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皇上的話,事情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臣妾……臣妾真是……有些記不住了,求皇上恕罪!”她將腦袋重重地磕到地上去,聲色悲憫。
“哦?是忘記了還是不敢說?”軒轅傲天目光炯炯地向她,“記得多少便說多少吧!”
“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幫助緩緩妹妹逃離皇宮的,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請皇上責罰臣妾吧,臣妾知道錯了!”她顧左右而言其他。
軒轅傲天笑了,笑得相當殘忍。
“朕記得你當初是滿身鮮血的回來的。”他笑看著她,“你還告訴朕,說朕在牀上不能滿足婉才人,婉才人才走的!”
宋緩緩聞言,精緻的小臉頓時紅了,尼瑪,撒什麼謊不好,偏偏要撒這樣羞人的謊,說得好像自己跟個蕩/婦似的。
與宋緩緩的害羞相比,阮淑嫺更多的是緊張,現在軒轅傲天又不準宋緩緩說話,她一個人面對如此場景……不可不說,真的是相當恐懼。
軒轅傲天就是這樣一個人,強大到若你做了一件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到他面前時,你便忍不住將那件事給和盤托出。
她對軒轅傲天……除了崇拜還有恐懼,是的,恐懼。
“臣妾當時是希望皇上能夠對緩緩妹妹死心,才那樣說的。”阮淑嫺努力穩住自己顫抖的身子,說道:“臣妾把自己弄得滿身都是傷,也是因爲向皇上表達緩緩妹妹想要離開皇宮的決心,意在請求皇上莫要再去找緩緩妹妹了!”
字字都是爲了宋緩緩好,彷彿是真的發自肺腑,叫人不得不信。
“求皇上原諒臣妾,臣妾不是有心欺瞞的,求皇上饒恕臣妾吧!”她又將腦袋往地上磕了下去。
軒轅傲天只是睨著她,半晌不說話。
忽然,他出手解開了宋緩緩的啞穴,“你相信她說的話?”
如果他沒有猜錯,想必阮淑嫺在來這裡之前已經跟宋緩緩說了這些話。
“我相信不相信有這麼重要嗎?”宋緩緩大聲爆發而出。
軒轅傲天忍住掩耳的衝動,頗爲不滿地看著她,“很重要,你若是說你相信她,朕便饒了她,你若說你不相信她,朕便……”最後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威脅意味很明顯。
阮淑嫺將頭擡起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宋緩緩,剛好宋緩緩也在看向她。
“緩緩妹妹,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她的額頭是一片血跡,眼裡盛滿了哀傷。
宋緩緩點點頭,“我當然相信你啊!”
她說:“皇上,我相信她,相信她是爲我好的!”
“宋緩緩,很多事情要先想清楚了再說呢,這樣莽撞地說出來,可是沒有後悔的餘地的!”軒轅傲天陰冷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
宋緩緩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講,“我進宮以來,一直都是淑妃在照顧,在這裡她從來沒有欺負過我,甚至爲我出謀劃策幫我離開皇宮,我感激她還來不及,怎麼會不相信她呢。”頓了一下,她續道:“是皇上沒有體會過真正的友情,所以便也懷疑他人的友情吧?”
軒轅傲天冷眼看她,又笑了。
似乎今天的他很愛笑,但是悲催的是,都是冷笑以及嘲諷的笑,讓人身子骨發寒。
“想繼續在這裡跪下嗎?”他問她。
宋緩緩翻了個白眼,“不想。”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喜歡跪。
他擡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去吧,把你和淑妃的友情表現給朕看,朕若是被你們感動了,便放你出宮,如何?”宋緩緩啊,朕會讓你爲自己今天做的決定後悔的!
“真的?”她從地上跳起來,“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一道憂傷從他心底裡滑過,但他卻選擇將這道感情忽略了,“爲什麼不呢,只要你們能向朕證明你們的友情好到無堅不摧的地步。”說罷,他有意無意地看向阮淑嫺,阮淑嫺卻是將腦袋垂了下去。
宋緩緩立馬奔到阮淑嫺身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激動地說:“你聽見了嗎?皇上答應放我出去了!”
她那又蹦又跳的樣子,簡直就像個小女孩似的,軒轅傲天的目光不禁久久地放在她的身上。
而阮淑嫺卻只是淺淺地“嗯”了一聲,隨後彎脣淺笑道:“我就相信你一定能夠夢想成真的,皇上……他是好人,對你也很好。”說完,她看向軒轅傲天,軒轅傲天抿脣,快速地將臉轉向另外一邊。
“緩緩妹妹,我忽然想到柔靜宮還有事情,我想先回去了。”阮淑嫺低低地說道。
誰勝誰敗,此時已經一清二楚,軒轅傲天就是很寵宋緩緩,在她看來,已經寵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她恨,真的很恨,爲什麼自己這麼乖、這麼聽話,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而宋緩緩什麼都沒做,甚至常常惹得他不高興,他卻還是這樣寵著她!
“那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宋緩緩挽住她的胳膊,轉身就要走。
“婉才人留下,朕還有話要說!”軒轅傲天見狀,立刻說道。
宋緩緩吐吐舌頭,只好留下來,此時她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牴觸軒轅傲天了,因爲他終於開出了條件,只要她做得到,他便放她離開。爲此,她真的很開心,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的開心!
阮淑嫺行禮後便退出了御書房,踏出房門,她卻沒有第一時間離去,而是停下來,安靜地站著,想要聽聽軒轅傲天會和宋緩緩說些什麼。
軒轅傲天看見阮淑嫺的身影在門邊消失之後,向宋緩緩向前走了一步。
“有什麼事情,你說吧!”她挺起胸脯,臉上洋溢著許久不見的微笑。
他忽然伸手幫她鋝鋝她鬢邊散亂的長髮。
宋緩緩嚇得身子抖了一下,頗爲尷尬地說:“你別這樣對我,我會受不住的,真的!”只要軒轅傲天對她溫柔,她就會像丟了魂兒似的。
很多時候,她都很鄙視這樣的自己。
“不喜歡朕對你這樣?”他抿脣笑道,看起來有些溫柔,卻又莫名的有些憂傷,“是不是一說要離開皇宮,就高興得不行。”
“……額……”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就說不出高興的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