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娟的呼吸因爲緊張而變得粗重,並且斷斷續續的。
在她眼前出現的是猩紅色的小眼球般,彷彿懸停在半空中,突然,她發現那怪東西竟然像在眨動,彷彿是一顆眼珠般。
這個想法把她自己嚇一跳,屏住呼吸盯著那一顆眼珠,可是之後她發現,又多了一顆。
現在變成了猩紅的雙眼,就那樣一直盯著她看,她害怕得說不出話來,喉嚨好像打不開一樣,無法發出聲音來。
就在向玉娟以爲那顆猩紅的眼珠會緩慢朝著她過來的時候,她卻是想錯了,猩紅的眼珠並沒有靠近她,而是多了一雙,兩雙,三雙……
就那樣慢慢的增長著,直到她的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猩紅色眼珠,不僅是眼前,還有四周,它們都一眨一眨的盯著她。
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充滿了貪婪和怨毒,似乎只要她敢動一下下,那些怪物就會撲上去,將她整個人都分割掉,將她身上的肉一塊塊的啃下來。
面對密密麻麻的紅色眼睛,向玉娟不僅是恐懼,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一樣,她不自覺地想要向後退。
只是她在往後退的時候,雙手好像摸到了軟綿綿的東西,頓時猶如驚弓之鳥般縮回自己的手,轉頭朝著身後看去。
她見到自己的身後,有著好多具的小屍體,就那樣安靜地躺在她的身後,又好像能夠發出恐怖的笑聲來。
向玉娟害怕得向前挪動,感覺到雙手粘乎乎的,剛纔她只是看到雙手黑乎乎的模樣,可現在放在眼前一看,卻是一片的猩紅。
她雖然適應了黑暗,可是房間內還是不太明亮,而她看到手掌的鮮血,卻是那麼的清晰,就好像在白天見到的一樣,甚至能夠看到紅色的鮮血,在一滴滴地往下滴落。
現在的她連喊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好像是被人給狠狠扼住喉嚨,讓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好冷。我好冷。”
“冷……我冷……”
“好冷啊……我們都好冷……”
從一個聲音響起,到後面的無數道聲音響起,聽著像是出自很多人的口,但又像是出自一個人之口。
向玉娟的眼淚不停地滑落,她不知道那些怪東西是什麼,難道是碰到鬼了嗎?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想要從房間逃出去,但是見到四周都是猩紅的眼睛,她根本就無路可逃。
隨著那陰森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而猩紅的眼睛離她越來越近,把她包圍在中間。
向玉娟回頭看去,發現後面不知道何時也長滿了眼睛,正眨眼盯著她看,那畫面恐怖無比。
最後,在面對讓人如此恐懼的畫面,或許是她強撐著的意識,終於是支撐不住了,身體一軟,眼前一黑,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喉嚨間好像咕咕作響,之後便昏死過去。
等到她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房間門外傳來敲門聲,嚇得她輕呼一聲。
由於心裡被這樣沉重的事情給壓住,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打起精神來,而臉色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
面對父母的詢問,向玉娟只是隨便應付幾句,她不敢說出自己遇到的事情,怕他們會覺得是自己瘋了。
或許是她太緊張,才導致出現那些幻覺。
向玉娟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彷彿就能夠驅散心底的不安和恐懼。
來到學校,她一直都處於心神不寧的狀態,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無比強烈,導致在上課的時候頻頻出神,甚至是無緣無故的驚叫一聲。
兩天後,下午兩點多。
有一件案子轉到特別小組的手中,他們需要去了解一些事情。
來到了審訊室裡,林錦安見到一個女生很是害怕地縮在角落裡,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當他們幾個人靠近的時候,她就會有很大的反應,拼命的想要逃走和大叫。
在他們來之前,她被帶到警局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狀態,連她的父母想要靠近,她都是這個樣子。
林錦安盯著哭泣的女生看,發覺她的身上沾染了些鬼氣,看來之前瞭解到的,並不是空穴來風,怪不得要移交到特別小組的手上來。
“她的情緒現在很激動,我看也無法問出點什麼,不如我跟你先去她家裡看看。”林錦安提議道。
“媽咪,那我呢。”萌寶出聲問道。
“你就在這裡看好她。”林錦安揉了揉兒子的頭,柔聲說道。
“那好吧。”萌寶嘟起嘴巴,不太樂意地點頭。
不過媽咪吩咐了,他怎麼也不好拒絕,留下來就留下來好了。
“禹城叔叔也留下來吧。”萌寶賊笑著看向寧禹城,想拉一個人在這裡陪著自己。
“憑什麼我要陪著你。”寧禹城不滿地說道,他可是要去辦案子啊,怎麼能陪著小傢伙跟那個小女生。
“禹城,你留下。”蘇羿恆突然發話了。
“不是吧!爲什麼?”寧禹城立刻嚷嚷著說道,他想要出任務啊。
“這是命令。”蘇羿恆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那好吧。”寧禹城最後也不反抗了,只是不滿地瞥了小傢伙一眼,見到對方竟然還在得意的笑,差點沒有被活活氣死。
“嗯。那我們就先走了。”林錦安看向兒子跟禹城,出聲說道。
“媽咪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事的。”萌寶信心十足地說道。
他跟小喵都在這裡,不會出什麼事情的,不過就是很無聊就對了。
本來是想要跟媽咪一起去的,但是媽咪交代給他在這裡看人的任務,他只好是服從命令。
萌寶看向縮在角落的女生,此刻縮得更進去一樣,好像想把自己整個人都縮進牆角的感覺。
在林錦安跟蘇羿恆走後,審訊室就只剩下他們三個,那個女生自始自終連頭都沒有擡過,而萌寶跟寧禹城兩個,則是在大眼瞪小眼。
兩人不知道瞪了多久,最後還是寧禹城首先敗下陣來,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竟然跟一個小孩子計較,怕是要瘋了。
“笑什麼笑,哼。”萌寶不滿地冷哼一聲,便別過臉不再看他,而是將視線都落在那個女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