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瀉而下的日光裹挾著奪目的色彩,一縷縷從湛藍的空中垂下,毫不吝嗇的襯托著黎雪霏精緻的五官,令人無法忽視的氣質,乃至於在場的工作人員都看待了。
都說娛樂圈中最美的是雲詩詩,可分明眼前的女人更好看一些,要是褪去了明星光環跟熱度,倆人站在一起對比,絕對會高低立見。
“媽咪長得美,兒子也這麼好看,果然基因還是很重要......”
“行了,你也不看看孩子的爹地是誰。”
一人輕撞了下另一人的肩,眼神隨即落到不遠處那眸光幽深不可測的男人身上,意味再明顯不過。
小小明硬拉著哥哥黎柯涵跟媽咪黎雪霏湊到靳冷睿面前,說什麼也要學打高爾夫,結果只是隨便學了兩下,轉身就拉著哥哥到休息椅上趟了起來。
“球桿應該這樣握。”
男人輕撩的聲音打自身後響起,手把手的教著,分明是看起來十分親密的舉止,可黎雪霏卻沒感到絲毫不適。
要是換了別的男人,她一定會直接打飛,因爲那些人心裡的想法有多齷齪都寫在了臉上。
但靳冷睿那雙古井無波的眼中出了望不到底的深邃之外什麼也沒有,哪怕是一言不發,渾身上下那股禁.欲氣都能夠阻擋一切外來入侵者。
有時候長得太好看,也是一種擋桃花的最好盾牌。
黎雪霏腦袋裡的思緒一時間有些跑偏,微微側目看著認真教揮桿的男人:“你該不會以爲我來這真的是要跟你學打高爾夫吧。”
靳冷睿脣角微動,繼續手上的指導動作,目光悠遠的看向遠處,彷彿能一心二用般,同樣輕淡的回:“當然不會。”
當黎雪霏以爲話匣子就要關上時,看了眼前方的視線緊接著轉向身側,同時,靳冷睿也輕側過頭。
霎時,空氣中宛若有電光火石崩裂出不同的溫度花火。
躺椅上的小小明激動的打開手機錄下這令人亢。奮的美好一幕,黎柯涵嘴角一扯,怎麼有種小心翼翼呵護了許久的花,突然被人偷去了一樣落寞?
“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媽咪的春天終於要來了?”
只是學個揮桿而已,按照黎雪霏的性子,但凡是她打從心底拒絕的事物,那便從一開始就不會有機會接近她。
更別說倆人光是揮桿就學了這麼久……
“你不要前任爹地了?”黎柯涵的哥哥風範又冒了出來。
嘟了嘟紅潤的小嘴,小小明認真說道:“我還是覺得靳叔叔纔是最適合媽咪的人,其實從一開始我希望他做我們爹地的心到現在就沒變過。”
他雖然小,但也懂得很多事情。
黎柯涵沒回答,只是看向不遠處的二人,低聲自語:“的確。”
春天來臨的時候也會裹挾著突降的寒氣,只有將眼前的倒春寒度過,才能迎來真正的春天。
綠茵草地上,一身純白連衣裙的雲詩詩將倆人的親密互動盡收眼底,她甚至能感覺到靳冷睿身上那少年不化的寒冰也都悉數消散。
僅僅只是丟給她一個背影,都讓人嫉妒到發瘋。
圓潤的藕粉色指甲此刻露出前所未有的尖銳,或許再用點力,手心便能被輕易穿破。
靳冷睿的氣息迎合著大自然的徐風,黎雪霏握著手中昂貴的高爾夫球桿,用力揮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工作人員連忙拍掌叫好!這樣養眼的畫面,就是讓他們待上一天也願意。
以前靳冷睿來打高爾夫從來都是一副寒冰臉,就是夏天的驕陽也不能融化分毫,臉上更是深深的刻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可今天明顯不一樣了。
“真巧。”一道嬌甜的聲音摻和進拍手聲中,顯得有些突兀。
聲音這麼熟悉,黎雪霏又怎會聽不出來。
她不自覺揚眉,看向一身白色連衣裙的雲詩詩,嘴角的譏誚略略浮現。
有些人就是喜歡扮演著與自身完全相反的角色,做著一輩子可能也不會做的事情,有時候簡直令人作嘔。
“不巧,塢城總共也就這麼大。”黎雪霏不冷不熱的回,隨即就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
雲詩詩要走近一些,就被始終站在一旁的安金超擡手攔了下來,他微微一笑,掛著難得的得體:“雲小姐忘了,靳總有潔癖這件事麼?”
話落,即便是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了雲詩詩面上的難堪、蒼白。
這句話對她的羞辱極大,一雙緋紅的嘴脣被咬的失了血色,許是衝擊太過突然,一時間她竟忘了要怎麼反應。
“這不是雲詩詩麼?天啊,她好像也沒網友誇的那麼神仙嘛……”工作人員忍不住嘀咕一句,卻忘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哪怕說的再小聲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撞見眼前的這幅局面,小小明不禁搖搖腦袋:“這個阿姨看起來好像不大舒服的樣子呢。”
阿姨……
工作人員忍不住失笑出聲,本是帶著對孩童的天真發笑,可在雲詩詩耳中聽來,卻比任何污言穢語都要難聽。
“冷……”一個簡短的名字還沒說完,靳冷睿便回身將球桿遞給工作人員,接過帕子細緻的擦拭起手心。
接著,又接過一條幹淨的手帕,回身爲黎雪霏輕擦去額角的細汗,動作神情溫柔到了極致。
那是雲詩詩,乃至於在場所有人都沒見過的模樣。
不是作秀,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演戲成分,所有的感情都無比真切,一分分從眼角眉梢溢出。
在場的幾個女工作人員激動的握緊了手,掩蓋著嘴邊的姨母笑,之後半年估計都不用攝入糖分了!
動作太過親暱自然,別說是外人,就是黎雪霏都差點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經常有這樣爲彼此擦汗的親密舉動了。
她自然而然的接過帕子,臨走前看都沒多看雲詩詩一眼,只是對著靳冷睿大方一笑:“謝了。關於合作的事明天我會回公司一趟,靳總不必擔心。”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靳冷睿莫名好心情的勾起脣畔,雖然短暫,卻還是看的衆人心頭一滯。
“我送你。”三個輕悄的字音從靳冷睿喉中發出。
安金超趕忙遞上車鑰匙,然後又立馬擡起手繼續攔在雲詩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