。
這還是她認(rèn)識的初九嗎?
那個記憶中的小白兔,小笨蛋呢,去了哪裡?
眼前的這個初九,怎麼這麼犀利,一點(diǎn)都不小白兔,很不好欺負(fù)。
“你怕了?當(dāng)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害怕。不止是言會爲(wèi)了我們的孩子報(bào)仇,我也會!我的念兒多麼無辜,她還沒等到出生,還沒有看過這個世界一眼,就被你給害死了!”越說越激動,初九眼睛變得赤紅。
突然,她猛地?fù)渖先ィ话殉蹲幀幍念^髮,用力拉扯,就像發(fā)瘋了一樣。
“啊”被鐵鏈纏著不能動彈,寧瑤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她只能被動挨打,聲聲慘叫。
“九兒。”顧言焦急地?fù)渖先⒊蹙艛r腰抱住。
他不擔(dān)心寧瑤被打死問不出線索,他擔(dān)心初九太難受,太激動,會暈過去。
“九兒,冷靜點(diǎn),冷靜點(diǎn)。”緊緊抱著她,顧言心一陣抽痛。
“啊!啊!啊”初九痛苦地嘶吼著,淚不斷順著眼窩滾落,心底的傷口再度被撕裂,流出來一層層的膿瘡,“言,我好恨,我好恨啊!當(dāng)我重新回到sh,站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我發(fā)誓要改變,要向我的爸爸討回公道。我還跟圓圓說,以後不管誰都別想欺負(fù)我。敢欺負(fù)來,我就十倍百倍的欺負(fù)回去。可是呢,可是等我恢復(fù)記憶,我又變成那個任人欺負(fù)的小白兔。言,如果我改變了,是不是這個孩子就不會被傷害了?都怪我不好,都怪我太笨我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