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金超帶大小寶在附近超市買零食,剛回到醫院樓下就見他沉著臉倚在車旁,心裡納悶:“靳總,您這麼快就出來了?”瞧這臉色,該不會吵架了吧。
“你還想再待會兒?”
靳冷睿不分人的發脾氣,安金超跟隨他這麼多年再猜不到他心思就該捲鋪蓋回家了,摸摸鼻尖不往槍口上撞:“那我先把他們送上去。”
“你留這吧,下班再回來。”
不等安金超反應,他奪過鑰匙上了車。
“靳總,我沒那想法啊。”望著揚塵而去的車子,安金超欲哭無淚,他這張嘴太能惹禍了,他真不想多待啊。
靳冷睿煩躁的靠著椅背。該死,他推掉會議來醫院看她,怎麼一張口話就變味了?
安金超任命的帶倆孩子上樓,病房裡空氣密度比外面高得多,低沉的空氣壓的人胸口發悶,有種要逃離的衝動。
見黎雪菲面帶慍色,安金超硬著頭皮說好話:“黎小姐,上午公司出了點事,靳總心情不太好,要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你別往心裡去。靳總知道你被蛇咬可緊張了,推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只爲來看看你。”
既然對來醫院看她這事這麼重視,怎麼見面就說那麼難聽的話。黎雪菲不滿的在心裡嘀咕,但安金超又沒做錯什麼,她不好給人家臉色看:“我知道他什麼性子,麻煩你了。我這邊沒什麼事,他們倆陪我就行,你去忙吧。”
“公司那邊有事靳總不得不回去,派我留下來照顧你們。黎小姐還沒吃午飯吧,想吃什麼我去買。”安金超撒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大寶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安金超被看得後一涼,這表情不就是縮小版的靳總嗎?
黎雪菲聽是靳冷睿安排的,輕哼一聲,自己都沒察覺脣角微微勾起來:“什麼都行,給倆孩子帶一道可樂雞翅吧。”
“媽咪,我跟安叔叔一起去。”
大寶和安金超走後,小小明爬到牀上貼著她坐,十分狗腿的笑嘻嘻道:“媽咪,靳叔叔太忙了,不然他一定來陪你。”大眼睛炯炯有神,只差拍著胸脯做擔保。
“你這小笨蛋,靳叔叔給你什麼好處了,這幾天總是提他。”黎雪菲要是看不出他的小心思,這個媽就白當了。伸出手撓他胖乎乎的小肚子,逗的小小明咯咯笑著直躲,“哈哈,纔沒有呢,媽咪。”
“喲,網上都要炸鍋了,你還有心思笑呢。”安溪兒向靳一澤打聽到黎雪菲在哪家醫院就趕緊過來了,趁路上的時間連忙把事件澄清,把這股風波扼殺在搖籃裡。
黎雪菲颳了刮小小明的鼻樑,後者乖巧的叫人。安溪兒火氣被安撫一大半,坐到牀邊摸摸他腦袋:“乖,乾媽和你媽咪說點事。”
“你看微博了嗎?”安溪兒打開手機把消息擺在她眼前,“出這樣的事怎麼沒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要不是我及時澄清,又要開場發佈會了。”
黎雪菲只能“看清”她把手機遞過來,接過來也看不清字,就把手機推回去了:“在醫院聽到護士們談論的時候我沒想解釋什麼。”她說這話時語氣淡淡的,雙目無神,睫毛輕輕落下,“沒想到這麼快就沸沸揚揚的,太小題大做了。”
“你現在是公衆人物,一言一行都子被人盯著呢,明星也得付出點代價啊。手機給我。”安溪兒聽出她話裡帶點情緒,出於閨蜜的立場不強求她改變什麼態度,“把你的傷口拍下來發個微博,事情纔算澄清。”
她拍下黎雪菲被蛇咬的傷口,外加她躺在病牀上的照片。
【黎雪菲工作室:難得野外郊遊還被蛇咬,錦鯉女神不眷顧了噢,心疼菲菲@黎雪菲。】
“乾媽吃水果。”小小明給安溪兒遞給蘋果,又拿個剝開的香蕉放到黎雪菲嘴邊,“媽咪張嘴。”
“是香蕉嗎?”黎雪菲聞出香蕉的味道,嫌棄的皺眉,“你這小子,還想騙媽咪。”
安溪兒神色錯愕的看著兩人嬉笑的樣子,忽然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擺到她面前:“雪菲,你看這上面說的什麼?”
“啊?”黎雪菲看向手機的位置,她哪看得清什麼字,“其實我、我看不太清。”她還沒想好怎麼和安溪兒說。她很有可能因爲眼睛的問題,暫時不能拍戲,不能走秀。
小小明蔫蔫的說:“乾媽,媽咪醒之後眼睛就看不清東西了。”
“那、那醫生怎麼說?”
“短則三五天,長 三五個月。”黎雪菲脣角略微苦澀,佯裝不在意的擺擺手,“其實也沒什麼,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陪陪孩子。”
“可你想要的是好好休息,陪陪孩子嗎?”事業上升期消失三五個月,很可能就被一些粉絲遺忘了。即便沒有遺忘,單單錯過國風秀就是不小的損失。
安溪兒站在經紀人的角度爲她發愁,站在閨蜜的角度又心疼她。
黎雪菲剛開始也有些擔心,但現在開的還算開:“事已至此就順其自然吧。”
國際超模黎雪菲被蛇咬傷的消息傳遍網絡,有人在官方微博留言關心,有人暗道不爽,有人要調查是那座山想捉了毒蛇給她報仇,有人議論她是和靳一澤一起去的還被咬傷,是靳一澤照顧不周……
短短幾天,輿論盛行。
黎雪菲聽靳一澤給她念評論,被逗的開懷大笑:“這些人也太有意思了,澄清之前說我水性楊花,澄清之後又說我活該啊運氣不好啊。我也是佩服他們。”心情愉快的啃了口鴨梨。
靳一澤見她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心裡纔好受點,見她吃完了把梨胡接過來扔掉。
黎雪菲不自在的捻捻手指上殘留的汁水,馬上有紙巾遞過來,她道了聲謝謝:“哎,今天也不是週末你不上班嗎?”
住院這幾天靳一澤有空就會過來,陪聊逗笑講故事,無所不能無微不至,搞的她很不好意思。
“公司那邊有人盯著,有事他們就給我打電話,我不在也行。你自己在這我擔心你太悶了。”靳一澤清朗的聲音微低,能聽出暗含的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