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隊伍拉的很長,自然就引來了百姓的紛紛觀看。
“聽說,這長公主和白大人走的很近啊。怎麼就嫁給了司徒家呢?”
“白大人能和司徒家相比嘛。司徒家可是出了個皇后呢,再說了,白大人沒有背景,能高攀的起公主殿下嘛?”
“聽說,長公主不是先皇的女兒啊!”
“哎,這你都不知道。長公主是皇上冊封的,以前和皇上一起打天下呢,皇上能當做皇上,這段家可是出來不少的力呢?”
“哦?”
…………..
無論,百姓如何謠傳,如何議論,都無法阻擋隊伍如期到達太師府。
段太師早早就帶著太師府的人全部候在太師府的門口,翹首以望。
“老爺,你看,公主他們來了!”
段太師瞇著眼睛,儘可能的站直著腰,在看見如紅龍一般的隊伍出現的時候,頓時鬆了口氣。
他是多害怕,這孩子臨陣脫逃,抗旨悔婚。
這孩子的心思,他這個做爺爺還是多少知道些的。
到底是虧欠了這幾個孩子。
紗紗如果還在的時候,這個時候恐怕早就爲人母了吧,古兒也不會耽誤這麼久,最後嫁給不愛的人。
他戎馬一生,爲國家,爲少主付出了一切,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榮譽,失去的卻是一輩子的親情。
他所收養的義女,也無辜犧牲於這場帝王之間的鬥爭。
“準備好迎接公主!”
段太師雖然年邁了,卻中氣十足。
“是!”
古兒的轎子漸漸近了,最後停在太師府的門口。
有人前去掀開轎簾,盛裝的古兒低頭走出了轎子。
豔陽高照之下,一個待嫁女子自轎子**來,站在了衆人的面前,皆是讓人驚訝。
原來,長公主竟然也是這麼的美。
“爺爺!”
“恩,走吧,進去,換上嫁衣,爺爺送你去駙馬府!”聲音中有著酸楚,不捨。
“謝謝爺爺了!”
段太
師親自拿來了皇上御賜的嫁衣。
無比華美的嫁衣,長長的裙襬約有七尺之長,串以金絲繡成仙鳥擺尾的樣子。寬邊廣袖兩層金絲墜邊,繡著花開富貴的牡丹。連襟兩邊繡著同樣的大朵大朵的牡丹,富貴呈祥。
“古兒,既然嫁給了司徒浩,就好好做司徒夫人吧!其他的就不要再想了。”
“爺爺,古兒怎麼忘啊?”
古兒靠在爺爺的懷裡,強忍著淚水,哽咽著。
“古兒,爺爺知道你恨爺爺,心裡有怨氣。可是,這也是爺爺的無奈啊。當年,我看著納蘭皇帝出生,繼位,娶妃。他不過是真心愛上了魅妃而已,他沒有荒廢朝政啊!”段太師嘆息,古兒不語,靜靜聽著爺爺講述前朝的事情。
“身爲大將軍的端木明卻心生歹意,意圖染指魅妃。他更是不識皇恩,謀朝篡位,他不該啊,不該啊。皇上對他是何等信任,還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他,位列三公!”
幾十年過去了,段太師說起前塵往事還是憤憤不平。
“如今的皇上,是敏儀帝姬的妹妹,當年也是爺爺看著他出生的!”
“可是爺爺,爲什麼要將姐姐牽扯進來呢?你既然能夠去扶植前朝帝姬的兒子做皇帝,爲什麼不能善待前朝皇帝的女兒呢?”
“爺爺也想,如果阿璃是個男孩子就好了。爺爺自然就會扶植她成爲皇帝,可是她到底是魅妃的孩子。爺爺一見到她就想起魅妃,若不是魅妃,哪來的那麼多的風波啊”
古兒搖頭,淚流了下來。
“那和姐姐有什麼關係呢,出身不是姐姐能選擇的。如果可以,姐姐也一定不會選擇生在帝王家!”
“當年,我一一路追蹤而去,在魅妃生下阿璃的時候,便將她抱了回來,將你送進暗影中訓練,是爺爺愧對了你!”
“那,那魅妃呢?魅妃如今何在呢?”
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如何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有幸能見到她一面,一定要磕頭賠罪。
段太師苦澀無比,心惴惴生痛。
“不在了,在生下阿璃之後就不在了!”
白髮蒼蒼的段太師涌現出當年的情景。
那是,納蘭皇朝剛剛覆滅的那一日,納蘭皇帝派人護送馬上就要臨盆的魅妃離宮逃難。
他一路尾隨,明爲暗中保護,暗地裡卻是要找到合適的機會,殺了那個紅顏火鍋的妖妃。終於在小公主降生的那個晚上,所有的人都慌亂的不得了,人仰馬翻。
他終於尋到機會了。
正欲下手的時候,虛弱的魅妃卻睜開了眼睛,對著自己一笑。
那是和往日不同的笑。
往日裡,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而只一次卻是充滿了祥和,母愛。
那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魅妃的笑。
這些年,看見阿璃對著自己開懷大笑,就總是想起這一晚的笑,錐心刺骨。
“段大人,本宮知道,你一直跟著我!”魅妃充滿不捨的看著身邊剛剛出生的女兒“本宮也知道,你是來殺本宮的。你認爲,是本宮毀了這納蘭家的大好河山,本宮知道,本宮知道!”
“是,我是要殺你!”
“段大人,如今不用你殺我,我也活不久了。皇上不在了,本宮也願意獨活了。只願段大人,看在小公主是皇上的女兒,日後好生照顧她,可好?段大人,就算本宮求你,如果有來生,本宮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段大人的?”
已在彌留之際的魅妃將出生的阿璃交給自己。
“魅妃娘娘,告訴爺爺,這個孩子叫做筠筠,是敏儀帝姬的兒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取得。”
那不堪回首的記憶裡,最讓他難忘的就是就是他將璃紗抱在自己懷裡的時候,璃紗對著自己呵呵的笑起來了。那是他這一輩子見得最爲純淨的笑容。
“爺爺,後悔過嘛?”
畢竟爺爺養育了姐姐十六年,生兒不如養兒大。十六年的親情不是一時間就可以割捨的。
更何況,姐姐曾經是爺爺膝下唯一的孩子啊。
“是……是爺爺?”古兒問不出口,也不忍心問。
“是!”
屋頂上的停留很久的人,在也聽不下去了,一躍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