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林不久的幾人緩緩看向天跡,看這動靜,多少人進入山林才能引起這麼大的動靜?
鎮(zhèn)南王的速度真夠快的!就在鎮(zhèn)南王的人馬進入山林不久,另一隊人馬也浩浩蕩蕩的涌入,迅速的進入山林之中。
宗政溫澤看著眼前這個不算太大的山羣,脣角微揚,就算是一寸一寸的翻過去,也只是時間問題,他就不信,這一次宗政無憂還能逃出去。
天色已經(jīng)大亮,已經(jīng)摺騰了這麼多天的人都有些疲憊之態(tài),爲(wèi)了避免之前被易容調(diào)換的事情再次發(fā)生,這一次,一小隊人馬就是一百多人,就算不是宗政無憂的對手,只要一發(fā)現(xiàn)他,立即就可以發(fā)出信號將宗政無憂的方位暴露,到時候,那麼多人,還怕奈何不了他麼?
這是一處地勢低窪之處,在林間穿梭了幾個時辰的幾人停下來,稍作停歇。
“王爺,從今早的動靜來看,鎮(zhèn)南王的人馬,恐怕都進山了。”
宗政無憂淡笑一下,緩緩點點頭。周旋了幾日,已經(jīng)拖到他們?nèi)死яR乏。只要能夠向能夠走到青洲邊境,裡外夾擊,便有機會衝出去,關(guān)鍵,就是讓鎮(zhèn)南王與宗政溫澤亂起來。
“現(xiàn)在儘量不與人交手,碰到他們的人,也儘量躲著,再周旋個幾日?!弊谡o憂輕聲吩咐。
“是?!睅兹思娂婞c頭。
片刻之後,幾人緩緩起身,順著茂密的藤林朝前方而去。
突然,一道殺氣浮現(xiàn),輕鴻迅速閃至一旁,只見一人身形詭異,招招狠毒,卻都是朝輕鴻而去。
宗政無憂面色一寒,現(xiàn)在輕鴻易容的是璃月的模樣,此人,不是衝著輕鴻而來,而是璃月!
身影迅速的朝那個黑衣蒙面而去。迎面朝那一致命的一掌襲去。這一掌,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道,誰知那人十分狡猾,感覺到寒意意,頓時收掌。只是那道身形還是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
絲毫不給宗政無憂再次出手的機會,騰身而起,消失在茂密的叢林這中。
宗政無憂看著那人身手,眼中閃過一絲寒,心中微涼,還好,他將璃月送出了青洲,這人目的十分明顯,不是衝著他來的,只取璃月的性命!究竟是誰想要璃月的命?
“輕鴻,你沒事吧?”冷夜扶起輕鴻,只見她的嘴角帶著一絲血跡。
“沒事,一點小傷,多謝王爺出手相救。”輕鴻緩緩調(diào)勻氣息,剛剛那一掌,若不是王爺擋下,她一定小命不保,那人的功夫高出她太多。
宗政無憂的眼中寒意未散,若是璃月單獨遇到此人,恐怕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他的心中,隱隱的有一種不安。
直到,三日後,他看到眼前被肢解的屍體時,那抹不安頓時如沸騰的開水一般再也壓制不住。這樣的手法,也手時這樣利落,除了她,這世界上哪還會有第二人!
