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厲凝視著她安靜認真的模樣,呼吸微滯。
一刻鐘過後,陸夭漫完成了自己的素描。
雖然比不上她那個時代的油畫。
但是素描擱在這個時代,也能驚豔不少人。
尤其陸夭漫的素描畫功不錯。
蕭厲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邊,萬年冰川般的冰顏漸漸融化,脣角輕勾。
跌宕多姿,得其神髓。
神乎其技,躍然紙上。
是不是說明,她的心中並非全然無他
陸夭漫收了筆,捏了捏右手腕,將畫遞到他面前,“畫好了,諾,給你。”
“不是給我的,是送給你的?!?
“”這廝是玩兒她的吧
她難得畫一幅畫,他不要,反而說送給她的
“將它掛在你的房間裡。”蕭厲將畫卷好,放到陸夭漫的手裡,覺得掛在閨房裡還不夠,“掛在牀頭?!?
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他。
這樣,日子久了,便能將他烙在心裡了。
陸夭漫很想問他一句你腦子沒毛病吧。
她明天就要嫁人了。
難道她跟言景洞房的時候,還在牀頭掛另一個男人的畫像。
就算言景不說她,她也會將自己給罵死。
這像什麼話。
這腦洞也是開的不要不要的。
他這是變態到什麼程度,纔想到這一出的。
“我明天就成有夫之婦了?!标懾猜髦靥嵝阉?,“我和你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關聯?!?
“嫁不嫁得了,我說了算。”
自大,傲慢。
自信心澎湃。
陸夭漫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自信。
他確定自己能鬥得過丞相,鬥得過皇帝
她跟言景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任何人都阻攔不了。
何況他一個商人的身份。
既然不願娶她。
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來擾亂她平靜的生活。
對她,對言景來說,都不公平。
不覺得自私,不覺得殘忍嗎
這個男人看似含情,卻是最無情。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陸夭漫的思緒。
周掌櫃站在門外道,“主子,菜備齊了?!?
“進來?!?
周掌櫃一進來就感覺到了廂房裡的低氣壓,將桌面上的硯臺和毛筆收走了。
再將海鮮端上去後就退離了房間,順帶將門掩好。
“吃點。”
“我不餓?!标懾猜]胃口。
面對滿桌子鮮美的海鮮,此刻的她卻是一點食慾都沒有。
“要我餵你”
陸夭漫再次敗下陣,她舀了碗酥皮海鮮湯,低頭用湯匙在裡面輕攪輕拌。
遞到嘴邊時,卻陡的頓住。
這湯有問題
陸夭漫不動聲色的放下來,擡眸看著靜坐在一邊的蕭厲,“一個人吃,沒有意思。”
她舀了一湯匙遞到他嘴邊,“你陪我吃。”
“我吃過。”蕭厲斜倚在椅背上。
“你要我吃,我很配合的吃??墒?,我餵你吃,你卻不吃。我們兩個起步都不同,還能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吃飯”陸夭漫格外認真的凝視著他。
“主子不能吃海鮮?!遍T外的元首擔心主子又跟上一回一樣,陸夭漫喂他吃他就一口吃了昏迷,立刻推門而入。
“不能吃海鮮”陸夭漫疑雲暗生。
擔心她起疑,翻雲也跟著進來,找了個理由替蕭厲推搪,“是啊,因爲主子前幾天身體受了重傷,大夫說不能吃有刺激的食物,會加重病情。”
陸夭漫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物,又掃了眼翻雲和元首,“那你們兩個陪我吃,人多熱鬧?!?
“不不不”翻雲連連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