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漫，你沒事……”蕭厲黯然，不安，死灰般的心情傾瀉而散，鳳眸如染了墨彩，攝人魂魄。

“我當然沒事了，姓蕭的，難不成你希望我死在信奴劍下。”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見個這個臭男人掉過眼淚。

剛剛她是不是醒得太早了？應該多裝裝，多嚇嚇他的。

陸夭漫心底的惡趣味兒正濃。

轉念一想，完全是她想多了。

要這男人掉眼淚，難於上青天。

“當然不希望。”

“你最好不希望，否則我死了，變成利鬼，也要跑到你夢裡去擾你清閒的。”

陸夭漫低咳了兩聲，今天真是命大啊。

若不是穿著太后賞她的騎士軟甲的內層，現在她就看不見蕭蕭了。

“不用等你死，你活著的時候也可以夜夜跑我夢裡擾我清閒。”蕭厲見她嘴上利落得很，猜想她身體應該是沒什麼大礙。

仍是不放心，大手在陸夭漫被信奴刺中的傷口那裡摸了下，見沒有流血，只是外衫被刺破，吊著的心才放下來。

陸夭漫和蕭厲猶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在彼此的眼中，除了對方，再也容不下一切人。

無比和諧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一幕，刺得鳳顏眼睛生疼，心裡生疼。

元尾拴好馬車，趕來後，看到信奴的屍體，將信奴面上的面具取下來收好。

拿個麻袋將信奴給裝起來，帶出了皇宮。

“蕭大哥，漫姐姐沒事吧。”鳳顏走到蕭厲身邊，裝模作樣的輕聲詢問。

陸夭漫站起來，“不能如鳳顏公主所願真是罪過，我福大命大，又沒死成。”

“漫姐姐沒事就好。”鳳顏擔心在這裡多待，陸夭漫又會當著蕭厲的面打小報告，借辭退去，“蕭大哥，今天是小年，我備了些禮物送給母后，先去永和宮了。”

“慢著。”蕭厲聲音冷凜。

鳳顏僵硬的轉過身，“蕭大哥有什麼事嗎？”

“你不好奇，爲何會出現兩個鬼王。”與其說問，蕭厲這句話倒更像是在審問犯人。

鳳顏儘管勉強保持鎮定，可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裡頭有蹊蹺。

她除了看過蕭厲的真顏外。

蕭厲身上的其它秘密，鳳顏一無所知。

但是鳳顏看到信奴以鬼王的身份想要殺死陸夭漫時，非但不覺得有任何的奇怪。

還很鎮定，甚至在信奴被蕭厲打得只有一口氣時，親手斷送了信奴的命。

信奴和蕭厲臉上同時戴著面具。

難道就不怕殺錯了人，將真的鬼王給殺了？

“顏兒當然好奇。”鳳顏一副體貼溫良的模樣，“不過，蕭大哥不願意說給顏兒聽，顏兒自也不會問，顏兒願意等到蕭大哥願意說給顏兒聽的那一天。”

她的善良僞裝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蕭厲鳳眸深不可測，“你看都不看一眼面具下的他，不怕錯殺？”

鳳顏美麗的臉上，帶著執念和信念，“也許別人會，但是顏兒不會，因爲顏兒並非用眼睛在看，而是用心在看。”

“看在你曾拿出鳳續丹的份上，本王姑且不論你話裡的真假。但是，沒有下一次。”蕭厲目光定格在她臉上幾下，沒有再問什麼，挪開目光，抱起陸夭漫，朝著壽安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