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太子背過去的身子猛然的轉過來,眼神陰毒的橫掃著這一羣廢物。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千萬不可以讓墨丞相再追查下去。墨丞相深得父皇的器重,兩人私底下也是忘年之交。
一旦,墨丞相查出結果,就一定會稟告父皇。
那樣的後果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如今,自己的羽翼尚未豐滿,萬萬不可輕舉妄動?!澳銈円幌蛐袆与[蔽,又是在深夜子時行動,怎麼還會有人發現?自從上次刺殺父皇失敗,你們就屢次犯錯,本太子要你們有何用?”
太子輕蔑的看著,這個正在與他說話的男子。倘若不是他屢次立功,還算是個人才,憑自己此刻的滔天怒氣,他以爲他還會有命在這裡說話嗎?“太子殿下恕罪,這一次來的太突然了,墨丞相會同墨御史殺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永建的爲人我們心知肚明,但是人都是貪生怕死的,誰也難保永建不會因爲害怕而把我們全部供出來。所以,懇請太子殿下允許,屬下馬上派人去地牢殺了永建,只有這樣才能堵住他的口,避免泄露太多機密?!?
“這····”他所說的正是自己所想,尤爲重要的是,這個永建曾經在幾個月以前刺殺過父皇。假若墨丞相把這個人帶到父皇面前,被精明的父皇認了出來,那麼他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只要一想到這裡,太子心底就鬱結難散,連緊緊握住的雙手也咯咯作響。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去地牢把永建一干人等全部殺了。並且,帶回他們的人頭回來見本太子,記住,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提頭來見。”
“是?!?
男子領命,快速的退了下去,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太子輕哼一聲拂了拂衣袖,憤怒而去,因爲這件事情,他頓時睡意全無,滿腦子都想著這件事情,恨不得立刻就能看到永建鮮血淋淋的人頭,才安心。
回到丞相府後的墨丞相,稍稍有了一些睏倦之意,便回到自己的臥房匍匐而睡。
墨承宣呆呆的坐在窗前,看著漸漸朦朧的月光,這幾日朝中之事越加多起來,自己要應付尚書,太尉這些老傢伙的刁難。還要應付朝中其他幾個大臣,不斷給他塞女人的心煩,他已經心有所屬,再也不可能接受其他女人了。
嫣兒,他白天忙於公務。只有晚上纔會去她的牀前看著她,守著她,直到天亮,才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而睡。
而昨日又因爲一些公務,這一夜,他沒有見到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想她,念她,瘋狂的愛戀著她。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他微微動身,有些躊躇,自己這麼早就出門,要不要叫上爹一起去早朝,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爹都快五十歲了,昨晚爲了捉拿賊子一定很累吧,就讓他多睡一會吧。
墨承宣剛走出丞相府。
馬上就有一名侍衛急衝衝的衝進了墨丞相的住所。
“回稟丞相大人,不好了,有人劫地牢?!?
還在沉睡的墨丞相,聽到這個突來的消息,立刻從牀上站了起來,從旁邊的衣架上匆匆取走一件衣服,隨意的套上,便衝到了侍衛面前
。
“你說什麼,有人劫地牢?”
那名侍衛的手臂上明顯被刀痕劃傷了,頭頂上的帽子也被打歪到一邊。“是,丞相大人,來劫地牢的都是江湖高手,地牢裡的侍衛快招架不住了?!?
“快,帶我去,對了,宣兒呢?”
這時候,旁邊的一個小廝走了過來,應答道。“啓稟相爺,少爺剛剛出了府,早朝去了?!?
墨丞相有些意外的看著小廝,宣兒這麼早就去了金鑾殿,莫不是有心事?前些日子,他偶爾聽聞,宣兒爲了聖老弟家的女兒茶飯不思,心緒不寧,非常消極。
這男女情愛是世間上最折磨人的東西。
墨丞相低低嘆一口氣,再不給自家兒子辦喜事,他家宣兒就無法靜下心來處理朝政大事,歸根結底,還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太失敗了。不想這些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本想叫上宣兒一起去地牢,而今再喚他也來不及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地牢?!?
一室昏暗的地牢裡,夾雜著酸臭腐爛的味道,絲絲寒風透過牆壁間的縫隙吹了進來,混合著一聲聲不甘的嘶吼,還有尖銳刺耳的哀嚎聲,那聲音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地牢裡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空氣中佈滿了鮮血的味道。剎那間,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瞬間化爲烏有。
地牢裡廝打的人羣,展開了驚心動魄的對戰,敵方的攻勢一浪接一浪,如颶風般狂卷而至。
墨丞相剛踏進地牢,迎面而來,一個被打倒的侍衛,艱難匍匐地向他爬行了過去。
“丞相大人,屬下辦事不利,讓歹人趁機而入?!?