“這好像……”冷夜看著眼前的慘境,一招內(nèi)就能將人直接肢解成幾塊的,除了他們的安王妃還會有誰。
宗政無憂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周旋這半月有餘,幾個人哪裡見過他除了淡然之外的另一種情緒??梢姎⒘诉@些人的人一定就是王妃。
諾大的山林,前有追兵,後有堵截,兇險異常。這個小野貓,她怎麼這麼讓人操心!若是碰上那天襲擊他們那人,怎麼辦?宗政無憂的心中有些煩亂。
“王爺,怎麼辦?”冷夜小聲詢問。
“打草驚蛇!”宗政無憂的聲音響起,幾人頓時心知肚明,一行人迅速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他們只能靠暴露行蹤來吸引王妃的注意,要是找不到王妃,他們真怕王爺會瘋。
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一羣人圍坐子一起烤著什麼,香味四溢。
這一行人,肯定是餓的不行了,真不知道這些人哪裡挖來的地瓜,守著那一堆地瓜,那一個個彷彿饞的不要命的模樣,讓冷夜幾人心中暗喜??磥?,王爺這幾天的周旋,果然有效。
冷夜朝幾人比了個手勢,幾人騰身而起。
“誰?”一人驚呼一聲,寒光一閃,脖間的血噴涌而出。
“太殘忍了!”輕鴻看著冷夜一刀封喉的模樣,一邊出手,還一邊忍不住損著。
“你來!”冷夜不服,頓時反駁,手中也沒閒著,又是一刀,直接朝那人喉管插了進去。
哼!輕鴻冷笑一下,手中的兩柄如彎月一樣的刀,在掌心旋轉(zhuǎn),“唰唰”的聲音帶著一股讓人心顫的聲音,刀鋒所過之處,人頭落地,簡單利落。
“就你不殘忍?”冷夜鄙視的目光投了過來。
“你們兩個還不夠忙的,彼此彼此好不好?”一旁的三人看不過去了,齊聲迴應(yīng)。
數(shù)百人的小分隊就在這種氣氛之中被撂倒,幾人緩緩圍向還剩最後一個顫抖的站不起來的身影。
“發(fā)信號??!”冷夜將長劍架在那人脖子上。
那人顫抖的擡起手,卻遲遲不敢拉那根繩子,輕鴻拿著雙刀逼近,“拉不拉?不拉切了你!”
“饒命啊,饒命,我不拉,我絕不拉。”那人顫抖的跪在地上求饒,手中的信號燈被他仍到一旁順著山間的陡坡滾了下去。
“真費勁!”輕鴻騰身而起,抓住那個往山下滾落的信號彈,絲毫不猶豫的拉下了那根繩子,一道泛著青光的光芒頓時在頭頂上的這片天空綻放。
那人驚恐的看著幾人,到死也沒弄明白,這一羣人究竟是怎麼了?
接下來,毫無疑問,是一場接著一場的慘烈撕殺!
直到,第五波人被全部拿下,一道嬌小的身影靈巧如貓,敏捷如豹的迅速的從叢林間穿了出來。
一襲白衣的男子站在原處,他說不清楚,見到那抹嬌小的身影時心中涌起的複雜情緒,最終,那些擔(dān)憂,欣喜,憐愛,不捨等等全都匯成了無法言喻的柔情盪漾在他那雙漂亮的眸色裡。
兩人的距離,只隔十步之遙,璃月停下身形,看著宗政無憂那絲毫不顯狼狽的模樣,這幾日,她的擔(dān)心真的是多餘的,原本那在心中醞釀了許久的憤限也全都煙銷雲(yún)散,能這樣看著他的感覺,真好!
看著那個飛速跑來的身影,宗政無憂緩緩張開雙臂,準(zhǔn)備佳人在懷。卻不曾想,那道小身影直接衝向了一旁的烤地瓜。
其它幾人,看著宗政無憂空空的臂彎,紛紛望天,理頭髮,扣鼻子屎,撓屁股……
“好燙?!绷г屡踔毓洗盗藘上?,看著宗政無憂靠近的身影橫眉冷對,“你給我等著,等我吃飽再找你算總帳!”
好霸氣啊,王妃好霸氣啊!輕鴻那個崇拜猶如氾濫的滔滔江水,那個綿延不絕。心中思索著,這是第一次見王妃,一定要留個好印象。
宗政無憂看著那個毫無吃像的人兒,捧著個地瓜如惡狼一樣,心中一陣泛酸,如果剛剛發(fā)現(xiàn)她來的時候,是滿懷的擔(dān)憂,此時,他心蕩漾的只有無盡的幸福。
“璃月?!弊谡o憂柔柔的喚了一聲。
璃月就是對他這副模樣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那佯裝的怒氣也在眉宇之間消失。突然,靈敏的感覺到又有腳步聲靠近,不捨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地瓜。
“冷夜,我還沒吃飽?!?
