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
要不要答應呢？
能被初禹誠這隻狡詐的老狐貍拿出來談判的籌碼，絕對不會簡單。
“怎麼？”已經堵上全部，初禹誠緊張地心都要爆炸了。
“好。”顧言的手按在信封上，臉色陰沉，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次，我們必然雙贏。”初禹誠明顯鬆了口氣，臉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找人算過了，下個月28日是黃道吉日，適合結婚。”
“下個月？”顧言正琢磨著，初九可愛的素顏突然就毫無聲息地跳了出來。
他放在信封上的手，頓時顫了顫。
“太倉促。事關顧家聲譽，婚禮必須氣派。”顧言不假思索地再次拒絕。
“也對，那八月18日呢？或者9月22日？”
顧言乾脆沉默，不說話了。
初禹誠臉上的冷汗就滲了出來：“顧言，你看哪天方便呢？婚禮，要儘快啊。”
“9月30日。三個月，足夠時間讓你準備一個盛大豪華的婚禮了。”無法再次拖延，顧言選擇了距離最遠的日子。
“好，我馬上開始準備。來來，正事談好了，咱們吃飯。”得到明確答覆，初禹誠神采奕奕。
“我另有事情。”顧言刷地一下起身，告辭。
初禹誠愣了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顧言已經帶著信封離開。
五分鐘後，顧言回到車上。
他打開了空調，直到呼吸平復，才把信封拆開。
信封裡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張A4紙。紙上的內容很少，卻猶如晴天霹靂。
“這不可能！”顧言驚呼著，一把抓起照片。
只看了一眼，他就判定這個消息是真實的。
“沒想到，真的是沒想到……顧凱的心機，竟然比顧璉義還要陰險，防不勝防。”顧言眼中的堅冰簡直要噴出來，把附近都變成萬年冰川。
他發動車子，用最高時速前進。
同時，他也撥通了一個號碼：“計劃有變，行動取消。具體計劃，明早在我家和你，還有嘉毅、嘉和一起商量。”
☆-☆
下班後，初九在超市大肆採購後，開車到達顧言住的三層別墅。
伴著“吱嘎”一聲，門打開了。
初九換上棉拖鞋，拎著買好的東西走向廚房。
“你，你怎麼在這裡！”突然一聲嬌喝，劃破天際。
初九嚇得心撲通亂跳，轉過身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女孩大概十八歲，五官看著有點熟悉，很嬌媚動人，就連女孩瞪眼睛的動作都像極了在撒嬌。
“你是……方嘉毅的妹妹，方清雅？”初九突然瞪大了眼睛。
“哼。我問你呢，你怎麼進來的？”方清雅嘎巴嘎巴咬著手裡的蘋果，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擺出審訊犯人的架勢。
“我，開門進來的啊！”初九困惑地眨眨眼，這算是什麼問題？
“你說謊！顧哥哥家裡的鑰匙，我都拿不到，你怎麼可能會有？”方清雅氣呼呼地站起來，在地板上“蹬蹬蹬”地跺腳。
這種小女生髮脾氣的率真模樣，嚇了初九一跳。
“怎麼了？我是顧言的秘書啊，當然會有家裡的鑰匙。”初九有點發懵。
“對哦，我忘了耶。”方清雅撓了撓腦袋，突然又跳起來發難，“不對，就算是顧哥哥的秘書，也不可能有顧哥哥家裡的鑰匙。顧哥哥的備用鑰匙，只有穆然姐姐纔有資格拿。”
“穆然的工作，轉交給我了。”
“爲什麼我不知道？”
“……”初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十八歲的方清雅和她差不了幾歲，但是代溝怎麼這麼大？
“顧總的事情，不會都告訴你吧。”初九無奈地把買來的東西搬到廚房，在竈臺後面隔空和方清雅對話。
“是哦，顧哥哥不會……”方清雅突然又是用力跺腳，還刁蠻地叉著腰指向初九，“你什麼意思？在顯擺，炫耀你可以來顧哥哥家，我不可以？顧哥哥什麼事都告訴你，但是都不告訴我？”
她還記得上次和顧言一起吃飯，遇到初九的事呢。
顧言好像對初九，和穆然完全不一樣。
危機感，立刻在她心裡冒頭。
方清雅越看初九也不順眼，任何靠近顧言有可能把顧言搶走的女人，都是壞女人。
她要把初九從顧言的身邊趕走！
初九擡起頭，看到她孔雀開屏般的傲嬌勁兒，有點頭疼。
“我什麼都沒說，你想太多了。”初九搖搖頭，把新鮮水果從口袋裡拿出來，逐個放進盆裡用清水浸泡。
都處理好了，她纔拿起另一個袋子的食物，走到冰箱旁邊。
“喂喂喂，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呢？我在和你說話，你居然去忙其他的事情？”方清雅蹭蹭蹭幾步小跑進廚房，就要動手搶初九手上的袋子。
初九頓時頭更疼了。
“這些都是給顧總買的食物，你拿走了，顧總晚上吃什麼？”她緊緊抓著袋子，方清雅人不大但力氣不小，不用力就會被搶過去。
“當然是吃我給他準備的食物了，都比你買的好！”
“食物？”初九疑惑地打開冰箱，立刻驚呆了。
原本應該空蕩蕩的冰箱裡，堆滿了食物。而且食物分門別類，擺放得井然有序，看著就覺得舒心。
她好奇地隨手拿起兩樣，生產日期都是今天的，很新鮮。
沒想到方清雅居然和她一樣，喜歡把冰箱整理地非常整齊，只購買最新鮮的食材。
“這些，都是你準備的？”共同的習慣，讓初九對方清雅有了點好感。
“那當然了，是我給顧哥哥買的呢。”最喜歡看初九吃驚了，方清雅就像是戰勝了千軍萬馬一樣，得意地拍著巴掌笑。
“說謊，你一直在吃冰激凌，食物都是我買來的。”突然從樓梯附近傳來一聲潤朗的男聲，“清雅，下次再說謊，大哥懲罰你一個夏天都不準再吃冰激凌。”
“大哥……”方清雅撒嬌地喚了一聲。
“這是原則，不許講條件。”
“好嘛，我保證再也不會說謊了。”方清雅頓時猶如戰敗的公雞，低頭耷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