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這是?”
“這個就是你媽屋子裡擱著的盒子,幾年前被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就收起來了。當時只是隨意一擱,如果不是你說婉月給了你一把什麼鑰匙,我還想不起它來。這是婉月給你的東西,你可要收好了。”
慕士嚴一副諄諄教誨的模樣,雖然把盒子給了宋依然,可視線卻始終沒離開過。
宋依然表現(xiàn)的很激動,畢竟是自家媽咪留給自己的遺物。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看著,眼底卻帶著幾分遺憾。
“我怎麼就不記得把媽咪交給我的鑰匙放到哪兒去了呢!”
聽到宋依然的自言自語,慕士嚴臉上的希望頓時變成失望。他當然不好表現(xiàn)出來,也不好說什麼,囑咐宋依然彆著急慢慢想,然後就離開了。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宋依然一個人,她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冷銳。
仔仔細細的觀察著盒子,宋依然突然震驚了。這東西應該是過去二十多年的產(chǎn)物,當時的科技難道就這麼發(fā)達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盒子,居然有類似於世界最變態(tài)的保險櫃的功能。
這盒子除非用鑰匙打開,如果用強硬手段或者其他方式的話,會引起自燃。到時候盒子裡面的東西會燒的一乾二淨,讓妄圖打開的人失望而歸。
宋依然挑眉,她到底還是小看了慕家啊。
擁有這種高端的玩意兒,還跟暗夜有聯(lián)繫,這些不都說明了慕家的不簡單麼。可笑她之前還以爲慕家只是個固步自封的封建家族,很快就會沒落下去。現(xiàn)在看來,人家早就解除了高科技。
這樣算不算個重大發(fā)現(xiàn)?
又觀察了一番盒子,宋依然這才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在盒子右側(cè)原本平整的地方居然多了幾個精密的小零件,也叫微型密碼鎖。雖然極力做的跟盒子一體,宋依然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後來加上去的。
她總算是明白慕士嚴爲什麼會放心大膽的把盒子交給自己了,原來早就做好了一手準備。
果然是個狡猾奸詐的老狐貍。
他一副大方的模樣把盒子給自己,然後又找人暗中監(jiān)視著自己,恐怕等到自己想到鑰匙在哪,拿出來之後慕士嚴就會第一時間把鑰匙和盒子給搶走。這樣以來,既在自己這裡承了人情打消了自己的懷疑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不會讓自己的野心暴露,又可以麻痹自己的警惕心最後輕而易舉的得到他想要的。
呵。
慕士嚴啊慕士嚴,你就那麼肯定我破解不了你設(shè)置的密碼嗎?
宋依然冷笑一聲,然後她發(fā)現(xiàn)……我去,她還真的破譯不了!
慕士嚴也是個狡詐的,他居然在密碼鎖上也動了手腳。一旦宋依然發(fā)現(xiàn)了它,試圖破解,密碼鎖就會自動生成信號發(fā)送出去通知慕士嚴。
媽的。
宋依然氣的爆了粗口,可照樣無濟於事。
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跟厲少炎說了之後宋依然就乾脆把盒子丟到一旁,開始專心致志的想著自己怎麼從慕家離開。
既然盒子到手,她直接帶著翹人就是了。因爲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盒子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A市。
“怎麼樣,有沒有聯(lián)絡到榮臣?”
“對方始終不曾回覆,原本暗夜的聯(lián)絡線也在一夜之間全部斷了。”
夜祁一臉憤慨的說著,他已經(jīng)讓冥夜的人撒開網(wǎng)跟暗夜取得聯(lián)絡了。可暗夜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聽說日常的一些業(yè)務都暫時停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開始。
聯(lián)絡不到榮臣……
厲少炎微瞇著眼睛,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不緊不慢,敲在心上,聽在耳朵裡,莫名的有些壓抑。
“繼續(xù),不管用什麼方法,我要找到榮臣。”
“好。”
夜祁應了聲,雖然他不知道厲少炎爲什麼突然要聯(lián)絡暗夜的榮臣。明明就是毫無交集的存在,而且某種程度上,暗夜跟冥夜應該是不對付的。
厲少炎沒想到宮爵會主動來找自己。
放下電話,他的表情陰沉的嚇人。冷峻的臉上滿是暴雨將至的冷冽和低氣壓,右手死死地握成拳。如果不是還剋制的住,恐怕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沉默了許久,厲少炎的情緒終於平復下來。
抓過外套,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公司。
“boss……”
見厲少炎出來,夜祁剛開口準備說什麼卻看到他已經(jīng)大步走進了電梯甚至連看都沒看自己,忍不住皺緊了眉頭。眼底透出幾分擔憂,因爲boss剛剛的表情實在太可怕了。
離開公司,厲少炎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宮爵說過的飯店。
“厲少,歡迎您的到來……”
餐廳經(jīng)理一看到來人是厲少炎立刻帶著諂媚的笑巴巴的走上前,還沒等話說完就被厲少炎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嚇到,頓時閉嘴不敢多說。
冷冷的收回視線,厲少炎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宮爵。
因爲兩人的氣場太過相似,對同類的感知讓他在瞬間就能感受到宮爵的存在。他依舊是得體的西裝,穿的一絲不茍,頭髮全部梳在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氣勢凌厲迫人。
端著紅酒搖晃著,每一個動作都優(yōu)雅得體,宛如王者。
厲少炎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冷澈的黑眸直直的看向?qū)m爵,平靜無波,幽深的像是枯井,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宮爵勾脣,露出一絲挑釁的冷笑。
“看來你真的很在意她。”
厲少炎蹙眉,對宮爵的語氣不喜。那種略微的諷刺,透出一絲恨又帶著莫名的情緒,怎麼聽怎麼怪異。
“我以爲你已經(jīng)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了。”
厲少炎不緊不慢的開口,俊美的臉上帶著自信優(yōu)雅的笑。
“無所謂。就算是相愛那又如何,她最後還會選擇我,即使,拋下自己的孩子。當然,我並非你的情敵。”
宮爵冷冷的笑著,語氣裡的嘲諷和恨意讓厲少炎的心底隱隱生出怒火。
不是情敵,不喜歡宋依然,卻又爲何參與進來?而且他似乎,對宋依然恨之入骨。可感覺又不像,反而讓人有股矛盾的感覺。宮爵這個人,太深沉,讓人看不透。
如果是自己跟他對上,恐怕還真的一時分不出勝負。
厲少炎安耐著心底的煩躁和鬱結(jié),冷冷的看著宮爵。
“你究竟要做什麼?”