“明白!幹活!”冷夜迅速的朝一個方向而去,其它幾人這才明白過來,一里不到的地方,有一隊人馬迅速的靠近。
五個地瓜下肚,璃月這才滿意的長出了一口氣,她都餓了三天三夜了,好久都沒有嘗試過這種飢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感覺。沒有找到宗政無憂的時候,她的精神一直都是緊繃的,如今,一鬆懈下來,她感覺頭重腳輕,四肢無力,還好這一堆地瓜,不知道誰烤的,火候剛剛好。
那一堆烤地瓜的,已經(jīng)聽不到她的讚揚了。
“璃月?!弊谡o憂上前,璃月突然扯過人的袖子,拿起那月白色的衣袖往手上嘴上擦了擦,連日來的奔波,那套華服上絲毫不染塵埃,如今卻黑乎乎的一片,慘不忍睹。
“這是什麼意思?”璃月?lián)P了揚手上的錦囊。
宗政無憂沒有回答,而是拉過璃月望情的吻了過去。
“唔!”璃月用力推開宗政無憂,“你少來糊弄我!你給我記著,要是咱們不能活著出去,我先咬死你!”
看著這小野貓張牙舞爪的模樣,一絲笑意緩緩在宗政無憂的脣邊綻放。
“不如,你現(xiàn)在就先咬一下?!弊谡o憂將璃月?lián)砣霊阎?,吻上那雙誘人的脣。
冷夜一行人解決了那一隊人之後,回來時就看到眼前這幅風(fēng)景。
這些天,只顧著周旋啊,逃啊什麼的,枯燥乏味,如今他們一點這種感覺都沒有了,看著兩個主子之間那處暗潮洶涌的模樣,真比暢快淋漓的打一場還要刺激。
久久之後,璃月四肢無力的靠在宗政無憂的懷裡,緩緩擡起手,朝一個方向指去。
“往西北方向?!彼齺頃r,就是從那裡進山的,她比較熟悉路形,而且據(jù)她敏銳的感知到,那裡的人馬最少。
宗政無憂看著那個一馬當(dāng)先的身影,那抹笑意,久久不曾散去。
這一小隊人馬,有了璃月的加入,可以說是如虎添翼,可是人也有走背運的時候,比如此時,他們剛剛躲過鎮(zhèn)南王的人馬,不遠(yuǎn)處又傳來腳步聲,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逃,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殺出去?!钡娜齻€字緩緩響起,只見一人迅速上前,朝著那些腳步聲飛速衝了過去。
其它幾人相視一眼,頓時跟了上去。
那道白色的身影絲毫不減速度,緊緊的圍繞在那道嬌小的身影之後,眼前的這些人,他倒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最擔(dān)心的是那個突然來偷襲他們的人。
如今的璃月是一身男裝打扮,頭髮利落的束起,很難分清性別,而輕鴻依然沒來得及恢復(fù)原貌,宗政無憂還是忍不住擔(dān)憂,一遇到璃月事情,他就淡定不下來。
“嗖!”一道青光衝向天跡。
璃月只感覺頭皮發(fā)麻,她能聽到無數(shù)的腳步聲朝這邊不斷的靠近。騰身而起,手中的銀絲配著短刀,眨眼間,面前即是橫倒一片!那道白色的身景也絲毫不弱,所過之處,都是一道冰冷的氣息,她的撕殺是熱火朝天的,而他的就是冰冷無息。兩人,簡直配合的天衣無縫。
雜亂的腳步聲越靠越近,璃月命幾人迅速靠攏,只見一人身著黑色華服緩緩走在人羣最前,看到宗政無憂一行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意。
宗政無憂淡然一笑,朝來拱手。
“鎮(zhèn)南王,好久不見。”
鎮(zhèn)南王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你讓我一通好找。”
此時,還有一人被宗政無憂握住,只見那人頭頂冒出一絲寒意,頓時如被扔到雪地裡凍了三天三日一般,冰封的僵在原處。擡起一腳,那人頓時四分五裂的朝一旁飛去。
這樣殺人的場面看不到一絲血腥,但卻讓人心底裡泛起寒意甚至是怯意。
鎮(zhèn)南王身後人頓時被震懾,帶著怯意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彷彿看到了在世修羅。
“能取宗政無憂性命者,賞金萬兩!”鎮(zhèn)南王抽出長槍,只是一眼他便知道,以他的能力,恐怕與宗政無憂過不了幾招。但是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
鎮(zhèn)南王身後的人緩步圍了上去,那道白色的身影頓時被黑壓壓的人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只是那種姿態(tài),沒有一絲狼狽。
璃月緩緩靠在宗政無憂身側(cè),“西南方向相對薄弱?!?