墨丞相搖搖頭,蹲下身子,擔心的看著侍衛?!澳阍觞N樣了?”
“屬下·····沒事。”說完這一句話,侍衛牽強的微笑著,然後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墨丞相身後的其他幾個侍衛,一起把倒在地上的侍衛擡到了外面,準備好好安葬。
裡面似乎殺紅了眼,不停的有鮮血濺到污穢的牆壁上。
黑衣人似乎很快就發現了墨丞相的存在。頓時,心下大亂,太子有命,此次行動不可以再失敗,所以這一次就算拼盡全力,他們也要奮死一搏。
蜷縮在地牢裡面的壯漢嘴巴塞著破布,他驚喜的看著這些同夥,太好了,他們一定是來救自己出去的。
他直起了身子朝鐵門靠了過去。
墨丞相嘲弄的看著壯漢,真是愚昧無知的人,他難道不知道這些人是他的主子派來殺他的嗎?
他這麼急於出去,無非就是去送死。
情勢緊急,墨丞相來不及多想,保護壯漢要緊,千萬不可以讓他就這麼白白的死了,他的口中藏有重要線索。
如果,他死了,這次的逮捕將會是白費力氣,反而還會讓敵人因此有了戒心。
日後,再想抓住他們,就不是這麼輕鬆的事情了。
墨丞相率領其他侍衛大步走到壯漢所在的牢籠附近,假若有人不要命前來殺害壯漢,他們就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牢裡還在打鬥的侍衛,扛不住對方的強勢攻擊,紛紛依稀倒地,整個地牢裡面,瞬間鮮血匯流成河。
男子的目標鎖定在了墨丞相身後的壯漢身上,墨丞相還真是輕敵,他們都是江湖的頂尖殺手,就憑他們幾個侍衛還能抵擋住他們的猛烈圍攻嗎?
真是自不量力。
男子揮了揮手掌,那些殺手便蜂擁而至。
壯漢還不知死活的在身後掙扎著,渾然不知自己離死亡不遠。
墨丞相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帶來的侍衛會這樣幾乎全軍覆沒,他和皇上募集的侍衛全都是大內高手,沒想到還是沒能抗住這些江湖殺手的進攻。
而他的身邊就只剩下了兩個侍衛,侍衛護主心切,自知如今是寡不敵衆,可還是願意奮力一搏,他們兩人對視一眼,隨後一左一右的從後面衝了過來。
黑衣人冷冷一笑,“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這剩下來的最後兩個侍衛是這一衆侍衛裡面,功夫最爲精銳的,黑衣人臉上的笑意不再,吃力的應對著他們。
此次刺殺行動,他們的損失也不小,自己這邊的殺手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雙雙對打之際,墨丞相打開鐵門,從裡面牽出了壯漢,打開密道想要從裡面鑽進去,只要能夠順利進去,關上這比城牆還厚的鐵門,就算那兩個黑衣人有再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他們。
其中一名正在對打的黑衣人,立刻就發現了墨丞相的意圖,他躲開侍衛的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墨丞相這邊攻擊了過來。
墨丞相身子往右一偏,躲開了黑衣人的鐵拳。
黑衣人無暇顧及墨丞相,他一心只想要取走永建的腦袋,回去領賞。
當他看見擋在面前的墨丞相時,他晃動著刀子奮力的把墨丞相推倒在一旁,然後一劍直中要害,直接一刀把壯漢的頭腦分割在地。
墨丞相應對不及的向後倒去,後腦勺恰巧撞上了旁邊裝著火盆的鐵架子,他極爲不甘的看了一眼黑衣人,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丞相大人?!蹦莾擅绦l見此,甩開黑衣人的攻擊,急急的朝墨丞相這邊衝了過來,迅速把火盆熄滅,避免焰火燃燒到墨丞相身上。
黑衣人取走了壯漢的腦袋,已是精疲力盡,無心再對戰,輕輕一揚快速離開,回太子府覆命去了。
朝堂之上,衆多大臣面面相覷,皇上都在大殿等候良久,爲何都不見墨丞相現身?
墨承宣心下更是忐忑萬千,爹,難不成是睡過頭了?
不可能,爹一向嚴格要求自己,早朝這麼重要的大事,怎麼可能忘記。
皇上有些微怒的看著這滿朝大臣,墨丞相身爲百官之首,卻遲遲不來早朝,究竟所爲何事?
他探究的看向墨承宣。
墨承宣爲難的看著坐在大殿中央的皇上,今日,他來的特別早,他也不知道爹去了哪裡。
算了,不用再等了,皇上向小德子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步入了後廳。
“皇上有旨,今日無事退朝?!?
衆多大臣敢怒不敢言的看著墨承宣,議論紛紛的退了下去。
墨承宣帶著滿腔的疑惑匆匆坐上了轎子,剛準備起轎,丞相府的管家便走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