“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補償罷了。是她欠我的,這輩子都換不清。既然我是債主,自然有權(quán)利
決定她的人生。”
宮爵的語氣裡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彷彿他在厲少炎的面前是高他一等。他可以決定宋依然的命運,而宋依然也必須聽從自己的安排。及時厲少炎是宋依然的愛人,也無濟於事。
厲少炎的手無意識的握成拳頭,表面卻依舊淡然冷冽。
“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你今天就不會來見我。”
“我來見你,只是爲了告訴你這件事。免得她不好意思開口最後一聲不響的離開讓你措手不及。不用生氣,她只是……不願意看到你失望。她很愛你,不過對我來說,僅此而已。”
宮爵看著厲少炎笑著,悠然自得的品嚐著杯子裡的高級紅酒。
他的神情是那般的高高在上,那般的倨傲,讓人想要毀了那張臉,毀了他的自信和自以爲是。
厲少炎不怒反笑,甚至還發(fā)出聲音來。
然而那雙眼睛卻銳利無比,如同醞釀著風暴。幽冷,駭人,彷彿無邊無際的黑暗壓迫而來。
“我跟然然之間的事情,不勞你操心。至於她會不會隱瞞一切不告而別,我相信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厲少炎一字一頓地說著,字字清晰的傳達了自己的意思。他的語氣是那麼的篤定,那麼的斬釘截鐵不給人任何反駁的機會。
宮爵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似笑非笑的看著厲少炎。
許久之後纔開口,語氣裡滿是得意:“能找到宋小寶的人,只有我。”
厲少炎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宮爵,眉梢一點點的鬆動,帶著諷刺和輕蔑:“如果你只有這些手段,那最好趁早收手。因爲一旦你的真正目的曝光,換來的就只有蔑視。”
說完,厲少炎不再給宮爵開口的機會,直接起身離開。
宮爵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只不過他握緊了酒杯的手卻出賣了真正的情緒。
他緩緩勾了勾脣角,露出一絲自嘲又有些瘋狂的苦笑。
他的目的?他只是想要替曦兒討回公道!曦兒不能白白死了,而且他已經(jīng)給了宋依然機會。是宋依然打破的約定重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是她把事情變成這樣,他不過是順應命運罷了。
就只是如此,而已。
陰沉著臉離開飯店,厲少炎心底的煩躁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一路飆車,直接趕往最近的酒吧。
在經(jīng)理點頭哈腰的恭迎下,直接進了包房。點了酒,一言不發(fā)的悶聲喝著。一杯接著一杯,彷彿只有那些辛辣的液體入喉,焚燒著身體才覺得酣暢淋漓覺得痛快。
宋冥趕過來的時候,厲少炎已經(jīng)喝的半醉。
一言不發(fā)的靠在沙發(fā)上,瞇著眼睛臉色有些發(fā)白。就三十宋冥推門進來也沒有反應,只是一動不動的坐著。
宋冥皺眉,不贊同的看著厲少炎。
“怎麼回事?”
已經(jīng)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厲少炎這麼瘋狂的喝酒了,似乎只有當年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睡了,而罪魁禍首的宋依然遍尋不著的時候厲少炎才這麼兇的喝酒,用酒精來壓制憤怒。
厲少炎沒說話,只是懶懶的擡頭看了眼宋冥然後飛快的垂下眼。
“我不認爲你跟然然會鬧彆扭,但是除了然然的問題,我還真猜不出來什麼事會讓你這麼不要命的喝酒。”
不得不說,宋冥作爲厲少炎多年的好友還是非常瞭解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