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特殊任務世界,你沒有固定任務分配,一切以結束之後的評價爲主。世界過程中只要達到基本條件就可自由退出。本世界不屬於七色試煉世界,任務不可重複。本世界任務的基本達成條件:打開天界之門。”
彩色的光影中白日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這是一片沙漠,頭頂的毒辣的烈日有如巨大的火球肆意炙烤著一望無際的黃沙。空氣好似就要燃燒起來,吸進鼻腔的灼熱感讓人發悶。白日默默的站著一動不動,好似對這樣的高溫沒有任何的感覺。其實他的腦袋中已經開始急速的搜索這個場景的來源。“打開天界之門”,短短的六個字不知在多少小說中曾經出現。那些前輩們對於進入天界之門熱心向往,大量著作中都有飛昇天界的情節。如今想要憑藉著六個字分析出一個結果,其中的困難不問可知。
嘆了口氣,白日放下腦中無謂的搜索,不辨方向的踩著滾燙的的黃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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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藍從夢魘世界出來後心情就沒有好過。他父親“瘋狂博士”耿傲天卻是個科學狂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呆在實驗室。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自然疏於管教,致使天使般的美人兒每天打扮的不男不女上躥下跳,完全沒有半分淑女的形象。整個地下城經常被其鬧騰的雞飛狗跳,沸沸揚揚。耿大小姐心情一不好,那些手下就有些心驚膽戰,惶惶然不可終日。
說來也奇怪,心藍這次出來後心情雖然不好,卻不象往常一樣頤指氣使,刁蠻潑辣的風格。突然間就好象換了一個人,變得哀婉絕豔。不過她這一變倒是急壞了所有人。原本美豔不可方物的她,如今再加上那種深閨怨婦般的氣質,真個我見猶憐。那些異能協會中她的叔叔伯伯姑姑嬸嬸的那個不是心痛之極。她的父親看到她的這副模樣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即使他是個有史以來最爲天才的科學家,卻也琢磨不透自己女兒的心事。“可惜她的母親死得早,我又是個大男人。弄不懂女兒家的心事啊。若冰,麻煩你幫我問問看?”瘋狂博士頭一次低聲下氣的求人。
這個叫若冰的,是個年紀四十來歲的女人,乍一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只有一個字“冷”。那是一種寒徹骨子的冷,似乎多看一眼就會連心都會凍結!因爲這種冷,她那絕色容顏反而自然被人忽略了。
“求我?好,記著!”若冰從口中迸出幾個有如冰渣的字,原後不再理會背後滿臉苦笑的瘋狂博士徑直走入心藍的房間。
心藍手裡拿著一支畫筆,面前地上豎立的畫架上一幅“落日照晚霞”的圖畫已經大半成形。她呆呆的站立,雙眼看著自己的作品,透出迷離的神光。室內的燈光調得很暗,照在她的身上,給她增加了一種虛無縹緲的朦朧。
“藍,想什麼呢?”若冰從進門的一刻開始,臉上的冰寒就立即解凍,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柔和,就象一個母親對著摯愛的女兒輕聲的呼喚。
心藍身體一震,緩緩擡頭,茫然的目光更加迷離:“恨長老,你來了?”
若冰聽著心藍柔弱的低吟,心裡狠狠的揪了一下:“你在畫畫?嗯,畫的不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怎麼?你要畫這樣的畫呢?”
心藍完美無瑕的臉上透出一絲紅暈,室內燈燈光都爲之顫抖。這時的她,或許就是真正的她,一個帶著一絲悽美的絕世美人。
“這可不是你這樣一個小女孩應該有的心境哦?”若冰走近前用手撫摸著心藍弧線優美的肩膀,取笑道。
心藍幽幽的嘆了口氣,擡起頭堅定的說道:“恨長老。我求你一件事。”
若冰眼中精芒一閃即逝,溫笑道:“說吧,心藍。什麼事?”
“我要進入夢魘世界去。你可以幫我的,恨長老!”心藍雙眼中毫無迴轉的堅定,“如果,你不願意,就請走開。”
“呵呵,心藍。我可以幫你。可是你應該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進去。那裡可不是一個好玩的地方。尤其現在,那裡一切都已經改變,充滿危險。你父親禁止你進去就是害怕你遇到危險!”若冰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一點,耐心的說著。
“幫,還是不幫?”心藍透出一絲不耐煩,語氣漸漸轉冷。
“好吧,但有一個條件,錢五茛六兩人一定得跟在你的身邊。否則我也幫不了你。”若冰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心痛的無奈。
“那好,走吧。”心藍擡手扔掉畫筆當先朝門口走去。
若冰緊走幾步,從懷裡拿出一個牌子,遞給心藍說道:“這個你拿著,萬一遇到危險立即用它回來!”
