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兩個月,苑靈開始變的神經兮兮,宛若盡職的保鏢,時刻守在我身邊,對每一個與我接近的女生破口就罵,整天疑神疑鬼監視我的行動,將我管的透不過氣,還跑到收發室私拆我的信件,只要是女生的來信統統毀的屍骨無存,更離譜的是,有一天居然把我的照片剪的慘不忍睹,凡是有女人合影的,都把對方的臉蛋摳掉了。
苑靈的這份感情讓我覺得好沉重,第一次發現女孩的妒嫉心這麼可怕,而最可怕的還在後頭,苑靈竟叫了一班小混混把芊芊毒打了一頓,看著病牀上虛弱的芊芊,我心如刀割。
芊芊知道自己爲什麼捱打,卻對我沒有半句怨言,只是用那雙小鹿般純淨的眸子默默看著我,什麼都沒有說。
我抓過芊芊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緊緊握住,跟著沉默。
至始至終,我都只握過芊芊的手。
走出醫院回到學校,天空忽然飄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我打電話將苑靈叫到操場上,首次用陰森森的語氣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再被你霸佔了,我們都解脫吧!”
苑靈瘋狂的撕打著我,淚水和著雨水將我的心澆的溼透。
我狠下心不爲所動,任她發泄。
自從初二被南風當衆摁下後,我曾陸續到幾個武館學過,加上平日勤學苦練,拳腳功夫並不差,抗這點打擊算是小菜一碟。如今仔細想想,其實當初我應該是對南風動了心的吧,否則不會那麼辛苦的習武,只是少年的幼稚與死要面子讓我錯過了南風。
苑靈終於累的坐下,我一語不發轉身就走。
芊芊住了多久的醫院,我就在醫院守了她多久,終於再次看到她臉上柔美的笑容。
我以爲芊芊會一直柔順的陪在我身邊,從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分開,更沒想到分別的日子會是不久後的傍晚。
“芊芊,你今天沒騎車嗎?上來吧,我送你回家!”
我將車頭一拐,竄向正站在校門口四下張望的芊芊,雙腳頂地等著她跳上後座,然而,芊芊只是苦笑一下,擡眸瞥了我一眼道:“鄒杳,我們先在校園內走走吧!”
我納悶道:“一天十來個小時關在學校,你還不嫌膩嗎?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只上半天課,我巴不得立即長雙翅膀飛出去呢!”
芊芊幽幽道:“當有些東西快要失去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我傻傻問道:“什麼意思?”
芊芊美麗的大眼眸蒙著一層水霧,努力將聲音保持的平穩道:“我明天就不來學校了,我爸已幫我辦了退學,下個星期頂他的班進造紙廠工作,再等一個月就要訂婚了。”
我失態驚叫:“你瘋啦,只差一個學期便高考了,你這時候退學,開什麼玩笑?”
芊芊淡淡說道:“我爸說憑我的成績也考不上什麼名牌大學,還不如趁這個機會頂他的班混個單位,好歹能拿份工資補貼家用,你知道的,我媽媽臥牀多年……”
我緊攥著車把的指關節變成了白色,粗暴打斷芊芊的話道:“那訂婚又是怎麼回事?”
芊芊平靜回道:“我爸說對方是局長的兒子,又是大學畢業生,還有一個不錯的單位,要我別放棄這個機會,他說,或許這樣可以改善一下我們家的環境……”語氣與眸子透出的全都是深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