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獨孤皇后沒有懲處青夢,這倒在高玉舒的意料之外。
獨孤皇后可不是什麼心如蛇蠍的婦人,她自有她仁慈的一面。她見青夢破身。身下流血如此之慘,怎還忍心再懲處她呢?
在盛怒之下,她也只罰了楊勇五日的禁閉。
她也是見不得愛子受委屈,但事情擺在這裡,總得有個了結(jié)啊。而且楊勇確是有錯在先,罰他禁閉也不爲(wèi)過。
一時間,楊勇被罰禁閉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
“主子,太子爺被皇后娘娘罰禁閉了!任何人都不準(zhǔn)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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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yún)昭訓(xùn)聽了阿咚的話之後嘆了一口氣:“這太子爺,什麼時候能收一收心啊!”
他已經(jīng)有這麼多的侍妾了,還個個美貌如花,他爲(wèi)何還不知足呢。連一個宮女也不放過!
當(dāng)她聽說楊勇和青夢在屋裡行茍、且之事的時候,她激憤地立馬跑了過去。沒想到,比她還激憤的元芷和高玉舒已經(jīng)在那裡了。
她只好悄悄地回到了貴璃閣,獨自傷心了好久。
在去看元芷的時候,又莫名其妙地被獨孤皇后訓(xùn)斥,她想躲都沒地方躲去,又讓她難過了一陣子。早知這樣,還不如不去呢。
“照奴婢說呀,這一個巴掌拍不響,青夢要是不願意,太子爺能和她滾到一處嗎?誰都知道,太子爺是最不喜勉強別人的了!”
阿咚還在憤憤不平地說著。
“哎。他們是兩廂情願,可偏偏有人看不過去,想棒打鴛鴦!”
如若元芷和高玉舒不去捉、奸。青夢就這樣和楊勇睡了。然後楊勇再給她一個名位,這事情也就那樣了!偏偏有攪事的,把事情給鬧大了!
“彎月。你可醒過來了!”
蔡彎月悠悠地醒轉(zhuǎn)過來,劉瀾正坐在榻邊看著她,“你病的可不輕,還是請?zhí)t(yī)過來看看吧!這樣一直拖著作什麼!”
“再說吧!”
蔡彎月輕輕地?fù)u了搖頭,臉色甚是蒼白,一點精神也沒有。
“蔡典膳說要增加抵抗力,堅決不看太醫(yī)!”
香梨在旁邊嘟囔了一句。
“咳咳咳……”
蔡彎月又捂著嘴咳了起來,咳的滿臉通紅。
咳停之後,一張臉又變的蠟黃。
“諱疾忌醫(yī)!”
劉瀾白了她一眼。
“我還要下牀去給太子殿下準(zhǔn)備晚膳呢!”
蔡彎月突然想起來了,要慌著下牀。
“不用準(zhǔn)備了!太子殿下被關(guān)五日禁閉,任何人不許去見他!你趁著這幾日安心地養(yǎng)病吧!”
劉瀾一把按下了她,讓她好好地躺著。
被關(guān)禁閉了?
或許他該吸取一點教訓(xùn)。收斂一下了吧!
蔡彎月又咳了幾聲,不再想其他的事,閉上了雙眼又睡過去了。
婧芳齋中,蘭陵公主楊阿五與柳畫正在下著棋。
“柳司樂今日是怎麼了?爲(wèi)何心神不寧的?阿五都贏你好幾盤棋了,都贏的膩歪了!”
楊阿五似笑非笑地看著柳畫。
柳畫淡淡一笑:“那就不下了!”
她確實心神不寧,根本無法安心與楊阿五下棋。
“可是因爲(wèi)太子被關(guān)禁閉一事?”
楊阿五說穿了柳畫的心事。
她臉色略紅,垂下頭不說話。
“這世間人最難忘懷的,莫過於一個情字!最難過去的坎,也是一個情字!這世間的事,怎一個情字了得!”
楊阿五輕輕地?fù)u著頭,嘆了一口氣道,“情到深處人孤獨!”
好一個情到深處人孤獨!
柳畫喟嘆一聲。
“柳司樂,你說當(dāng)初,你要是嫁給了太子,憑你這冷淡的性子,能在東宮立足腳跟嗎?能看得慣太子跟他的那些鶯鶯燕燕們卿卿我我嗎?你若可聽之,任之,那必會裝的極辛苦!”
楊阿五一邊拾著桌上的棋子,一邊接著道,“你喜安靜,只望日子能平平淡淡,安安靜靜地過。但太子喜鬧,每日必要美酒與衆(zhòng)多美人相陪。你該慶幸,當(dāng)初沒有嫁了太子!亂糟糟的東宮,是盛不下一個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柳畫的!”
雲(yún)淡風(fēng)輕?
柳畫苦笑,她若真能做到,而今也不會因爲(wèi)楊勇被關(guān)禁閉而心神不寧了!
她的心裡,始終放不下他!
他的一點風(fēng)吹草動,卻能讓她風(fēng)中凌亂半天!
七年前,在楊勇十七歲,柳畫十五歲的時候,楊勇認(rèn)真地問她道:“畫兒,你可願嫁我爲(wèi)妻?”
柳畫是個矜持的女子,她怎好意思說願意,雖然心裡是一萬分的願意。
她紅著臉,垂著頭,聲音極小的道:“婚嫁之事,全憑爹爹做主……”
只因她這一句話,楊勇以爲(wèi)她不願意,以爲(wèi)這是她的推脫之詞,楊勇就娶了獨孤皇后看中的元芷爲(wèi)正妻。
這男子與女子之間本就奇怪的很,楊勇看元芷的第一眼,就不喜她。因著她不是他自己挑的正妻,再覺著元芷搶了柳畫的正妻之位,就更不待見她了。
而柳畫見楊勇娶了別人,傷心欲絕,求父工部尚書柳機讓她入宮進了尚儀局,決心終生不嫁。
“是啊,我還有什麼好愁悶的呢!每日彈彈琴,吹吹笛,研究一下曲譜,再與五公主下下棋,卻也是愜意的緊哪!”
柳畫嘴裡說的輕鬆,心裡卻是苦的很。
每當(dāng)吹笛之時,就會想起和楊勇在一起的日子。
正是因爲(wèi)都喜音樂,當(dāng)初兩個人才會有惺惺相惜之感的。
那年,楊勇聽說柳機之女柳畫樂絕無雙,他便有相見之意,便不顧世俗流言,親自上柳府拜訪。
柳畫雖矜持,但又不能躲之不見。
當(dāng)日,二人便在柳府合吹一曲清平樂,驚豔一府。
此後,二人便經(jīng)常在一處探討聲樂,合奏樂曲,不亦說乎。
但自從柳畫成爲(wèi)宮中的司樂之後,他們便再無合奏。
柳畫的心中一直有個遺憾,楊勇手中有一本古老的笛譜,雙笛譜,叫做鸞鳳鳴。楊勇把它轉(zhuǎn)贈給了她,希望她能早日學(xué)成,好與他共曲。
並答應(yīng)她,等她學(xué)成之日,就把另一支玉笛贈與她。夾見溝號。
楊勇還有一絕,玉屏龍鳳對笛。他身上所帶的一支,就是龍玉笛,還有一支鳳玉笛,與它是一對。
可惜,柳畫樂賦再高,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學(xué)成那本笛譜,也就無法得到那支鳳玉笛了。