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了,臣妾這就下去準備。”阮淑嫺連忙磕頭答應。
潮溼的地牢裡,宋緩緩渾身打了個寒顫,NND她現在全身溼透,連頭髮都還在滴水,能不冷嗎。
此時此刻,她不只是心情糟糕,就連腦袋都很疼。
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草堆中躺了一會兒,便聽見外邊傳來了腳步聲。
她連坐都懶得坐起來,直到那道聲音響起,“緩緩妹妹,本宮看你來了。”來人是阮淑嫺,今日的她身穿一襲粉衣,顯得年輕又漂亮。
伴在她身邊的林貞,林貞也是一淺藍色紗裙,臉上洋溢著快意的笑容。
宋緩緩從草堆上坐起來,“淑妃你來啦?”
阮淑嫺點點頭,她將周圍的獄卒全部都叫了出去,當下,此地便只剩下她、林貞和宋緩緩了。
她的手中拿著一個食盒,將牢門打開後,便放到了宋緩緩的面前。
宋緩緩開玩笑道:“這不會是我最後一頓飯吧?”
“看樣子你還不是很笨啊昂?”林貞雙手環胸,挑眉說道,對宋緩緩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不會是真的吧?”宋緩緩虛弱地笑笑,看向阮淑嫺。不管怎麼說,她對軒轅傲天還是有些信任的,畢竟曾經他曾爲她擋過箭。
所以,她不相信軒轅傲天就這也就結束了自己的性命,說什麼也不相信。
“難道你以爲皇上還寵愛你不成?”林貞嗤笑道:“皇上現在都不知道有多噁心你,你看看他連來看你一眼都沒有,你以爲你還是以前那個寵冠六宮的婉才人?真是可笑!”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閉嘴,我不在和你說話。”宋緩緩擡眼睨了她一眼,如是喝道。
林貞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好,我不說話,淑妃姐姐,你來跟她說。”
宋緩緩的目光落在阮淑嫺的臉上,期待萬分地看著她,像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事實不是這樣的’的表情。
但是阮淑嫺卻彎脣笑了。
“婉才人,貞婕妤說的都是真的,皇上命本宮來送你上路。”她提起酒壺,在空著的白瓷酒杯上斟滿了酒,“皇上說他根本不想再見到你。”語盡,她端起酒杯遞到了宋緩緩的面前。“本宮勸你還是乖乖地喝下這酒吧,否則受罪的只有你自己!”
宋緩緩訥訥地看著她,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似的。“你說話的語氣讓我覺得很陌生。”她疑惑萬分地說道。
“婉才人說笑了,本宮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婉才人不曾真的認識過本宮罷了,既然都不曾認識過,又何談變得陌生呢!”阮淑嫺笑意盈盈地說道。自從宋緩緩進宮之後,她期盼這一天已經期待了很久很久……
宋緩緩的眼睛瞇了瞇,忽然間就想起了軒轅傲天曾經對自己所說過的話,她抓了一下自己蓬亂的長髮,笑笑說:“阮淑嫺,你不會是害我的人吧?”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慘淡,但她還是笑了。
“害你的人永遠都只會是你自己,其他的人都不過是幫助你害了你自己而已。”阮淑嫺說,“這皇宮根本不適合你,所以死去對你來說不是最完美的結局嗎?”
“說說吧,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選擇害我?”宋緩緩說:“不要跟我拽什麼文字遊戲。本姑娘只想知道爲什麼。”自己那麼相信她,但是她居然選擇這樣對待自己。
宋緩緩有些吃不消,從小生活在溫室的她幸福到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這對她的打擊很大。
“難道你不明白嗎?後宮的人都想害你,你整天嚷嚷著要出宮,但是你走了又回來,回來也就罷了,還獨佔皇上的寵愛,你說我們爲什麼要留你?”阮淑嫺還沒有說話,林貞就先忍不住了。
“宋緩緩,本宮真是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她繼續惡毒地說道。
“本姑娘也說了,你丫的不要說話,你不說話別人會把你當啞巴嗎?”宋緩緩抓起那碗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發出嘩啦一聲清脆的響聲。
林貞嚇得倒退了兩步。
“你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林貞吼道:“你要是傷害到本宮,本宮就讓皇上抄了你全家!”
“你去啊,有種的你就去啊!”宋緩緩冷笑道:“我還巴不得你去呢!”要是軒轅傲天能抄了她的家,估計她離回家的時間也不遠了。
“貞婕妤先別鬧了,既然緩緩妹妹想知道本宮爲什麼要這樣做,本宮現在就告訴她。”她將手中的酒放到地上,淺笑盈盈地望著宋緩緩,宋緩緩渾身打了個寒顫。
尼瑪,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口蜜腹劍了,我湊!宋緩緩正了正身子,“好啊,你現在說吧,我聽著。”
“老孃倒是真的想聽聽看,你們這些女人***到底發的什麼瘋,居然如此罔顧人命。”說完,她將腦袋扭到一邊,故意不去看阮淑嫺和林貞。
“爲什麼呢?不過就是爲了生存而已。”阮淑嫺淡淡地道:“若是你沒有獨霸皇上的寵愛,本宮又何須除掉你?”
“知道沈語嫣是怎麼死的嗎?她也不是被人殺死的,而是被她自己的愚蠢給害死的,而你也是被自己的愚蠢害死的其中一個女人。”
阮淑嫺繼續說道:“所以,宋緩緩,就算你今天要死了,你也只能怨恨你自己太愚蠢,鋒芒畢露就等於站在風口浪尖上,怪不得別人拿劍捅你。”
宋緩緩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忽然覺得自己的曾經相當可笑,我居然相信你是真心對我好的,嗯嗯,我的確有些愚蠢。”
頓了一下,她續道:“但是你說的話也著實混蛋得很,明明是你因爲自己的嫉妒心而選擇陷害我,到最後你還想把自己的罪責推得一乾二淨,阮淑嫺,你真是好樣兒的。可惜我就算是愚蠢,也能知道是誰害死了我。”
“我不可能因爲你跟我說這一番話,我就認爲我的死真的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那樣的話你豈不是脫掉了道德的譴責?”宋緩緩毫不畏懼,笑得相當燦爛,“哦,不,我忘記了,像你這樣的人恐怕已經沒有道德可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