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終於走到了大路上,路上的行人並不多,零落的腳步丈量著這條凹凸不平的大路,不時的會有一輛車顛簸著從我們身邊開走。大家互相併不說著什麼,因爲食物並不多,大家都在儘量保持著更多一點的體力。大路延綿在一片空礦的平原上,周圍沒什麼植物,全是黃灰色的土,一陣陣風捲過平地形成一陣陣黃色的風,我把披風拉得很緊,用衣袖捂著鼻子。
不知道走了多久,沉悶被一個不好的預感打破。他們,那些穿白色長衫的人!我緊張的四周張望了一下,身後遠處開來一隊較新的車,大家都在紛紛的讓道,我忙跟著讓到路的最邊上,正好路邊上有一棵很大的枯樹樁,我忙假裝不經意的走過去,然後躲到了樹後。福特在離我幾步的距離跟著,他也許看出了我的意圖,示意其他人不要靠近我。
不好的預感在加重,那隊車隊越靠近我,我就越感到胸口一陣陣的抽搐和疼痛,不由得我再次捂住了胸口。
當那車隊從我躲的樹邊駛過時,我已經疼得蹲到了樹下,雖然很疼,更感覺喘不上氣,左胸好像有一個東西在顫,顫得我十分的不舒服和一陣陣的疼。
車隊終於走遠了些,左胸的抽搐感終於慢慢的在減輕。福特確定沒有危險後才跑到我的身邊:“你還好吧?”,我已經說不出話,滿頭大汗,雖然不那麼厲害了,但,心裡仍慌亂得厲害。
“你怎麼了?胸口又疼了?”福特關心的問我,我免強點點頭,肖恩忙用手幫我把額頭的冷汗擦去。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
“福特,那車隊,你認識嗎?”我小聲的問。
“是費比拉星的軍隊,看來他們的飛船已經到了我們的上空,但,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沒有攻擊?!?
“費比拉星。”我的大腦開始思考,費比拉星,那些穿白色長衫的人,K-27飛船,我,那女孩子,瘋狂的跑,每次,那預感來的時候,伴隨著的是胸口一陣的疼痛和難過,他們,他們是來找自己的嗎?他們已經兩次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這個結論讓自己很害怕。
“好些了嗎?”福特關切的問我,我點點頭,“來,堅持一下,我們很快要到洛城了,我們的支援會在那裡和我們匯合,到了洛城,我先找個醫生給你看看。”
“好。我們走吧?!?,福特扶起了我,我們繼續往前走,天快黑的時候,一個亮著燈光的城市出現在大家的面前。這個城市雖然也有殘破的地方,但,人口明顯比前面的那個城市多,雖然華燈初上,人流、車流卻一點兒也沒有減少。
福特和肖恩在與文大姐和另兩個人說了幾句後,福特扶著我走進了一幢被福特稱爲醫院的樓裡,我按福特的要求坐在一個房間門口的椅子上,肖恩在一旁陪著我。
天快黑盡,醫院裡的人不是太多,走廊裡的燈很昏暗。好一會兒,就看到福特在醫院裡的各個地方快步的走來走去,直到最後示意肖恩和我跟他走。
走進一個有點寬敞的房間,裡面,有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我立刻緊張了起來,“醫生,就是她,請你給她做個詳細的掃描。”福特站在我的面前,我稍微有了一點安全感,人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往福特背後躲了躲。
“再對你說一次,對不起,我已經下班了。你們明天來吧!”那醫生看也沒看福特一眼。
“醫生,我妹妹今天已經痛了很久了,麻煩你給她看看吧!你看,人已經在這裡了,用不了多少時間的。求求你了?!备L赜脦еc乞求的話音說著。
“我已經下班了,你們明天再來吧!”,男醫生很不耐煩的說著。
眼看醫生就要繞開福特往門外走。福特一把拉住醫生,“求求你,我妹妹真的病得很厲害?!?
“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們早點幹麻去了?早點的時候不疼嗎?非要找下班的這個時間來?”醫生一臉的不高興。
醫生的這一聲也震醒了我,內心裡閃現了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孩子的求救聲和福特現在的乞求聲多像呀!對那些白色長衫的仇恨瞬間被點燃,我知道福特左邊的腰間有槍,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那是槍,但我似乎本來就知道槍怎麼用,我一把撥出了福特左邊腰間的槍,打開了保險,對著醫生冷冷的說:“快給我檢查,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醫生驚訝的看著我一臉的堅定,雖然這一秒,我的手有點顫抖,但他似乎並不相信我會用槍。這一點,我可以從他那慢慢變化的表情上看出來,我把槍對著一旁扣動了扳機,“嘭……”的一聲,一旁的牆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挺深的洞,當我把槍移回來時,醫生臉上一陣慌亂,福特一臉的驚訝。我把槍遞給福特:“如果他不照做,就不要對他客氣?!?
“你,你過來。”醫生用顫抖的聲音跟我說著,我照著醫生的要求,站到了一個儀器的回臂裡,回臂動了一下,從我的頭上往下移了下來,不停的移動,左右旋轉。當儀器來回掃了幾次停下時,我想應該掃描完了。
我走到醫生的操作檯,那裡的屏幕上顯示著我的全身掃描圖,醫生仔細的看了看,“你,你心臟這裡。”醫生指著掃描圖上的一塊陰影,“你心臟和肺部交界處,這裡,有一塊植入物,看見沒有,還有一點點出血跡象。掃描顯示,這裡面有非生物電流,可能這就是你胸口疼的原因,你身體其它部分都比較正常,只是,只是大腦核心部位這裡?!贬t生又指了指,“和我們的構造有一點不一樣。但,應該是你自己天生長成的?!?
福特也湊了上來看,“那植入物,可以取出來嗎?”我問醫生,醫生想了想:“可以是可以,只是,它緊貼著心臟和肺主動脈之間,風險很大。我們這裡的條件和人員技術有限,如果非要取,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這個植入物已經被植入很多年了,不好取。”
“我要它?!蔽抑钢聊徽f,醫生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忙將圖從一個機器裡印了出來。我拿到圖,折了幾折,放進了口袋。
我瞥了一眼醫生身邊的窗外,窗外的天空,陰沉,肅剎的灰黃色。
我想我明白了,他們也許是怕藥物對我起不了作用,怕我反抗,他們在很早以前就在我的胸前植入了這個東西,只要他們使用那特定的遙控器,植入的這個東西就會令我十分難受,從而屈服於他們。而長年藥物的控制,他們已經快要遺忘了這個植入物,直到這次我的逃脫,他們才重新啓動了這個植入物,每當他們的控制器靠近我時,這個植入物就會啓動,使我痛苦不已。而他們只要發現了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已無力反抗的我。
“福特,我們走吧,這裡不能久留。”站在門口守著的肖恩小聲的對我們說。
“好?!备L厝它c不知道什麼東西給了醫生,然後,拉著我迅速的離開了那幢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