宗政無憂點了點頭,兩人同時飛身而起,招勢凌厲,所過之處,只見斷肢四飛,這哪是人,分明就是兩個絞肉機合體!
“嗖!”
宗政無憂身形微錯,一支帶著白色尾羽的短箭直直的射向一旁,只見剛好沒入一人前胸,當(dāng)場斃命!
這支短箭,璃月再熟悉不過,那個東瀛人也來摻和這趟混水!四周望了一下,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那道豔紅的身影。
手中的銀絲突然改變方向,絲毫沒有一絲猶豫的朝後方襲去,一人多粗的樹桿四分五裂,一人,帶著無盡的妖嬈搖著手中的白玉桃花扇。
看著璃月的眼中,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疑問,他的隱術(shù)放眼整個東瀛無人可及,爲(wèi)什麼這個毛丫頭片子,每一次都能找到他的隱身之處?
鎮(zhèn)南王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人影,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來,看這人的身手,應(yīng)該不是泛泛之輩。
璃月迅速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羊皮紙卷,“鎮(zhèn)南王,你的棋譜還給你!”
鎮(zhèn)南王下意思的接住,眼中頓時泛起了光亮,只見一道緋色的身影迅速的來到鎮(zhèn)南王面前,萬分妖嬈的看著鎮(zhèn)南王手中的棋譜。
鎮(zhèn)南王迅速退後,朝身旁的人喝道,“來人,把他拿下!”
那人寬大的袖袍一揮,靠近的人頓時被震飛到一側(cè)。
有了這個人摻和,宗政無憂幾人頓顯,輕鬆許多,只消幾招便衝出重圍。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山林之中。
鎮(zhèn)南王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朝另一個方向而去,宗政無憂跑了,還可以再追,但是棋譜到手,自然不可能白送出去。只是鎮(zhèn)南王的身形沒走多遠(yuǎn),便被那道紅色的身影擋住去路。
那人優(yōu)雅的收起白玉桃花扇,緩步走到鎮(zhèn)南王面前,修長的手指緩緩的伸到鎮(zhèn)南王的面前。
“拿來?!?
鎮(zhèn)南王顫抖著雙手,他絕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突然耳側(cè)一道掌風(fēng)襲來,鎮(zhèn)南王錯身,只見那道緋色的身影也登時騰空而起,一身絳紫的華服男子招招凌厲的朝那道緋色的身景襲去。
兩人的身影有些模糊,在林間不停的穿梭,一陣陣掌風(fēng)掃過,樹應(yīng)聲斷裂。
九支銀箭,同時朝宗政溫澤飛去,九個不同的方位,個個都是映準(zhǔn)他身上的死穴,宗政溫澤被生生逼退,身形一錯,還是未能倖免,一隻箭穿過他的肩胛,白色的尾羽上帶著一竄血珠。
九皇子豈是等閒之輩,凌空而起,重重的朝道緋色的身子胸前踹去,那道身影如一朵豔麗的花飛落在地上。
“抓活的!”宗政溫澤一聲令下,數(shù)十人身手敏捷的朝那道緋色的身景逼近。
只見那人妖嬈一笑,拭了拭嘴角的血跡,手中的桃花扇緩緩輕搖,待幾人逼近,寬大的袖袍一揮,竟然在衆(zhòng)人面前,消失不見。
宗政溫澤感覺耳跡一道輕風(fēng),目光緊緊的盯著一個方向,衆(zhòng)人這才發(fā)現(xiàn),一道緋色一閃而過。
再回頭,除了九皇子所帶的人馬之外,便是這滿地的屍體以及難以揮散的血腥味,再不見一個活物。宗政溫澤面色凜然,鎮(zhèn)南王這個老匹夫,竟然還敢打玲瓏棋譜的主意。
九皇子看著沒入肩胛的白色短箭,雖然傷的不深,但是已經(jīng)影響他的活動,此時,太陽已緩緩隱入山間,林中一片昏暗,身後的侍衛(wèi)全都點了火把,火光映在宗政溫澤的臉上,帶著一股難以融化的寒意
宗政溫澤拿起手中的刀,用力的刺入肩胛處,眉宇緊蹙,絲毫不猶豫的割開肩胛處的肉,將那隻精悍的短劍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