心藍看著若冰遞過來的小小金牌,眼神透出激動。“空間庇佑”,異能協會的至寶!伸手結果,心藍感激的說:“謝謝你,恨長老。”
“走吧,你有這個,沒有人敢阻止你。如果你見到他,就帶回來讓我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將你害成這樣!”
心藍一呆,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去散心而已。”慌亂的說完這句,心藍飛快的離去。
若冰臉上的冰霜再次堆積起來,前後之間判若兩人:“錢五茛六,跟著小姐。小姐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你們就留在夢魘世界,不用回來了。”
黑暗中躥起兩條淡淡的影子,空中傳來異口同聲的兩個字:“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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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已經走了很久,眼前的沙漠好似根本沒有盡頭。太陽已經快要落山,映照在一望無垠的黃沙之上,讓眼前沙子上金光閃耀更加燦爛。
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世界,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樣的位置,更加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一段時間的沙漠旅程他已經開始感覺無比的乾渴。原本耳中無比的寂靜沙漠裡,這時卻好似可以聽到空氣熱浪“嗡嗡”的蒸騰聲。可惜自己當初並不知道會來到這樣一個環境,身上並未準備解渴的水。
來到一座沙丘之後,尋到一塊背陽的地方坐下。沙子冰涼冰涼,他身上的燥熱稍稍緩解。或許是沙子的散熱很快,背陽地方的沙子纔會冰寒徹骨。“天哪,這樣下去,任務還沒有影子,我就要活活渴死在這裡啦。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事出必有因,看來可能將要面臨一場惡戰了。”白日開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冰涼的沙子滲出一絲寒意,讓他煩躁不安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
四周有一種死一樣的寧靜,空氣似乎已經停止了流動。白日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感應,將坐下的姿勢改爲微蹲,精神探查全力展開。周圍三百米範圍之內所有的一切盡在感應裡。
遠處的沙子輕微的動了動,精神探查下明察秋毫的白日心裡一顫,暗呼:“來了!”稍瞬,由剛纔那一點的動靜爲源頭,沙子有若潮水般的翻涌起來。天色也似呼應著,立即暗沉下來。遠遠地一大片烏雲將快要下山的落日嚴嚴實實的包裹。失去光線的一瞬間,大風捲起狂沙向白日迎面撲來。滾燙的沙子打擊在臉上他感到火辣辣的刺痛。眼睛已經不能睜開,完全失去了作用。聽著越來越響的隱隱呼嘯,白日的精神探查放到最大,嚴密的把握著周圍每一絲異動。
“嘶嘶嘶嘶……”翻涌的沙子裡突然躥出無數有若蝗蟲但卻比拳頭還要大些的蟲子。它們尖銳的頭部生出一對與身體完全不成比例的鉗子,七八條觸鬚在風中飛舞,烏黑錚亮的外殼上反射著詭異的流光。它們在白日三丈遠近停了下來,漸漸形成一個圓形的包圍圈。狂風的呼嘯越來越大,捲起的沙子漫天狂舞。白日已經全力運起變異的暗之魂鬥氣,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護罩。那些僅只拳頭大的蟲子好像根本就無視於狂風吹卷,狂猛的風沙對它們也似沒有絲毫的影響,靜靜地向白日高昂起尖銳的頭,顯得那樣猙獰!
漸漸的,蟲子越聚越多。白日精神探查感應的距離內已經全部佈滿這種可怕的東西。白日感覺有些發毛,臉上開始升起一層雞皮疙瘩。
風沙更加猛烈了,白日的身體似乎也快被吹得飛起來。這時,他已經無法將注意力放在那些怪異的蟲子上,鬥氣流轉全力抗拒著猛烈的沙暴。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刺叫穿透沙暴的嗚咽傳入白日的耳朵。“嘶嘶”聲響暴起,腥味撲鼻中那些黑色詭異的蟲子竟然向白日發起了衝擊。
快,一瞬間,白日的身體已經被那些蟲子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